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雁翎锯苗(2)(1/2)
刀法的根本是缠头裹脑,缠头裹脑实际是舍身拼杀的技法,挂开兵器往里进,周身贯力放长搂砍,打得是个二步进一,对周身各节的协调要求很高。
缠头裹脑对付单兵还行,对付双刀就危险了些。双刀虽然分散了劲力,但是扩大了攻击范围,减少了防守动作;两刀虚实变换,相互弥补,反正可以减少动作幅度。若被破之刀为虚刀,或者以实刀破开对方门户,对方一招放空中门大开,后手防护不及,另一刀很容易取了对手性命。
小匪首的刀之所以快,也是快了他的刀形上。双刀弯弧,可直接以直刺接招,弧形线长,省了动作,双刀又是双倍效果,自然就快上加快了。
玉政赢在一寸长一寸强,但他的双手刀却不算长刀,而且也不算重,可以说这个兵器跟他的拳艺不甚相合。玉政用起拳来势沉力猛,但论起本力却是一般,因而他嫌弃轻利的兵器,又运不稳大分量兵器,只是图个一刀多能、携带方便,这才选了如此制式的外族刀。
玉政使用时他只是用尖,利用双把协调很容易封住来刀线路,将对手远格在锋芒之处;动作小,回旋快,击刺有力。这种打法实际是刀当枪用,只是没有枪杆的弹力,虽然双手合把,要打出枪法的劈崩之力,必须有强劲的腕力。若克服不了这关,便会出现两个缺点:一个是“刀短”,对方刀快时防不胜防;一个是“势弱”,对方硬架也不容易破开。
也就因为玉政是**拳的根底,每出刀必是以步催刀,灌以周身之力,如此才能打出劲猛势长的刀法。因而玉政平时多是单手杀法。单手使用时,更多是鞭锏式的抽擂技法,合着整劲劈扫,用以弥补分量的不足。
玉政握刀是前手顶住刀盘,后手顶住柄头,每出单手刀时,必然收手推刀回缩前手,撒开后手换成反式;合把时,又以空出之手顶住刀盘,回缩前手拿住柄头。如此左右手轮番控刀,有了合把进身、撒手追身的本事,这就合了玉政的脾气,再使刀来,较之长枪凶狠灵活,较之短刀又沉稳老辣。空手时的手法、手劲都跟着精深了。
逼身刀法打最怕判断失误、下手迟疑,所以用刀必须当机立断。若是白日动刀,当稳扎稳打,以小动制大动。夜里动手,就必须以快制快,出奇制胜,在周旋中谁拍位准确、动作直接,谁就占了上风。这个时候就成了身法跟指头的较量了。
玉政以身法的灵活将长刀的变化发挥得淋漓尽致,一旦动了杀心,只一步就将悍匪制住,连着就打出了单双把的快刀转换。这一小套叫做“提刀法”,说出来也简单,就是双手架实刀身,提刀前冲,借冲势封住对方半个身子,类似写一个“刀”字,逆锋起笔,刀头一转,步子催促,这一刀相对对方是一剜,相对自己便成了蓄势拉刀。刀柄往后贴,刀身继续撩,前把调整后把助力,接上了对方兵器就是个提拦;如此切开进路,稳住刀锋,身子一冲劲就挤上了。
(注:提拦相通,为八法宗脉之法。照下观上,行左行右,一沾长技,借势走青;升降从心,始开面目,入敌红门,发而必中。)
一提一拐就往里钻,也不用钻得刀刃朝天,平着刀刃托推,这一步便是“穿针引线”之法;刀进人退,退又只退半步,针对对方的反映留个变化的余地,也是给后把的调整留出空间。**鸡行步、进步并跟,始终在蓄发状态,如此步法灵活坚实,刀锋自然圆转灵动。
退半步、进一步,刀锋一旋,追着对手就是那斜砍的一“撇”。
这一手是从马战来的,**拳的鸡腿活步,求得也是“腿是战马”的用意,两腿练出来后,强劲稳固、纵横便利,有了进步一蹿的距离与力道,双臂便不必抡砍,只管把持住刀锋就好了。虽是步战,却强于乘马。
玉政的刀柄较长,把握时,中间余留三寸,调配起来便有了长兵器的技法长处。
随着“铮铮”两声刃口摩擦的锐利声响,匪首跪下身子,虽然勉强用弯刀护住了咽喉,可还是被玉政逼得单手扶地,右手、右膝同时扑在了地上;几乎同时,玉政很艺术地将那一“撇”轻轻写完。
一瞬间,六人毙命,伤残众多。但当时只被空气里弥漫的血腥气呛得恶心,眼睛睁得再大也并看不清底细,甚至不都不敢确定,身边是不是就有一双瞪大了的眼睛。
如果袁镜仪见着这些人的伤痕,他有绝对把握推理出玉政的刀法轨迹,或许凭借他的推理,会再现出当事人都不曾了解的现场。不过后来衙门清理尸体的时候,定语就是“一击毙命”。而在幸存者的描述中,袭击自己的根本就不是人。当然这个事情是后来绿林里流传开的,他们是不可能报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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