第五十七局 余韵遗风尚可攀(1/2)
() 第二天,昭和弈苑上上下下都知道陆子逸被褫夺了一席棋士的席位,消息在四月底这个略微燥热的时节传播的飞快,永嘉派的气势可谓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徐灵化也并不像以前那样关照陆子逸与魏长卿,有人说,魏长卿受了京师派的连累。
然而,魏长卿还是依旧可以参加每三天一次的正辉堂议事,这是许多棋士没有料到的。出事之后,魏长卿第二天便差了卞氏去李焯府上通报,同时又修书一封,寄给了远在姑苏的白璟。
徐灵化这几rìxìng情变得很怪,除了变得十分易怒之外,经常是入宫陪弈之后,便到京城的各处顽闹。起初也只是去酒楼酗酒闹事,近rì竟愈发造次起来,聚众豪赌,留连花街柳巷,更是不在话下。偶尔有人提到陆子逸,他也是毫不留情地斥责几句,渐渐的,陆子逸这三个字倒成了徐灵化的忌讳。魏长卿知道,正是因为徐灵化看重陆子逸,所以才会在事发那天大发雷霆。两个人越是亲密无间,失望这种情绪便会因为一点点误会与不解,在两人之间撕成一道巨大的裂口。
虽然是关禁闭,但是由于陆子逸和福王的这层关系,还是被允许在庭院内活动。每rì,陆子逸依然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以至于魏长卿过去探望的时候,几乎怀疑昨天是否发生了那些事。
“真是不像被关禁闭的人啊。”魏长卿一到浣雪阁,便见陆子逸正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荡着玩。这原本是陆子逸给经常来玩的孩子们扎的秋千,如今被关了禁闭,那些孩子自然来不了,陆子逸倒是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长卿君来啦。”陆子逸淡然一笑,轻盈地从秋千上跳了下来。
“给你带了点东西。”魏长卿指了指身后,只见弈儿和卞氏捧着形形sèsè的东西,“这是白术堂的玉龙膏,治淤伤最好,每rì涂抹便是,你留着给阿璐用。这是一套银质的馔具,如今比不得原来了,饮食起居得处处留意才是。”魏长卿怕陆子逸不收,并没有说这是沈大人送给他的东西。
坐定,阿竹看了茶,魏长卿才叹道:“最近徐棋圣状态很不好,上次他和王元所下棋,竟然输了三个子。”
陆子逸只作不然,手里的书有意无意地翻着,淡淡道:“酒伤神智,是他太不自爱了。”
“关心则乱,徐棋圣只是受了王元所的蒙蔽,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魏长卿谆谆劝道,“当rì之事,疑点颇多,只要咱们细细理了,和徐棋圣说清楚,并非没有昭雪之rì,你又何苦在这赌气?”
“我没赌气。”陆子逸爽朗一笑,含了一颗香药葡萄在口中。
魏长卿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若真没赌气,又何苦一个人在这浣雪阁,也不去分辨一句?难不成你还等着他徐灵化自己上门负荆请罪不成?”
陆子逸目光澹然,爽朗的笑容消失不见,倏尔化为冷笑:“岂敢让徐棋圣亲自登门。当rì的情景你不是没看见,他铁了心要信王元所而不信我。想来终究是我的不是,人心凉薄,是我要求的太多。”陆子逸眼中的寒意,比那话中的寒意更深几许。
陆子逸说完,便转了话题,道:“不说这些没意思的,倒是徐灵化生rì那天的罗汉局,你可有准备?”
魏长卿思忖了一番,道:“棋倒是练过,只是道场里的对手大多棋力有限,恐怕也不能作为很好的练习对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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