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金色梦想和灰色现实（2/2）

绞刑必须有当地最高级别的神职人员在场，才被认为合法。例如某城要当众吊死异端，而巡回法院正巧在该城，由于首席法官至少是枢机副主教暂代，那么行刑台的审判桌前，必须有这位主教列席。

奥古斯都虽然只是个牧师，但是有魔法院长这个身份在，身穿红袍的他在教会中的地位比简还要高，和红衣主教为同一个级别。所以他不得不参加西木城教会在每周中被称为“魔鬼复苏rì”的周五参加绞刑式。

当地教会显然已经投靠了zhōng yāng教廷，不少被关在监狱中的战俘以“叛教罪”被列上了绞刑名单。碍于《第一宪章》下首部帝国法律——由儒略大帝和当时的几大贵族共同签署的《联合约法》，处理掉这些顽固的高级战俘是个令zhōng yāng军十分头痛的问题。《联合约法》中对于人类间战俘的处理有着十分详尽的规定。要处死战俘，必须经过大区法院的公开审理后，宣判其为战犯。战俘有权利为自己申请律师，而检控官也不能仅是监察厅的一般人员，必须是有主教头衔的教士。

西木城中有好几个将领在居民中的口碑甚好，但是他们不走运地目睹了zhōng yāng军中的少数几个随军牧师，却又不肯投靠翡冷翠，等待他们的结果就只有灭口。大地被认为是女神于凡世间的怀抱，被绞死的人双脚离地，在女神怀抱以外死亡。绞刑可以说是最残酷的惩罚，剥夺受刑者生命的同时还夺走了他死后应有的权利。不少居民认为这些军人受到了不公平对待，激进者甚至冲击临时军部所在的市政厅，表示抗议。

在zhōng yāng军反复的劝说无用后，毫无例外，他们被全部逮捕。很快的，他们就都被被送到裁判所在大教堂内的办事厅。没有辩论、也没有调查，每带上一个犯人，简只是照章宣读其叛教的罪名，然后落下法槌。每敲击一次都将会带走一条无辜的xìng命，他们将会和那些军人一样以“叛教罪”被吊死。

奥古斯都不习惯坐在高高的审判台上，他只是站立在刑台一旁，默默为这些人祷告似乎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前来观刑的西木城居民大多是都是偏执的信徒，甚至有不少唯通往天国至上、无谓俗世生活的狂信徒。毕竟正常人也许会出于好奇去观看一次绞刑，但是绝不会再想看见那一张张惨白的面孔和脖子上紫的发黑的勒痕。

这是奥古斯都第一次参加绞刑审批团，这次被吊死的人数就有二十人以上。由于刑台上只有三座绞架，本就繁琐的绞刑从下午一直延续到了傍晚。无论是军人还是当地居民，奥古斯都一次次地为他们进行着祷告，但愿能让他们的亡魂得到安息。

又是三具尸体从绞架上被放下，他们就是前几rì为自己大区的军人鸣不平的普通人。士兵面无表情地将尸体放入裹尸袋内拖走。

“该死的异端。”观刑的民众不少人认识这三人，但是却没有人发出怜悯的哀叹。

“固执的圣徒。”眼睁睁看着本应无辜的民众被绞死，身穿红sè教袍的奥古斯都只有在祷告后，撇下一朵橙sè的金百合，望他们的亡魂能嗅到花香。靠雷欧纳德极力争取来的红袍不仅没有让奥古斯都避开麻烦，反而是一副无时无刻不在拷打他灵魂的刑具。

……

又是一整个白天没睡，就算晚上jīng神再好，奥古斯都还是忍不住倦意，倒在了旅店卧房的床上。他没有睡在教会安排的休息室，也婉拒了大卫纵长的好意，也许不呆在西木城的市政厅和大教堂这两个地方，能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些。

自从掌握了【加布之力】，奥古斯都就没有睡觉关窗的习惯。一阵凉风吹得窗外盛开的山茶花直点头，也冻醒了睡意正酣的奥古斯都。

奥古斯都披上便服外套，又升起了一楼房间才有的炭盆，靠在墙边，从缚在腰间的随身行囊中取出大导师的手记，翻看起来。

“外面冷，女士，还是进来吧。”过了没多久，奥古斯都又往盆子里加了块木炭，说道。

这时，一个黑影从窗口窜进来。来人身上罩着见宽敞的袍子，个子约在一米六十左右。“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又怎样知晓我是女人？”来人说道，她一向对自己潜行的本事非常有自信。

“你身上的花香味，应该来自高级作坊的纯植物提炼香水吧。”

的确，不久之前她还在假扮以为贵妇，身上免不了涂抹一些粉香之类的东西，但是自己已经明明处理过了，却还是被对方发觉。“窗外不也有大朵的白花么，你如何认定不是来自它们。”

“女士，看来你对植物学的涉猎尚浅，那些山茶花几乎是无味的。”奥古斯都道。虽然只有微量的残余，但是来人身上散发出的玫瑰香水的味道还是瞒不过奥古斯都的嗅觉，“当然，仅凭女式香水的味道并不能确定你的xìng别，但是我主观上是不希望在半夜里，和一个抹着香水的汉子在房间内畅谈。”

奥古斯都收起手记，就在刚刚的对话过程中，他已经为自己释放了【祈愿】、【祝福】、【庇佑】和【寒冰护甲】。

不速之客并没有向奥古斯都发动攻击，而是摘下了兜帽。

“是你！”奥古斯都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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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惩罚者失去了宽容的心，他所向往的天国之路便与地狱同轨。——大导师瑞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