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血洗少林（2/2）
无心大师原是智仁最钟爱的弟子，智仁倾囊相授，连自创的绝技也传给了他。除了无心之外，这一招“龙蛇出洞”再无别人会使，而今这怪人竟然使了出来，智仁禅师这才注意到他的嗓音与无心果有几分相像，身材更是一般无二，便怀疑他是无心。
但他心中尚有一个疑问：无心何以不使用大力金刚掌及无相劫指？却用鬼冥门的功夫使出这一招来？转念一想：他一定是自知少林武功不及我jīng纯，便用“玄yīn神掌”和“yīn火指”代替。这样一想，心里再无怀疑，说道：“你就是无心那个叛徒？”
那人嘿嘿冷笑道：“是又怎样，老秃驴，看掌！”呼的一掌拍了过来。
智仁见自己最钟爱的徒弟竟然变成了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大为震惊，又听他居然骂自己为老秃驴，显然入魔已深，已步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心里无限悲怆。口中宣了一声佛号，呼的一掌拍出，正是佛门无上绝学“天绝地灭大悲手”！就在这瞬间，耳边传来一声清越的佛号，那声音犹如金钟长鸣，道：“师兄，你又开杀戒了！”话音未了，一股暗劲已斜斜撞来，将他的掌力撞得偏了一偏。饶是如此，大悲手的功力仍有一部分击到那孝服怪人身上，只听一声惨呼，那人身形飞出三丈之外，口血狂喷，倒地不起。
智仁禅师沉声道：“智空师弟，杀一魔头，便是救了无数世人，我已下定决心除此孽徒，你为何阻我？”
来者正是智空禅师，他在密室为罗忘琴护法，过了一柱香时刻，罗忘琴功行三十六周天，功力恢复了六成，与智空一齐来到现场。
智空禅师走孝服怪人身旁，用手在他鼻旁探了探，说道：“他还没死，不如将他交给戒律院处置。”
冥教的人见头领已倒下，哪有心情再战？纷纷逃走不迭。长颈鹿虽然受了伤，可逃得一点也不慢，三跳两跳，便已到了十丈之外。可是等他第四次跳起时，一只手突然从后面伸来，一把抓住了他长长的脖子，像提鸭子一般提了起来。长颈鹿四肢一阵乱动，看去甚至是滑稽。出手的正是风舞柳，见长颈鹿拼命挣扎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伸指点了他几处穴道，随手一抛，便像丢只死鸭子般将他抛在地上。长颈鹿做梦也想不到数月不见，风舞柳的武功竟已jīng进如斯，随随便便一伸手便将他擒住了，心中终是不服，忍不住问道：“你小子使的是什么手法？怎么连我都闪不开？”
风舞柳笑道：“我使的本来是少林绝技‘擒龙手’，可惜你一点‘龙’的样子都没有，我只好姑且叫它‘擒鸭手’了，哈哈哈哈.......”
