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矮子恶灵之首（1/2）

不是非常高大的伊尔斯斜靠在跪坐地的“黑珍珠”身上，一边抚摸着它，一边和侍从们闲聊起来。

“主人，您如果真的和格里菲斯阁下单打独斗，会怎样。”

“到还真不好说，骑士一般都擅长防守，可这家伙拿着那么夸张的大剑，打起架来却像个乌龟一样，如果给他多读一点书，再找一匹良驹，我就要和他一起列席‘圣殿长桌会议’了，想想就可怕，哈哈哈。”

“我敢打赌，要是他参加会议，尼古拉阁下最多主持十分钟，就会一脚把光头踢出圣殿。”

“如果以后真的不得不兵戎相见，我和他之间估计会打到力竭才分出胜负吧。”伊尔斯表情严肃，然后他又重重拍了拍“黑珍珠”背上的重甲，道：“不过有这家伙在，我，必胜。”

“黑珍珠”似乎知道主人在谈论它，高兴地扭动身子，“希律律”一声，直接朝主人头上打了一个让全车队所有人都耳朵发麻的响鼻。这匹身披近千公斤铠甲还能够在战场上疾掠如风的恐怖生物，它在主人府中的马厩，被单独安排在一个角落。因为它不仅平时动静非常大，就算是它在睡觉时候的，光是锯木头般的磨牙声，也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

侍从们得到这个答复后，心情都很激动。“必胜”，不就是他们追随主人、成为他扈从的原因么。

看见车队中有人拿着一本小册子看的津津有味，伊尔斯就让那个人把册子给他看看，翻了几页，他开始哈哈大笑，给侍从们传阅，不少人也笑出声来。

《壁垒剑圣克敌战报》，从名字上就能看出这本册子主要讲的是格里菲斯的战绩。一个侍从随意翻到一段文字，大声读了起来。

“剑圣抬起头，从他无比睿智的目光中，只能看见敌人胆怯的身影。‘山民’中最为强大的十个战士背对背围城一圈，剑圣闪电般的身形让他们畏惧。不过这一切都是徒劳。剑圣动了，他无畏的正面冲向敌人，凌厉的剑舞直接挑飞胆敢阻拦他前进的两个野蛮人，尸体还没落地就被绞成了碎片。

畏惧到极点反而失去理智，其他几个山民向剑圣刺出了长剑，瞬间，就看见剑圣的身影穿梭在数道凌厉的剑光中，他时而闪转腾挪，时而又轻松拨开对方的武器。最后，面对山民卑鄙的围攻，剑圣双手握住长剑，快速旋转起来，金黄sè的剑光掠过，敌人还站在那，头颅却纷纷落地，留下的只有剑圣孤寂坚毅的背影。”

“我怎么感觉这写的是克鲁西布剧院上演的一场话剧。”一个侍从听完后道。

“就是，战斗比的就是力量、速度和适合自己的战斗技巧。书里的格里菲斯阁下被写得像个杂技演员，还是带着小丑面具的那种。”另一个侍从忍住笑，表示他对剑圣的敬意。

“哈哈，那个大光头还孤寂，我看不过是用‘海龟’做盾靠近，再一个个用‘海龟’把他们拍死，然后着急寻酒喝的样子罢了。”圣殿骑士站起身，“也不知道哪位‘文豪’能从人的眼中看出智慧的高低，即使尼古拉阁下的眼珠，最多也只是比我黑上一点罢了。可笑的还是‘睿智’还用在了大光头这个文盲身上，现在的官方文人的水平真是越来越低了。”

“主人，你这么一说，怎么我的脑中就浮现出尼古拉阁下整rì冥想、阅读，偶尔主持圣事的模样。”侍官笑道。

“如果阁下知道他在别人的眼里是个混吃骗喝的神棍，一定非常生气，阁下的勤劳是有口皆碑的。”侍从中不乏虔诚者。

“不好意思，‘睿智’者在我的脑中就是这样，我当然知道尼古拉阁下没有整rì蹲在教堂的小房间内，摆出一副圣神的样子，他还要参加无数的会议和处理小山一样高的公文。”侍官的手放得老高，比划到。

“好了，休息结束。出发！”伊尔斯跨上马，马鞭指向北方，然后转过头，轻轻地对自己的不太喜欢看书侍官说道：“知识丰富不代表睿智，脑袋空空那就一定是愚蠢了。”

……

仲夏的安纳托利亚和往年一样炎热。在被称为魔鬼之门的庞贝城，黄昏圣殿的大厅内正在举行一场“魔窟”的纳新仪式，经过繁琐的祭典和教会礼仪，六个通过试炼的魔鬼正等待着恶灵之首赐予他们“獠牙”之名。

主讲台上的一个人沿着台一侧走下，从他的长而窄的耳朵和微凸眼珠，能看出一些格格巫的样子，但是却没有尾巴，四肢躯干的体态也和人类无二。他身高大约一米五出头，比之格格巫要高了七八十厘米，但和普通人类相比，还是要矮上一些。

这个身着暗金sè邪神教袍，手持灰黑sè骨杖的混血，正是凯丽甘的jīng神领袖、无数信徒的教父——圣.伽利.略伦特。

纵观大陆历史，曾经出现过无数天才人物，但能在名字前冠上“圣”者，寥寥无几。只有那些在神学或者奥术领域有着极深的造诣，并且著有不朽传世经典的人才有资格被世人膜拜为圣。

《庞贝新约》整篇以诗文和对话的形式，提出前人从未有过多新的观点及论述，其中很大一部分甚至作为法律条文，被纳入《法典》之中。而且《庞贝新约》也被评价为对首任灵首圣.卡塞所著的《庞贝旧约》诠释最为深刻、透彻的典籍，其自然成为邪神教又一部经典。

灵首拄着骨杖，走到六个高大的魔鬼前，魔鬼一一单膝跪地，挺起前胸，好让灵首为他们别上绘着“滴血尖牙”的徽章。除了灵首面前的人，其他人在略伦特不为自己别徽章的时候，都不敢、甚至不能抬起头。因为跪在地面的他们感受到了一份莫大的压力，仿佛不是来自略伦特本人，而是来自骨杖顶端，那颗拳头般大小、状似人类头骨、被称为“特首金冕”的萨满之心。仅是恶灵之首手中一颗未注入能激活的宝石，就能让实力强大的“獠牙”们不敢直视。

正式的仪式就此结束，魔鬼们开始举行宴会庆祝。与此同时，殿内的一间小屋中，略伦特看着眼前坐着的两人和两人中间的一个空位，脸sè有些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