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他乡故知(1/2)
朋友有很多种,作用也不一样,像王得显那号人,是用来一起上街寻衅闹事做地痞的,张先是用来交流泡妹妹心得的;柳七是拿来暧昧、偶尔一同发发酸腐气的;刘胖则是用来踢**的;而范仲淹,认识这号朋友,似乎他李清是专门用来找骂的!
当然是范仲淹骂他!
其实无非是两人的交情便是初相识吵了几句嘴开始萌生的,可也用不着记仇记那么久啊?再说你骂咱李清也不是一回了,好了,骂几句就该收敛些,再骂咱可还嘴了啊!
“昔日于京城以声色见逐,已身为天下笑柄,三郎仍不思悔改,来了江宁不过月余,便又与青楼女子频繁往来,既处江湖之远,不思以有用之身解民斗悬,偏弄那些不齿之事,三郎,你真不惧天下悠悠之口么?”范仲淹指着李清的鼻子骂道。))晏殊本不是很上心的,虽然早早入了仕途,可他还是喜欢吟风弄月,当初还就是为这个才欣赏李三郎的,教成个圣人子弟,满口子乎者也的李三郎,这还有啥意思啊。))无故不得外出;跟在石小公爷身边的从人可是气炸了,叫嚷要出手收拾这些个不长眼的;石小公爷却很收敛,挥手叫自己的这班人安静,拱拱手乖乖的回府去了。
这一思就是十天。
除此之外,京城里却是波澜不惊,太子宣德楼接受百官朝贺也是别无异样,惟独宋祁有些奇怪,不说好李三郎也来的么?怎么不见人呢?只是太子像是忘了这回事,宋祁也不好问;平日百官上朝也是正常,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不几日就传出李清因生活作风败坏被遣送回原籍的消息,宋祁急了,追着太子非要问个究竟出来,太子委屈的瘪瘪嘴叫他别问了,还想怎么样?这结果还真是满地打滚才争取来的。
十天后,威武郡王的嫡孙、世袭卫国公石尚节因行止不端,持家无方,纵容家奴行凶伤人被夺去了卫国公的爵位,改武烈侯,不得于京城居住,国公府邸由内府接管,合家迁西京洛阳老宅去了。
晏殊叹道:“可惜威武郡王一生忠烈,如今恩、威两难了。”
李清才不相信晏殊真是为石家的败落而伤感呢,如果真有感慨,那也是冲着平常人根本不可能奢求的世袭国公爵位去的,咱大宋在这方面还是宽松的。经常给位居高位的文臣宰持封些爵位,可那些都是暂时的,像石家这样可以世袭地国公爵位,自开国后,基本没就没再封过地。
这次未遂的兵谏尽管朝廷处理的很是低调,可消息却是瞒不住的,没多久便传开了,什么是纵容家奴?这石家这次可是吃了豹子胆的。居然要谋反,咱娘娘仁慈啊,只是把石家赶出京城,要换成太宗皇帝那会,非得满门抄斩不可,还说什么继续当侯爷?
而且娘娘还不仅仅是仁慈了那么一点,据说这次就是什么逍遥会在居中策划的,那个李三郎,不就是逍遥会的头面人物么?也只是遣送回籍,若说对石家仁慈倒还罢了。那是看在石家先人建国时立了大功,对那个什么李三郎仁慈为什么?一个平头百姓罢了!
晏殊也是没多久就知道这个消息了,毕竟全京城驻扎的禁军同时调换防地,这么大的事情瞒都瞒不住。只是晏殊心里暗暗称奇,李三郎这么个懒散人,怎么会突然想着参与发动兵谏了?还真是给他平日的行为给蒙了,这家伙不在天宇山和党项人都干了一仗么,没想到原来还真是个有血性的。
不但晏殊对李清的印象大为改观了,其实京城里很多文官都是这么想的,虽然没几个官儿像范仲淹那样公然上书朝廷要求让太子监国,可很多人的心里还是不赞成皇后掌国政的,这次的未遂兵变其实牵涉到很多人,更有无数的官员子弟在内。这有子弟牵涉在内的官儿心里惴惴不安,可要是皇后大张旗鼓地兴大狱,这其中有没有铤而走险、为自己儿子拼个鱼死网破的,就难说了。
可朝局很平静,紧接着皇帝便殡天了,这次权力交接的很顺利,皇太子赵祯登基为帝是没什么好说的,先帝就这么一点血脉,刘皇后顺利地成了刘太后。而且执掌国事变成了名正言顺,这一次可没一个文官跑出来以头抢地、引经据典说不好了。
唯一有些波折的,是王曾奉遗诏草拟制书,其中一句是“命皇后权处分军国事,辅太子听政。”而丁谓却认为这个“权”字应该去掉,为此王曾坚决不从,这个“权”,就是暂时的意思,现在是因为当今天子年幼,才由太后辅政的,难道还真的想女主临朝么?丁谓其实也不过是想讨好一下太后,王曾既然坚持不从,也只能罢了。
直到这时候,很多官儿才想明白,逍遥会为什么要赶在元宵节发动兵谏了,原来是早就得知了消息,现在可是没办法了,太后不追究其他人,只是处分了石国公和李清,咱还闹啥?
