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往事（1/2）

“本贾维斯伯爵，我想你因该非常愿意和我合作，要是这个项目成功了，军械部会为您在‘磨盘’大楼空出一个部长助理的位子。”黑袍人俯视着落魄的伯爵。身上多年前流行的旧款服饰，被擦拭得泛出光泽却依旧掩盖不住被晒干产生裂纹的靴子，看来这位伯爵过的比想象中的更糟。

“我只想知道这次和裁判所以及军械部合作，会有什么风险？”伯爵舔了舔嘴唇。

——这个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自从得罪了梅奥家，这个靠祖先从马背上得来荣誉的家族就开始走向没落。本贾维斯这个姓氏开始在新英格兰军部混不开，几项家族生意也开始变差、甚至赔钱。为了维持整个家族的用度，伯爵不得不变卖祖产。几年后，除了皇帝陛下御赐给家族创始人的封地无法变卖之外，他已经穷的只剩下两三处房产和一家市中心的商行。必要的仆从、园丁、技工等支出，实在没有办法再减少。若是祖先的墓地和好几位皇帝陛下曾下榻过的庄园得不到妥善的管理，别说是花园杂草丛生、墙体遍布霉斑，就算是篱笆没有及时上漆，都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大做文章。历史上以不敬之名入罪的贵族不在少数。

“风险和收益往往成正比。这点，作为一个经营过多项产业的大贵族，应该不需要我这个执事来提醒。”黑袍执事说道，“不过这次你得感谢祖先，他的余荫既然能笼罩到百年后的子孙，我们只需要你提供这处封地作为我们的实验基地。一切人力、设备、费用都由我方提供。”

执事所指的地图上的位置，正是伯爵府的所在地。不像多数达官贵人喜欢聚集到城内的贵族区，本贾维斯家族的府邸一直都位于族长多获得的第一块封地上，离新英格兰本城有二十公里的距离。那儿的地势是一个四面环山的洼地，里面的气候像极了第二大区北部的撒哈拉。

“是谁！”黑执事突然暴起，不用眨眼的片刻，他指尖夹住的卡牌已经搁在了房间门口偷听的小男孩脖子上。血，已经从细嫩的皮肤中流出。

才六七岁的小男孩并没有吓得惊慌失措，而是盯住黑执事的眼睛，一动不动。侯爵此时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不敢做声，生怕有着“乌鸦”恶名的黑执事错手杀了自己的儿子，更没有能力阻止着一切的发生。只有威胁级实力的他也是家族没落的重要原因，一向诞生将领的摇篮，最后只会产出一些靠关系赚些小钱的商人，和自己的上级产生嫌隙，只是加速了家族被边缘化的过程。

保姆大呼小叫声从酒店的走廊老远就传了过来，相较照顾比猴子还灵活顽皮的小少爷，她宁愿一个人去打扫墓地，这样反而会轻松一些。还好这次小少爷并没有在听到她的喊叫声后又立马逃走，而是站在原地，直到被她抱起。

“好好照顾少爷，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发生，你就会丢掉工作。”保姆过来的时候，黑执事已经又坐到了伯爵的对面，等到保姆唯唯诺诺答应了伯爵，关上房门后，黑执事才说道：“这次的实验也不算机密，公子的运气真好，捡回了自己的小命。”

“好吧，我答应合作。”伯爵甚至没有和家族成员商量，就签下了协议书。当然，给法律顾问过目对于裁判所来说，也显得多余。

“明智的选择。”乌鸦收起协议书，离开贵宾房前又丢下一句话，“等到公子满十岁，可以试试看参加黑骑士的资格测验，裁判所需要有贵族背景的优秀青年。”

……

军事会议上，下任边防总长的有力争夺者、杰德.梅奥总长助理正在痛骂被凯丽甘人狠狠教训了一顿的几个回来述职的将领，大区在战争中的巨大损失让他们的仕途黯淡无比。

本贾维斯伯爵又一次姗姗来迟，半途中进入会议室的他说道：“有事”，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一个简单的词汇就算是应付了上级。而脾气非常差的梅奥却有怒不言。对方现在是zhōng yāng军部和裁判所的红人，如果他声称梅奥自家院子的胡桃夹会对数十公里之外的马场产生影响，不用等到第二天，院内所有植物都会被连根拔起烧掉，黑执事不会有空找来植物学家分辨一二。

……

伯爵府后，位于树林中自然态的马场，本贾维斯侯爵抱起他的儿子开怀大笑。他已经将所有的生意都交给几个兄弟和侄子管理，军部的事务也不再处理，一心投入到了实验当中。终于，在他早早两鬓全部斑白前，那些被保管在低温法阵中的独角兽jīngZI、在死亡时限前的最后一次受jīng实验后，十数匹阿尔及利亚纯血母马终于成功怀孕。

其实伯爵不用做任何事情，只需要好好祈祷就可以。整个实验中，在技术上有炼金师、大学教授，还有经验老道的马夫做支持；安全上，安保局的探子也遍布伯爵府附近，还有军械部和裁判所的特派专员，都是各种龌龊勾当的行家，想要在他们眼皮底下搞什么小动作，显然不太可能。

……

chūn天，母马死了快一半，伯爵的头发也已经白了一半。顺利生产的七匹幼马在两周后又夭折了两匹，算上没有独角的两匹失败品，最后只有三匹小马驹茁长成长起来。

经费也开始吃紧。裁判所前后提供了百余匹濒临灭绝的纯血母马，负责热那亚方面的梅花十不见实验有大成效，给了负责实验项目的新人乌鸦莫大的压力。军械部的人出手也不再大方。他们发觉与其自己赔钱搞项目，还不如和摩德纳方面合作。不但最后得到的东西好，效率高，更为关键的是自己不仅不用cāo心，还能拿到对方给的大笔回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