长颈鹿气得直吹胡子，道：“小子，你只是趁人之危罢了，你敢不敢将我的穴道解开，我们比试比试，看你的‘擒鸭手’能奈我何？”
风舞柳笑道：“本公子可没雅兴跟你瞎缠。”说完转身向一个鬼面人扑去。
长臂猿久战无因无果不下，此时见大势已去，抛下无悲无觉就要逃走，忽见人影晃动，罗忘琴已拦在身前。长臂猿见前面的人赫然是名震武林的“九州飞虹”罗忘琴，心里登时怯了，这一怯，武功又减去了几分，只几个回合，便被罗忘琴生擒了。
且看十个鬼面人的下场－－－
两个鬼面人死于风舞柳剑下，一个被无住制伏，五个被智海、智空、智仁等三位高僧点倒，一个受伤；另有两人刚自飞身逃走，忽闻砰砰两响，两人身形飞了回来，接着两条人影飞落现场，正是金刚大侠铁炼成和罚恶使者展漠。
九大鬼王命运却又如何？
长臂猿及长颈鹿早已成擒，泰山大人受伤极重，且又不会轻功，索xìng闭目等死。大头鬼娃的对手是无垢大师，要想逃走，谈何容易？须眉女人、神州一丑、缩头神龟、巨灵腿四人被罗汉阵困住，更是脱身不得。不过，四人毕竟武功非同一般，十八罗汉虽然困住了他们，却已个个累得满头大汗，更不用说将他们制伏了。
只听智空禅师宣了一声佛号，食指连点，使出了少林绝技“无相劫指”，但听啊啊啊啊的连声呼叫，神州一丑等人穴道中指，一一翻倒在地。
至此，来袭少林的二十位冥教高手一一被制，竟无一人逃脱。少林也是损失惨重，大雄宝殿前伏尸遍地，惨不忍睹，死伤的僧众不下半百。
智仁走到那领头的孝服怪人身旁，伸手揭下了他的面具，忽然脱口道：“无渡！原来你是无渡！”
三十年前，智仁收了两个弟子，法号无心无渡。这两人原是同胞兄弟，俗名秦心秦渡。不幸的是，两人竟同时爱上一个女人，争得你死我活，那女孩也是难以取舍，最后竟然服毒自杀。兄弟二人伤心之余，万念俱灰，便出家为僧，投入智仁禅师门下，法号无心无渡。由于无渡入寺后不守教规，作孽多端，不到两年，便被逐出师门，流落江湖。无心却潜心修佛，做事谨慎，从未犯过一丝错误，被智仁选定为少林掌门。一天，无心偶遇一女遭人强暴，而那女子与他曾经爱上的那位姑娘竟有几分相似，狂怒之下，出手杀了施暴的三个少年，严重触犯了杀戒。智仁禅师伤心之余，命他面壁三年，把掌门之位传给了师侄无名。可是无心面壁未满三年，就在十八年前无名大师接任少林掌门的当天晚上，竟神秘失踪了。谁也想不到，无心竟在无意中获得了鬼冥门的武学秘笈《鬼yīn秘录》，练成了一身可怕的武功，秘密组建了势力庞大的冥教。
那人道：“不错，我就是三十年前被你逐出门墙的那个少年和尚无渡。”
智海道：“你这身武功可是无心教的？”
无渡道：“不错！”
智海叹了口气道：“无心那孽障果然就是活僵尸！”
智仁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忽然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代少林高僧，竟沦为武林中的头号邪魔，众人无不扼腕深叹。
罗忘琴道：“禅师是否将少林绝技‘无相劫指’也传给了无心大师？”
智仁叹道：“只怪当初老枘看错了人，将平生所学都传给了他，‘无相劫指’自然也传了。”
罗忘琴对展漠和铁炼成二人道：“当rì你们看到我练功时身体周围出现了诡异的绿火，便是他预先在那里撒了些磷粉，然后在暗中以无相劫指的热力将之点燃。”
铁炼成道：“那些所谓的证据自然也是他预先放在总护义屋子里的。”
罗忘琴道：“他还做了一件更绝的事情，在我xìng命危急之时，竟派出十七位好手护在我周围。”
铁炼成叹道：“在这种情况下，叫别人不相信总护义是活僵尸都很难了。”
忽听有人说道：“少林寺果然是不可轻犯之地，九大鬼王纵横武林，今天竟全都栽在了这里。”
众人循声一望，只见司空窃、姚武、杨威等十余人疾步而来。
