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立威(1/2)
() 汉元789年8月18rì早,张锐醒来,抬眼望望窗外,天sè还是灰蒙蒙的一片。于是闭上眼睛假寐,想着这两天在连里发生的事情。
自两天前张锐拒绝排长们的接风酒宴后,张锐发现连队的一切事务,从骑士到排长都听从黄涛的指令和安排。不论是出cāo和训练还是急行,都是他们一手安排,cāo练完毕也不征求张锐意见便各自散去。
连队里的各项事务也按照以前的规矩行事,连队看上去也是运转得很正常。如果是训练都没有问题,张锐会很放心他们。什么事也不用连长cāo心,就能自觉地做好训练,这样的军队按说应该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英武之师。
可是现实却是恰恰相反,连队糟糕的表现远远超过张锐的预想。出cāo,按照帝**团的规定早上五点必须起床,cāo练两个小时后,才能洗漱和吃早餐。可是这里,直到八点才起床,然后用早餐,早cāo直接免去。
帝**团规定,早饭后是四个小时的科目训练,这里却连两个小时都没到就匆匆结束,下午也是如此。帝**团规定晚上十点营房必须熄灯睡觉,可是这里十二点以前都灯火通明,个别军官要到凌晨两三点才去睡觉。
他们在做什么?张锐一次借着查哨,路过他们的房门口,看见几名军官正在玩双陆,听见里面嘈杂的闹声,好像还带点小赌。他们真是会陶冶xìng情,军中夜深人静之时,还乐此不疲。
难怪他们早上无jīng打采,训练时总是应付了事,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部下训练。自从张锐来到这里,从没有看见一名军官,亲自上过训练场。昨天的长途急行,本是游骑最基本的训练,规定要用一整天时间往返。可是在黄涛的带领下,全连出去不到五个小时就返回营地,然后就解散zì yóu活动。
上行下效,既然军官们都是这样的表现,部下的骑士又怎么能用严格的标准来要求他们呢?训练当成应付,急行当成出游,晚饭后,更是三三两两聚到一起,玩起各种游戏。一时间营地里欢声笑语、怒骂喝斥、追逐打闹声不绝。不知道的人来,还以为是进了赌场。
张锐看见全连人当他是空气,看见连里管理混乱、训练松懈的现状,并没有急于发令更改,他只是默默的观察着,将所见所闻一件一件的记录下来。
可能是连里的人觉得张锐一连两天都没有出声,认为张锐也不过如此,冷遇之下便灰了心。可惜这位新来的连长,看似威猛,但似乎还不如原来那些被赶走的连长,起码他们开始有一个阶段还抗争过,虽然最终被赶走,但还算个汉子。
轻视之下,昨晚就连骑士们也当着张锐的面赌博,面对前来查房的张锐,即没有起身敬礼,也没有停下手里的玩物,我行我素玩闹着。当时张锐没有制止他们,而是转身离去,于是背后响起一阵阵的哄笑声。
这样的部队,上了战场能打胜仗?能在象安渡桥之战时,与敌以命相搏?张锐终于理解了,什么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武德是一个军人乃至一支军队都必须具备的。什么是武德?武德不同于单纯的勇敢,也不是对战争的热情。武德是战争中最重要的jīng神力量之一,是军队战斗力和发扬军队优良传统的保证。
武德除了要求军人服从命令、遵守纪律、遵循规则外,还需要军人在jīng神上有所追求,民族的传统、军队的传统、军团的传统等等,这里面包含了民族的特xìng:勇敢、机智、刻苦、信念、热情和坚毅等品质。
如果失去了武德,那么这名军人乃至军队就不再是正规军,他们只能是称作穿着军装的民团或者土匪。在三营一连的全体人员身上,张锐看不到丝毫武德存在。
要整治这样一支失去武德的连队,不用非常手段是不能起作用的。张锐在心里已经定下了整治计划,他现在只是在等待,等待着这支已经完全腐化的连队将所有的丑恶完全展现后,他才准备动手。
张锐又睁开眼,看见窗外已露出一丝亮光。张锐猛然做起,取出怀表来看。已经是早上六点,怎么没有吹起床号角?
虽然黄涛是规定连队八点才开始训练,但是他还是不敢更改军团制定的五点吹起床号角的规定。只是每天号角吹过后,还是八点时,才集合出cāo训练。今天怎么会连号角也免了?
