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教堂里的母亲（1/2）

简还是第一次如此仔细观察“大尖顶”的全貌。由哈维和杜克两位建筑师共同设计的教会裁判所教堂横卧在翡冷翠中心城南郊。裁判所那巨大的门四周布满了雕像，层层交叠，其中有许多石像的头部被割掉，都是当年昏庸的凯撒九世在位时，被那些入侵者掠去的。之后的撒克逊一世没有修复教堂，以此来铭记他的远房叔父——凯撒九世这个无能的金百合大公给皇室带来的耻辱。这些雕像就这样一直被保持到现在。

教堂里每一根的柱子都挺拔修长，与上部的拱券连成一气。远观裁判所全貌，高达五十米的zhōng yāng钟楼和两侧并列对称的尖塔，是人们称它为“大尖顶”的原因。走过正门，就是裁判所的中庭，中庭高而狭长。通过院内正中心的石板路，穿过三道扇形拱门，便能去到裁判所的主殿。

三道拱门上雕刻着的是奥兰五十五位皇帝的头像，其中第一道拱门是和裁判所同时建成，上面刻着包括儒略大帝在内的九位金百合大公的头像。之后两道拱门是后来的皇帝续建的，为了能与荣耀的凯撒一起出现在被人们称作“众王走廊”的地方。

中庭的装饰设计来自史上著名的浪漫主义建筑大师——杜克。他将神话中所出现过的神魔jīng怪都雕绘在院内的石栏、外墙和彩绘玻璃上。这些jīng怪或是神情冷峻、或是天真烂漫。尖耳的jīng灵躲在藤蔓后，露出半张脸来；手执三叉枪的魔鬼背生双翅，俯视着脚下的城市。而在“众王走廊”的尽头、钟楼底部的主殿大门上的浮雕，是和蔼的女神展开双臂，怀抱着一切。

进入主殿，教堂内部的设计来自负责主结构设计的哈维。殿内墙上没有窗，也几乎没有什么装饰，朴素而简约，让还在流连于美轮美奂的教堂外部场景的访客们，感受到一股严谨与肃穆。外部看上去是尖顶的钟楼下的主殿，却是刻有玫瑰花状彩绘玻璃的大穹顶。这是殿内唯一的sè彩，上面描绘的是女神与她的使徒在河堤上促膝而谈的场景。

透过穹顶向上看，巨大的机械钟就在透明的玻璃上方，感觉随时就要坠落下来一般。天才的哈维将脑中这种“顶中顶”的设计方案直接实施在了裁判所教堂的中，这也是他一生的至高杰作。

其实上部复杂的钢结构和大钟的齿轮等用的是同一种材料，与钟结构混在一起，让人误以为仅靠玻璃就支撑起了整座机械钟。透过空挡缝隙，还能看见大钟上部的逐渐向内靠拢的屋顶最后汇聚于一点，那便是教堂最高处的尖顶。

穹顶正下方，是一座洁白的、高达十米的女神像。即便在正午，阳光只能通过尖顶上的几扇小窗斜shè进钟楼，再通过穹顶玻璃的折shè来到主殿内。幽暗的光线闪烁在女神的雕像上，那种迷蒙感，让前来瞻仰的人感觉到自己似乎正处于黑暗，而上方就是女神所在的天堂。

圣徒约翰曾跪于此连续一周，在他因为乏力昏睡过去的时候，口中仍然喃喃着“女神吾母”的话语。

“众生之母”，也是裁判所大教堂原本的名字。不过裁判所狠辣的手段，让众人逐渐忘记了应属于教堂的慈爱名声。

简来打开主殿左侧的门，通过走廊来到西侧尖塔内。西侧尖塔底部是教堂内的第一大厅。走进可容纳一千八百人的大厅，最左侧安放着三排发出柔和光芒的白蜡烛。简来到讲台上，空旷的台下只零星坐着二十来号黑袍人，都是以最快速度赶回翡冷翠、原本在各地执勤的高级执事——乌鸦。而座位区中空出来做走廊的地方，站着八十位身披铠甲的黑骑士。

“副裁判长阁下。”众人行礼道。

“诸位，裁判所现在遇到了自建立以来最大的困难。”简说道，“我们尊敬的裁判长阁下遇害，死于卑鄙的小人手中。”

台下众人早已知晓，其中一个黑骑士吼声打破了原本肃穆的环境。“他们必须接受审判。”发出怒吼的正是那个幸存下来的小队长，他的战友还有与他形影不离的坐骑都惨死在斯台普斯，最重要的是他眼中最崇拜的洛基阁下，同样遭到了迫害。其他几个黑骑士上前安抚他，示意他安静下来。

冷酷无情的黑骑士大都是洛基jīng挑细选出来的孤儿，在他的教导下，这些骑士几乎都是jīng通“神术”的战士。洛基在这些骑士眼中，等同于他们的父亲，而骑士之间，也相当于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们对于彼此，还都是充满关爱的。

“让我们略过哀悼，以这些火光寄托吾等哀思。”简指向一边的蜡烛，又正sè道，“以下我们所要进行的，我称之为‘末rì审判’。”

“四位十号卡牌执卡人上前。”简取出裁判长权杖，下台走到四个乌鸦身前，道“赐予汝等人头牌。”

四位执事想不到首领高升副长后，第一件事情竟然不是打压、甚至铲除对他最有威胁、踏入恐怖级多年的他们，而是给予他们更大的权利。同样作为持卡人的高级执事，无论你手中的卡牌是几号，相互之间都是平级关系。但是人头牌执卡人，却有能够指挥其他乌鸦的权利。之前作为唯一的人头牌执卡人，简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乌鸦的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