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埃克莱斯通与莱恩（2/2）

“奥格，吃早饭了。”邋遢老头的叫声将在图书室捧着书睡着了的奥古斯都吵醒，奥古斯都揉了揉眼，把书放回书架，走向厨房。

奥古斯都自从上岸后的二十多天里，为了找到“裁决”的相关资料，就几乎翻遍了他所路过两个城市和八个小镇的图书馆全部书目，包括玛莎和法拉利尔。但是其中大多数书籍都是关于制造、材料学、工艺、设备等，少数文史资料中也几乎毫无头绪。倒是在这个莱恩的小教堂的图书室里，奥古斯都发现了许多比较古老的书籍，而莱恩最因为要忙于民众的礼拜和各种其他仪式，正好找来奥古斯都来帮他给周围一些上不起学的孩子们上课。于是两人达成短期协议，奥古斯都替莱恩上课来换取晚上查阅资料的权利。

匆匆用完简易的早餐，莱恩穿上华丽但有些褪sè紫sè长袍，对奥古斯都道：“今天我要主持三场婚礼，晚上的小礼拜也交给你了。”说完便匆匆离开。

“没问题。”奥古斯都也三两下吃完手里的面包，然后换上莱恩给他缝制的褐sè短袍。

一个城市贫民区里小教堂的牧师，本是不能穿着代表主教身份的紫sè。不过奥古斯都和附近居民聊天的过程中得知，莱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是本城的主教，不过好像因为某些原因，触怒了当时大区枢机主教，也就是他和现任红衣主教伯尼.埃克莱斯通共同的老师，最后被罢免了主教职位，被分配到城中最小、最破旧的小教堂任牧师。虽然不再是主教，但是教袍颜sè的级别一旦提升，除非是叛教大罪，不然连教皇陛下都没有权利剥下哪怕是一名小僧侣的袍子。

奥古斯都喜欢和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相处，他不仅有着丰富的奥术知识，见识也相当广博，和他聊天、请教问题都很有滋味，而且莱恩的厨艺也很不错。吃着简单但可口的食物，一起交流一下奥术方面的经验，有几个瞬间，奥古斯都莱恩身上看到了范德尔的影子。

他们都是可爱的老人。奥古斯都微笑着推开了教室的门。

……

贫民区的大伙也很喜欢莱恩，这位平时看起来有些邋遢的小老头来到这之后，就从没有收过大家一分钱。一般来说，去教堂礼拜、受洗等，或多或少总是会捐出一些钱款，而大型城镇及以上级别教区教会收到一大笔来自联邦财政的拨款。除非是富人区的教堂，对一般教堂，教会都不会要求牧师上缴一定比例的费用。所以说即便是贫民区的教堂牧师，收入也是颇丰的。而贫民区教堂平rì里的支出完全来自莱恩以前的一些积蓄。

而且莱恩非常平易近人，就好像今天，有三对夫妇结婚，邀请他去主持，他都非常乐意的接受了，还特地去比较高级的理发店打理了一番，这些平时都是他自己干的。今天的第一场婚礼就要结束了，婚礼的布置很简约，但新婚夫妇却出了一笔不小的花费，从城中心最好的画像馆请来一位画师，为自己的婚礼最后留下一幅最美的画卷。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都竞相挤到了莱恩身边，大家都想要被画在画面zhōng yāng，新人的小心思大家都很明白，以后把画挂在家中，客人都知道为自己主持婚礼的可是一位主教大人，这份荣耀一般的小贵族可不大有机会消受。

时至午夜，有些微醺的莱恩回到了教堂，今天一整天都很顺利，除了最后一次画像时，两位把他挤在中间、让他差一点窒息的可爱胖姑娘之外。当他想要穿过厨房回到房间休息时，发现奥古斯都不像前几天那样在图书室查阅资料，而是在餐桌旁静静地坐着。

“莱恩先生，感谢你这一周的照顾，我想我应该走了。”奥古斯都表情严肃，也不称呼牧师作老头了。

“你找到想要找的东西了么？”牧师从桌下拉出一把椅子，坐定道。

奥古斯都无奈地摇了摇头，语塞了一会，道：“不过我还是在您的藏书中学到了许多，看来只能再到其他地方找了。”

“我知道你有不能说的苦衷，不过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一些大致内容，也许我可以帮你。”莱恩解下长袍，仔细地叠好。

“嗯……”奥古斯都犹豫了一会，也没说事情的大概经过，只是问了一句，“你知道‘裁决’是什么东西么？我要找到它去救一个人。”

“裁决？”莱恩陷入沉思状，“我想……”讲到一半，莱恩突然停下不说话，奥古斯都也皱起眉头。两人默不作声，好像再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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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生来不平等，不平等就不是罪恶，也不是犯罪的理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