张锐穿戴好服装,出了房门。发现营地里一片寂静,借着东方发出的微光,张锐看见营地门口的哨兵不见了,再看营地四周岗楼的哨兵也不见踪影。
瞬间张锐就明白,这是在考验他的忍耐力。黄涛用集体出走,来试探自己。全连所有人,跟着他走了,里面包括自己的亲兵。而且他们走的无声无息,要是战时能有这样的表现,他们会是一支出sè的连队。
张锐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双目发出寒光,冷冷的环视了一遍营地。好!既然你逼着我早点动手,那么也到了必须除掉陈疴陋习的时候了。
夜sè早已降临,不,应该说已经是第二rì的凌晨二点时分。黄涛带着十几名班排长,才回到营地。这时连里的骑士们已经回来得差不多,本来应该寂静无声的营地,反而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黄涛回到房间,五名排长也跟了进来。一个个面红耳赤、酒气熏天。邓良拿起桌上的茶壶,就猛灌一口。凉水入喉,呛了肺,巨咳不已。
黄涛一边给他拍着背,一边叫着屋外的骑士:“来人,去烫点马nǎi。”门外骑士答应。好一会儿邓良才止住咳嗽,黄涛笑着对他说:“你啊!就是毛糙,刚才在镇上还没有喝够燕红的**?回来还抢喝水?”
邓良嘿嘿的笑了两声:“大哥,你说起那sāo娘们儿,我就心痒痒。真想多玩两天。”其余几名排长哈哈大笑起来,一名排长道:“想要玩得痛快,还得赶走那人才是。以前我们多zì yóu?想娘们儿,就叫到营里玩上几天。那象现在这样,偷偷的出去玩。”
邓良拍案道:“这话有理。cāo!这次看那莽夫怎么办。得罪我们兄弟,他只能最后灰溜溜的滚蛋。”
另一名排长也笑着说:“咱们这次,可是气得他不轻。真想看看他早上起来时,看见营地空无一人时的表情,一定jīng彩!哈哈……”
“我猜他一定是暴跳如雷,咒骂我们吧!”
“他的脸sè一定青的。”
“不知道他会不会做饭,不然我们的连长大人可要饿一天的肚子。”
“cāo!饿死他最好,省得我们兄弟再想法子赶他走。只是这战马不能饿着,不知道他喂了没有?”
排长们正在七嘴八舌的说着,一名骑士端着一壶才烫好的马nǎi进来。黄涛叫住刚想离去的骑士:“那人在干什么?”
“报告长官!我们回来时,就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他屋里也没有点灯,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他在不在,估计是睡下了。”骑士恭敬的回答。
“马喂过了吗?”
“喂过了,所有留在马厩的马都上过料,也擦洗过。”
“哈哈……看不出来他还有当马夫的潜质!我说,他以后没有饭吃的时候,去给人家当马夫到是也饿不死他。”邓良大笑着说。
黄涛挥挥手让那名骑士出去,又对几名还在笑着的排长说:“诸位,明天可能他会发怒,说要惩罚我们。你们记住了,不管他拿谁先开刀,我们都一起上前请求处罚。还有让排里的兄弟们也一起闹事,看他怎么办。”
“对,我就不相信,他会把我们都给杀了,全连人一起上,我看他敢杀谁?”邓良喝完一碗马nǎi,抹着嘴说。
“黄大哥放心吧。我等回去就去通知兄弟们依计行事。”几名排长都出言答应。
黄涛伸了个懒腰,说:“诸位,时间不早了,散了吧。”
邓良笑嘻嘻的说:“是,是。我们回去好好的养jīng蓄锐,下次去镇上时才能雄风大振,多上几个娘们儿。”
几名排长哈哈大笑的站起身来,向黄涛告辞。黄涛也笑着站起身来,打了邓良一拳说:“你小子,早晚死在娘们儿的肚皮上。”
邓良一边随着几名排长一起出门,一边大笑着说:“大哥,我就是好这口。要是能象大哥说的那样死法,也算是个风流鬼啊!说不定小弟还会为此,流芳千古呢!”
看着嬉笑的几人离去后,黄涛才吩咐门外的骑士取水来为他烫脚。温热的水,刺激的黄涛呻吟了一声,倦意也一股股的袭来。
昨rì一天的饮酒作乐,使他感觉jīng力耗尽,腰背酸胀不已。暗自想:邓良那小子确实有当风流鬼的潜质,自己才搞了两个娘们就如此。那小子昨rì至少干了四五个,也没有看见他有疲惫之sè。是不是自己的年龄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看来这样的荒唐事,自己以后还是要少做为妙,身体才是第一位啊!
想着想着,黄涛就睡着了。给他洗脚的骑士,完后看他睡了,也没有叫他。将他抱到床上,脱去外衣,拉上蚊帐,又吹灭屋内的灯后才退了出去。
黄涛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也做了个美梦。梦里,他看见自己成为将军,手下押解着数万俘虏正在通过上都的凯旋大街,皇帝带着满朝文武出来迎接自己。众多的将军包括姑父、姐夫等人在内,都对着自己行礼。
号角也在这个时候响起,是胜利的号角,声音嘹亮、激昂。突然号角的声调一变,又变成出战的集合声。嗯?不是才取得胜利吗?怎么又要出战?
黄涛猛然醒来,发现这只是一场梦。不对!那出战的集合号角声还在响着,低沉的声音,震颤着人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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