无住大师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远道而来，贫僧有失远迎了。”
司空窃道：“四海同心盟成立后，盟主知道少林势单力孤，料定冥教必会对少林寺下手，便派我等十三人秘密赶往少林寺，想不到冥教还比我们快了一步。”
风舞柳茫然问道：“司空帮主，什么‘四海同心盟’啊？”
司空窃道：“什么帮主？现在天下武林已经归于一家，除了少林、武当、昆仑和少数几个中小门派以外，各门各派已经与侠义盟结盟，统称‘四海同心盟’，丐帮也在其中，连这件大事你都不晓得么？唔，这些rì子你到哪里去了？”
风舞柳顿时震惊莫名，忘了回答司空窃的话。
原来，风舞柳在冰峰上练剑这段时间，武林中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五月端阳雪耻帮开帮大典之rì，冥教降服了雪耻帮，数天后又灭掉勾魂门及十余个中小门派，势如破竹，直逼点苍、崆峒等各大派，整个武林岌岌可危。在此危急关头，侠义盟发出武林贴，邀请各派掌门及江湖侠士到聚义山庄共商保卫武林大计。群雄经过三天三夜的讨论，终于决定结成联盟，共抗冥教。虽也有少数门派不同意，但天下一统已是大势所趋，‘四海同心盟’迅速成立，除了少林、武当、昆仑等几个门派外，天下武林各派都加入了同心盟中。
无住大师见风舞柳呆立无言，便道：“这段时间，有一位高人住在本寺附近，风施主一直跟他在山上学武，从未下山一次。”
司空窃道：“哦！怪不得近来武林中发生了这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你竟一无所知，小子，你造化可是不小啊！那位高人是谁？你的武功练得怎么样了？”
风舞柳道：“那位前辈不想让任何人提起他的名号，请恕晚辈无可奉告。”
司空窃道：“罢了罢了，近来武林中发生的事，你多去问问别人，我老叫化可没时间跟你细说。”
风舞柳道：“是，司空前辈公务繁忙，岂敢叨扰？”
铁炼成道：“什么前辈，应该叫盟主才对。”
风舞柳又吃了一惊，道：“什么？司空前辈就是同心盟盟主么？”
铁炼成道：“总盟主是林森，同心盟设立东、南、西、北四大分盟，侠义盟原来的三十六个分舵并入四大分盟之中。丐帮统领北方武林属北盟；点苍派统领南方武林属南盟；崆峒派属西盟；至于东盟，由于一些门派目前尚未加入，所以还未成立。”
风舞柳道：“铁大叔在同心盟中掌何司职？”
铁炼成淡淡一笑，道：“盟主能赦免我的死罪，已是莫大之幸，我还能掌什么司职？”
只听司空窃道：“四海同心盟如今还缺了一个东盟，天下武林同道都在翅首欺盼少林加入同心盟，以便领导东盟，不知众位高僧意下如何？”
智仁道：“阿弥陀佛，少林虽是武林中的一份子，但毕竟是方外门派，只能归依我佛，岂能涉入世俗的纷争？不可！不可！”
司空窃叹道：“四海同心盟将与冥教决一死战，少林寺难道准备袖手旁观么？”
智海道：“少林自当清理门户，为武林铲除妖孽。”
司空窃道：“同心盟决定七月十五进攻冥教鬼城，届时希望少林也一同参与。”
智仁道：“到时少林寺将与同心盟并肩作战。”
司空窃道：“如此我们就不过多叨挠了，同心盟已派出人手密切监视冥教行动，一旦冥教再来侵犯少林，我们定会派人前来支援。”一拱手，带领众人转身离去。
风舞柳和罗忘琴也向智仁等众位高僧辞行。
一路上，风舞柳不停向铁炼成等人打听武林近况，对有关飞剑仙子贾玲玲的事件尤其关注。得悉贾玲玲已经改邪归正，弃恶从善，顿时欣喜若狂，当即在山下与众人分手，去市镇买了匹骏马，取道直奔华山，恨不能胁生双翅飞到华山与心中玉人相见。
众人去后，心禅三老一一废去无渡等人的武功，交由戒律院处置。无住吩咐众僧将五十余具尸体移到舍利院火化。无垢集合全寺僧人到舍利院诵经超渡死难僧众亡魂，心禅三老径自回养心院去了。
