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残暴不仁（中）（1/2）

常欢老怪的话，让陷入呆滞中莫古与曾强浑身剧震，当下互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捕捉到惊惧与猜忌，还有一丝不甘。

至于合欢宗其他弟子，不知为何，颇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悲戚。纵然杨凌败于对手，但常欢老怪不救治也就罢了，甚至指使王雅芝补上一刀，无由来的，大都想起杨玉先前的‘危言耸听’，若之前还算挑拨离间，此刻却足以引人省思。

莫古绣袍翻滚，十数柄绝阴镖疾射而出，激起一股重峦叠嶂般的黑芒。

曾强也不甘落伍，当下咬破手指，既而掐指结印，念念有词，顿时阴风怒号，隐约有鬼魅魍魉齐声哀怨，颇为阴森。不一会，一道道漆黑的叠影出现在曾强身后，手舞足蹈，像极真人，但动作却令人惊惧，似是恶鬼噬人，更似群魔乱舞！

“阴灵？”

站在曾强对面的李师师满脸不可思议，惊怒道：“这是姜天易的百灵鼓，你从何得来？”

“姜天易已经让老夫一巴掌拍死了！”常欢老怪阴笑道。

“常欢老祖，你先杀天煞宗一行人，再灭炼魂宗，就不怕丑事传扬出去？”

李师师浑身发寒，姜天易可是炼魂宗宗主的唯一子嗣，这是人所皆知的事情，他与陈雪碧、廖醉、林傲沧情况不同，炼魂宗宗主姜尚陵晚年得子，人人都知姜尚陵宠儿子宠到何种程度，就算呱呱坠地，也时刻担心年龄尚幼的姜天易磕磕碰碰，无论走到哪里，都牵着抱着，唯恐发生意外。

就连苏芹，都笑言姜尚陵疼宝贝儿子，已经疼到心灵扭曲的程度，若让姜尚陵得知他宝贝儿子惨死在大灌林，恐怕方圆百里的紫骊山，都要闹得天翻地覆！

“哼！一个纨绔子弟，杀了便杀了，难道老夫还怕麻烦？不过，女娃娃，你倒是说对了一件事。”常欢老怪笑眯眯道。

疯子的想法，往往出人意表，李师师自是不懂，怔在原地。

反观常欢老怪似是很享受的深吸一口气，这才桀桀怪笑道：“老夫确实担心丑事外扬，不过早已想好万全之策，只要知晓这件事的人，都闭嘴不说，不就没人会知道了？”

“老狗，你认为我们会对你种种可耻的行径沉默寡言？”杨玉冷笑道。

“非也，老夫曾在三曹七森待过一段日子，原本认为死人才会坚守秘密，之后才知死人也不可靠，因为死人的嘴，还不够硬！”

常欢老怪忽然整张脸沉了下来，微微扬手，顿时绽放出一粒粒金色霞光，同时，一道撰符在金色霞光的包裹下，迎风飘扬。

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撰符落在入口处，豁然凝结出一层雄浑厚重的金色幂纹。

常欢老怪阴笑道：“所以，从那时起，老夫只相信三魂七魄不坠轮回的家伙，才能坚守秘密。”

杨玉心中一寒，惊怒道：“老狗，你想作甚？”

“这道幂纹乃出自我手，普天之下只有老夫一人能够解开，为了防止你们偷跑，这是最有效的办法，毕竟你小子花样不少，即便非老夫一招之敌，但老夫也不得不防。”

常欢老怪瞄了眼杨玉，便不再留有兴趣，反而冷视王雅芝，道：“哭够了？哭够了，就给老夫回来！”

“是，老祖。”

王雅芝俏脸满是泪水，眼眸红肿，似是察觉常欢老怪话中带怒，只能失魂落魄重新回到常欢老怪身边，见四周同门师兄弟投来愤恨、猜忌、狐疑、鄙视等诸多异样目光，心中更是委屈，耸着头，不敢与这些异样目光交汇。

今日王雅芝助纣为虐的行为，早已伤透合欢宗众人，这时，莫古忽然将绝阴镖收入绣袍，直视常欢老怪，道：“老祖，请饶恕弟子不恭，但弟子有一事不明，请老祖明示。”

常欢老怪风云变幻的脸庞并不诧异，反而谦和点头，一副世外高人的风貌，道：“但说无妨。”

“弟子敢问，林师弟，是否已不堕轮回？”莫古试探道。

常欢老怪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凶芒，微微眯眼，道：“没错，这孩子为了让老夫再临人世，已将生命精华注入老夫体内。”

“弟子再问，林师弟最初的打算，是不是一直留守大灌林，以便五十年后大灌林开启，为本宗牟利？”莫古有过那么一瞬间的迟疑，事已至此，不管是曾强，还有杨玉、李师师等人，都已经猜到莫古真正想探究的那一层深意。

“放肆！莫古，你只是四代弟子，竟敢盗听宗内机密？”常欢老怪闻言，整张脸沉了下来。

无形的压力，让莫古喘不过气，常欢老怪的威势太甚，莫古不经意打了个寒颤，赶紧躬身道：“弟子鲁莽，还请老祖原谅，但弟子真想知道林师弟的打算，还请老祖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