当然人家是这么想的,难道逍遥会和李清脱得开干系?
范仲淹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并不赞成兵谏的形式,一直在斥李清“卤莽”,卤莽的意思就是他也并不认为李清做错了,就是方式应该更讲究些,比如写上一篇好文章据理力争,哪能随便动刀兵呢?都这样闹咱大宋岂不乱了套了?
李清辩解都有些吃力了,逍遥会是他李清当家不就是外人的印象么?他李清还傻乎乎到处挥手来着,难道现在说咱不过是个傀儡?人家信不信没关系,这话说出来多伤自尊心啊,更何况说到这兵谏的事情上,范仲淹虽然斥他卤莽,其实却是有赞赏的意思在里面。
而且晏殊居然说他有风骨,他李清自来了大宋,表扬的话听多了,这风骨二字的评语还是第一次听到,并且晏殊一说风骨,滕子京在一旁就使劲点头,点得李清都不好意思了,好像他真有啥风骨似的;要是说咱其实是被石小公爷关在水云庄里?得,这话更不要说了,谁不知道石小公爷和他关系好着呢,而且被关在自己家里,委实也是个笑话。
话说晏殊给他正面评价,这可是难得了,虽然李清和这“神童”的关系不能说不熟,可交情一直是不咸不淡的,深不下去,李清心里明白着呢,人家晏殊或许不是很讨厌他,但对他的所作所为,却未必看得上眼,看来未遂兵谏倒让人家对李清另眼相看了。
解释就是要人家信服的。既然没把握叫人家信服,李清便也懒得多解释了,罢了,还是以后有机会对小皇帝解释吧,咱就风骨他一下。
滕子京的忠告当然是真的,果不其然,扯京城的八卦还没多久呢,这菜还刚端上来一、二盘。范仲淹话风一转,就说到李清在江宁的荒诞行为上了,当然大家都是文明人,女人家私用的那啥那啥是不好明说的,只是范仲淹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说你个李三郎,以前在京城行止不端就算了,好歹一个未遂兵变出来,让大家认为你李清原不过是在韬光养晦,也是个胸有大志的热血男儿。怎么一到了江宁。又故态萌发的和青楼女子混一块去了呢?以前还整些“夜合欢”、“逍遥游”的,那还是些玩闹之物。这回好,整得都说不出口了,你这人是不是不被人骂就不舒服呢?
“希文兄远道而来,一路劳顿,却是先用些菜肴可好?”李清腆着脸笑道,这范仲淹骂他李清似乎是件很过瘾的事情一般,李清可是好心在提醒,小白将军见有上官在这里,今儿吃菜斯文些,可滕子京埋头猛吃不说,连晏殊试了几口之后。也是运箸如飞,都忘了伙着一起骂李清了,范仲淹要是再不下筷子,怕是根毛也夹不着了。
“三郎,既是有心报国,趁此机莫若静心修学,以你之才,不过数年必有大成,异日蟾宫折桂。登阁入相,上辅君王,下佑黎民,以逞平生之志,岂不是好?”范仲淹还是盯着李清问道。
看来还非要逼咱李清读书不可了,这一味躲闪也不是办法,还是得有个好理由堵回去才行,吵架自然是不会,怎么说人家也是对自己好来着,李清拱手对范仲淹说道:“希文兄,适才便说我家娘子手艺好,你便尝上一尝,等到你试出其中味时,我便说与你听可好?”
今天云三娘和若英也是拿出手艺出来了,加上天气也是初春,这可选用的菜蔬也是多了很多,连小白都大呼吃得过瘾,就别说其他人了,滕子京一直就没怎么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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