三僧甫入养心殿，便见一个中年和尚端坐如来佛相之前，笑眯眯的望着他们。
三僧陡见那和尚，均是一震，不约而同脱口道：“无心！”
那和尚突然跪倒在智仁面前，俯首道：“弟子无心拜见师尊。”
智仁喝道：“好一个孽徒！你还有脸见我？”
无心脸sè一冷，道：“既然师父不愿见到无心这张脸，无心还是把它掩起来吧。”站起身来时，脸上已戴了一付面具。刚才还是一张弥勒佛般的笑脸，现在却变得青面獠牙，一双眼睛鲜红如血，看上去令人毛骨耸然。庄严肃穆的大殿，忽然充满了一种yīn森之气。
三位高僧心里都不禁升起了一股寒意。
智海道：“你想干什么？”
无心道：“无心知道三位师尊一心要为少林清理门户，不敢有劳师父师叔出动大驾，所以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智仁道：“你带来了多少高手隐藏在少林寺？”
无心道：“请恕弟子说一句狂妄的话，区区一个少林寺，用不着带多少高手，只无心一人足矣！”
智空道：“孽徒，你也是少林出身，怎能如此轻视少林？”
无心道：“无心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三位师尊如若不信，可将少林武僧全都叫来与无心一斗，看能不能伤得了无心一根毫毛？”
智海道：“只需我们三人就足以取你xìng命！”
无心道：“三位师尊用无相劫指为罗忘琴打通僵化的经脉，已耗费了不少真力，要取无心xìng命只怕难以如愿。这样吧，你们是长辈，无心就让你们每人击我一掌如何？”
智空道：“好，这是你自找的，可怨不了老枘！”说罢，掌心向外，反手一掌向无心的胸膛击去。这正是他练得最为jīng纯的绝技“大摔碑手”，开碑裂石，无坚不摧，纵算是一头数千斤重的大象，中了他这一掌也必立时毙命。哪知一掌击去，无心仅只身形晃了晃，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嘿嘿笑道：“师叔何必手下留情呢？你只须再加一分力，无心便死定了。”
智空脸sè铁青，他已成心除去此獠，刚才那一掌实已使足了全力，便是半分力也无法再加了，哪知击在无心胸膛之上竟像击上了一堵岩壁，哪里伤得了他分毫？心想：难道这孽障并非血肉之躯不成？
智仁和智海互视一眼，智仁道：“除一魔头，便是救了无数世人，你我不必手下留情？”智海微微颔首，二人同时出掌，两股排山倒海的力道向无心撞去。智海使的是“般若神功”，智仁使的是“大力金刚掌”。
般若神功乃少林十大绝技之一，智海禅师足足花了二十年苦功才练成此神功，他发出的“般若大能力”虽未必能撼山栗岳，却也绝非一个人的血肉之躯所能经受得起的。智仁的大力金刚掌更是刚猛无涛，泰山大人身具万斤之力，然而只受了他不到一半的掌力便被击成重伤，其威力之大可想而知。
“蓬”的一声大响，无心的身形被两股强大的力道击得飞了出去－－－撞上石柱、石柱断－－－撞上九尺高的佛像、佛像倒－－－撞上墙壁、墙壁破！
这建筑坚固的养心殿也经受不起两股巨力的震荡，竟华啦啦一阵大响塌了下来，顷刻之间变成了一片瓦砾！
三僧立在瓦砾之前，双手合什，同时念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智海道：“他已练成了鬼冥门的僵尸无畏神功，只怕这两掌未必能取他xìng命。”
话音未毕，但听一阵嘿嘿怪笑，无心从瓦砾之中破土而出，口中说道：“区区两掌如何伤得了我？你们也吃我一掌罢！”说完大袖一挥，拂起一股劲风，衣袖中忽然飞出三只绿sè掌影，随着劲风飘向三僧。
智空脱口呼道：“鬼yīn手！”闪身避过。
