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是在宋朝(2/2)
“侄儿想着,大官之所以得了离魂症,向来是前月头上着的那下暗算,气血不行就迷了心窍。只是给他娶个媳妇冲冲喜,保管就好得很啦!”
“这个法子倒是很好,就算治不好病,能在我入土之前有了一星半点的骨血,那么也是一件好事。只是这孩儿一向眼界甚高,平常的妇人,他肯定是不看在眼里,便费事娶了来,估计也没甚大用。”
“老爹,眼下正好一个西门大官的良配呢!冯子渊订下了博州高唐县王家的小姐,那位小姐长的如花似玉,而且是诗书人家,不仅祖上当过一部的尚书侍郎,就是王老爷自己,也在陕西路做过一州的通判呢。原本在这几个月就要成亲,岂料那冯子渊打伤了咱们大官,他就逃到了东京城去了。眼下他们害怕老爹不依,索xìng让王家小姐转聘给大官,就了结此事,岂不是两全其美?”
“好倒是好,只是人家那等书香门第,咱们这小家小户,如何般配得上?”
“这话就差了些道理,那王老爷原本是元祐年间的三甲进士,从一县主薄开始,熬了这十几年光景才当上了通判老爷。要说本来这等人家咱也高攀不起,但后来这王老爷又因为些干系黜落了,就赋闲在家。他正要使钱去上下打点,所以才把女儿许给了冯公公的侄子。老爹舍得一二千贯钱财,再让冯家出上千儿八百,保管就成了这项亲事。”
我听了这许久,也知道他们商量要给我娶亲冲喜。其实我并没有什么离魂之症,顶多是记不得了许多事情。结婚可是人生之中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一男一女两个人要是结了婚成了亲,就变成了亲密无比的一家人,从此你不分我我不分你,简直就和一个人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要给我娶亲,还说是要给我冲喜。我又没有同意,更何况我本来就好好的,何苦再花费钱财娶什么大户人家的女儿。
不过,要真的如应花子所说,那王家小姐有如花似玉之貌,那么这桩亲事倒也不坏。只是她原先却是那姓冯的未过门老婆,这点倒不太好。不过宋朝时候的大户人家守礼甚严,莫说还没拜堂成亲,就算拜罢了堂,只要还没入了洞房,没揭去了披着的红盖头,那么小夫妻两人就是谁也没有见过谁。
再一想,姓冯的那家伙敢和我抢秀秀那小小美人,又把我打得在床上昏迷了四十多天,我把本来属于他的娘子,娶将过来,然后压在身下任意玩弄,岂不是能大大地报了此仇?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想法和西门庆是那么的合得来。
中间既打了这么一个岔子,刚才那些想象的东西就又模糊,只隐约记得那几本的名字却是什么《江山如此多娇》、《阿里不达年代祭》、《妖刀记》、《附体记》、《金瓶梅》等等。奇怪,虽然对这几本书都有一种迷迷糊糊的熟悉感,但这些书目和“97”又有什么关系?
想了许久,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会事,我不禁有点焦急了起来。忽然又想到这写东西都是在大街上吃烧饼的时候想起的,那么就应该再到大街上去一趟,也许就有眉目了。当看看外面,天sè已经黯淡了下来,于是只得等到第二天再说。
第二天早起吃过了饭,我就要出去。可身旁的丫鬟小厮都吓得很了,死活不敢给我开门,我又懒得跟他们说些什么。到了最后,又是那应花子出来和老太爷劝解,说什么“西门大官已经是这样啦,就算出去又能怎样?再说,总不能把好好一个儿子一直锁在屋子里吧,那岂不是要把好人给逼成傻子?”老头听了这话,沉思了许久,终于点头同意,却要我下午暖和了才能出去,而且必须早去早回。
走在街上,身后就是小心翼翼服侍的秀秀丫头和其他仆妇小厮,好像前面的少爷是什么面捏的糖人,被太阳晒得很了就要软了化了,那小眼神盯得死死的,却也不怕把这位糖人公子给看的化成一滩脓水!
抛去这些不提,chūn天时节的阳谷县城里,倒也颇为繁华热闹。大街宽敞,尤其主干的两三条街道上,都是铺的黄沙土,被这城中万余人走来走去踩得实了,倒也颇为平整。道路两旁也都是些两层的楼房,当街的都是门面房,可以用来开铺子做生意。各种货物都有,什么香药铺、绒线铺、缎子铺、菜肉铺、绒线铺、药材铺、当铺、酒楼茶肆、瓦舍勾栏等等等等,可以说应有尽有。其他的本钱较小,也只是带了个挑担箱笼,买些吃食玩意,招揽生意呼喊数人,端得是好一片繁华胜景。
我走在路上,看来看去,烧饼至少也吃了三四个,却一点都找不到昨rì里那种灵犀一点的感觉,难道必须要逼我再去找一下那个风情万种的李娇儿?不过身后的丫鬟小厮都得了老太爷的严令,再也不许我去那勾栏行院之地鬼混。其实要是能和秀秀如此如此,倒也胜过了那粉头李娇儿,但这件事光想也是不行的,得有个什么计较才行。秀秀见我眼中jīng光大涨,又是那种不怀好意居心不良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退后了一步。
我见得此状,急忙收敛了脸上的yín笑。装出一副非常正经的神sè,举头四望,发现自己不论打哪里走过,附近的大闺女小媳妇立马都躲藏了起来,甚至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子,头上还梳着双髻,褶子脸上擦满了厚厚的白粉,每走一步都在扑簌簌往下掉粉。想来是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见了我依旧忙不迭地躲藏了起来,孰料一双小脚走的急了,猛地就摔到了地上,哎呦呦地痛得直叫。
尼玛死,就这么看不起我吗?先不说我不一定就是西门庆那厮,也不说就算我是西门庆也已经忘记了前尘往事,更不消提起以前的西门庆无论多么sè中饿鬼,相信也不会对您这种老人家有什么不轨的想法吧,有必要这样做作吗?
又走一阵,听得身后有人指指点点,咬牙咂舌,说什么:“西门庆那祸害双眼发直,失心离魂神智不全,却成了个大傻子!”“报应啊报应,听说连他老爹都不认得了。”“你看,明明家里有无数的烧鸡肥鹅山珍海味,却只会抱着烧饼吃得喷香,果然是傻了。”“那还用说,既不去院子里招jì,也没有在大街上调戏妇女,不是傻了是怎地?”“可怜可怜,西门老员外偌大的家业,却要付与这么一个傻子。”
其实真的不用说这么大声,因为你们在背后说人坏话,没必要让人听得一清二楚吧,就这样把我当成了一个傻子吗?而且,就因为我吃烧饼,因为我没有调戏妇女,就因为我没有piáo宿jì女,所以就断定我成了一个大傻子,未免也有点太武断了吧!
就在我要发作的同时,心中忽的一闪,却是终于想了起来。
这所谓的“97”原来指的正是黄sè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