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美好的一天（1/2）

2073年7月1rì，清晨5点50分

天还没亮，宋冥就飞奔17号公路，享受着风吹到脸上的感觉。

住在低语湾是一件愉快的事，因为整个东部地区也没有哪儿在交通便利程度上比的过这里

在这儿，南北向的公路被依次称之为1号公路，2号公路，3号公路...一直到20号公路。最宽的有5+2车道，最窄的也有3+1，不过宋冥认为这样没什么意义，因为自打他生下来，就很少见到堵车，而如今他已出生足足19年，他有印象的是，人类和车辆的数目都越来越少。

宋冥把油门轻踩，V8引擎所特有的音符便喷薄而出。

东西向的公路的名字要复杂得多，由北往南分别是：

rì升大道，黄昏大道，rì落大道，月夜大道，暮光大道，黎明大道

似乎如此命名关乎到低语湾的历史，不过那些历史文件早已随着时间本身消失殆尽，即使没消失，也不会有人有闲情雅致去整理这些破烂。

人都要活在当下，宋冥从17号公里转向了“rì升大道”，这是整座城市的中心脉络，双向合计22车道（单向8+3），就连那三条紧急车道都宽的足以开化装舞会。

每座城市都有它自己约定俗成的潜规矩，这里也不能免俗，拿“rì升大道”打比方，在这11条车道里，如果你着急赶回家吃饭，也不要头脑发热去走1,2号线，因为那两条车道是给特别人物们准备的，倒不是说他们的身份有多高贵，只是因为你的车速不够快。

宋冥把窗户摇上去，因为随着进入这条大道，车速提升，而他不希望被吹感冒

这里气候宜人，植被没剩下多少，区分季节的标准是温度和湿度。拂晓未至，整座城市蒙着一层微弱的雾气，地表亮着淡蓝sè的微光，如果从空中往下看，这里更像是21世纪科幻小说中所描述的那样。rì升大道的上方是rì升主路，如果要上环岛线，就必须上高架桥。而高架桥的上方则是轻轨线：星空，如果你行驶在内侧车道，抬头只能看到混凝土和钢筋，但如果你在外侧车道仰望，夜晚有时能见到星光。

宋冥没抬头，现在顾不上，他忙着跟一辆最新型的拥有V12引擎的”宾利.航道霸主”较劲，无论是造价还是外观，GT9都远不是航道霸主的对手，但改装车毕竟是改装车，何况——GT9烧的是汽油，高贵的98号汽油——98%的异辛烷，2%的正庚烷，压缩比9.5+。宋冥盯着前玻璃，玻璃上的左下角显示着现在的车速———175km/h，他把油门踩到底，然后摇开玻璃，倾听这一曲协奏曲。

就在这时，挡风玻璃的右侧则提示宋冥有电话，提示界面是梦幻sè彩的淡蓝sè背光，与车身反shè的宝石蓝流光不同，全息影像技术让界面直接浮在空气中。

“接听”宋冥回答，然后踩到底，车瞬间向前飞窜。而车窗则自动关闭，保证接电话的静音环境。

此时正地处“新区”，宋冥在4号车道行驶，而那辆宾利已经没了踪迹。

活该，烧气的渣渣，宋冥心想

声音似乎从身前传出，是带着嘲弄的嗓音

“咱们高贵的爵爷最近忙啥呢，也不给我来个电话”

“今天跟昨天一样，都是狗屎，只不过今天这坨稍微香一点，亲爱的小丑，马戏团把你释放了吗？”

“马戏团少了我会干不下去的，你忘了今天是什么rì子了吗，兄弟？”

“你看老子像是会忘记的人吗，我发财了兄弟，现在正驾驶着一辆天价车，我想今天应该让你们几个欣赏一下”这当然是胡扯，贫困就想我的影子一样，一直跟着我。宋冥想着，又一脚踩到底

反正不是自己掏钱买的汽油，干嘛要节省。

“伙计，你买彩票终于中奖了吗？还是我打电话太早，你还在做梦”

小丑用充满嘲弄的银贱嗓音，我仿佛看到他镶在嘴里的金牙，欠打的笑容

“我从来不投机取巧，我勤奋苦耕，跟你这吃着银行利息的杂种不一样”

我买了这么多年彩票连TM一毛联邦币都没赚过，

“啧啧，你TM能发财我就拿你穿的袜子放到榨汁机兑上姜汁汽水榨成‘袜汁’喝了”

那可不行，伙计，一双袜子要该死的2枚联邦币，我可没那么多钱能挥霍。

而且调酒师不会同意的，我袜子的香味足够让波士顿摇酒杯变成废铁

“你干嘛不把你的袜子研磨成辣酱，这样你就能每次吃三明治的时候都尝到你袜子的味道了”

我们说着俏皮话，油门一直没松，车里的音箱播放着一张车主的CD,我不知道那张碟子是什么年代生产的，我是说，哦，现在几乎已经看不到CD这种东西了。总归是有人在唱，不过更接近说，就是那种20世纪末流行的曲风——但我并不知道唱着歌的人来自东海岸还是西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