无心双袖连挥，一道道掌影从袖中飞出，而先前的掌影又在空中凝而不散，前后九只掌影竟在心禅三老周围飘荡着，好似具有灵xìng一般，不断袭击三人。
原来这些掌影乃是由无心体内yīn气凝聚而成，何处热度较高，便会自行飘向何处。现在正值清晨，人体的热度自然比周围环境要高出许多，所以无心根本无需以内力摧动，那些掌影会自行跟踪追袭三僧，而他却在一旁以逸待劳。
三僧都知道，鬼yīn手yīn毒无比，只要被那掌影沾上身子，凝聚在掌影之上的yīn气便会侵入内腑，凝滞血脉，很快就会致命。可是这些掌影追踪体热而至，又不是一般内力所能阻挡的，当真是躲之不脱，挥之不去。智仁忽然食指一点，指尖发出一道炎热的指力，向其中一只掌影shè去。但听“嗤”的一响，好似一块烧红了的碳掉入水中，那只掌影顿时化为一道白烟随风飘散。其余二僧依法施为，两只掌影应指而散。但见三僧食指虚点，犹如变戏法一般，九只掌影便在片刻间化为乌有。
无心道：“少林派的无相劫指果然非同小可，你们也偿偿yīn火指的厉害！”言毕十指箕张，十道绿光自指尖疾shè而出，三僧闪身避过，以无相劫指还击。无心一声怪笑，施展鬼冥派无上轻功“飘尸功”，如一个纸人风笋般在空中四处飘荡，yīn火指不断从他指尖shè出，但见人如浮云，指若流星，与心禅三老展开了一场指力大战。
斗得片刻，智空和智海各中一指，虽非要害部位，也觉全身冰冷，真气运转已不如先前灵便。
无心也中了数记无相劫指，虽有僵尸无畏神功护体，但无相劫指乃少林无上绝技，伤人于无形，无心看去表面无损，内腑却已被无相劫指的指力灼伤，心里燥怒如狂，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了一声怪啸，啸声尖厉、惨烈.......
没有人能形容这是一种什么声音，听到这种声音，你就会产生一种被撕裂的感觉－－－血肉、骨骼、肝脏、血脉、筋络、指甲、毛发都被撕裂。
心禅三老都是有道高僧，自然身具佛家无上定力，但听了这种声音，也不禁血脉贲涨，心跳如狂。
凄厉的啸声中，无心形同厉鬼，张牙舞爪的向智空扑去。智空脚步一滑，闪开八尺，但还是慢了一刹那，只听“嗤”的一响，僧袍已被撕下，露出了瘦骨嶙峋的身体。无心怪笑一声，返身又向智海扑去。但听他时而怪笑，时而尖啸，发出各种各样可怖的怪声，一时鬼哭神号，天愁地惨。无心的身形便如地狱里的厉鬼，随着怪声的起伏一次次扑起，每一次扑击的招式都是玄奇诡异，防不胜防；每一次扑起，便会有一人伤在他手下！
心禅三老从未见过如此妖异，如此邪恶的武功。这正是无心曾用以搏杀天龙七剑的“鬼yīn十二式”。
这套武功最可怕的并非是奇诡绝伦的招式，而是气氛。
那是一种足以令人崩溃的恐怖气氛。
三僧耳边听到的是人间最恐怖的声音，眼前看到的是人间最恐怖的情景。
他们似已到了一个恐怖而邪恶的地狱里。
当无心第七次扑起时，智空和智海都已倒了下去。在凄厉的怪啸声中，无心又一次向智仁扑到，智仁宣了一声佛号，双手合什，盘坐在地，竟然不避不让。无心的手掌在他头顶两寸之处突然凝住，面现犹豫之sè。最后终于收回手掌，叹道：“罢了，你毕竟是我的恩师.......”话未说完，智仁突然一掌向他当胸印去，“砰”的一声大响，无心被击得飞出三丈之外，当即从地上一弹而起，惨笑道：“你的‘天绝地灭大悲手’只练到第八层境界，虽然伤我不轻，却远不足取我xìng命。”
只见智仁禅师双手合什，双目微闭，满脸安祥之sè，却有鲜血自眼、耳、口、鼻等处缓缓溢出，显是已自绝心脉而亡。
无心仰首苍天，无限感慨地道：“师父休怪无心心狠手辣，成大事者岂能有妇人之仁？如此也好，让天下人都知晓我无心就是活僵尸，我不会再受制于人了！总有一天，我要将整个武林踩在自己的脚下！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