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惊鸿之执念(1/2)
侍从端上药:“王爷,您该喝药了。”
毕利森格皱了皱眉,别过脸:“我不想喝,这药越喝越没精神,总是令我犯困,记忆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模糊。”
侍从笑道:“不喝药病哪能好呢?就是因为王爷总抗拒喝药,才导致记忆恢复如此缓慢啊。”边说边将药碗递到毕利森格眼皮底下。
浓烈苦涩的气味让毕利森格胃里翻腾只想作呕,他嫌恶地推开药碗,剑眉蹙紧:“我说了不想喝,你拿下去吧。”
侍从收敛笑容直起身,面无表情地盯着男王,语气也不善起来:“王爷莫要奴才难做啊,这药是皇上亲自为您煎煮并送来的。为了您早日痊愈,陛下吩咐奴才务必服侍您服下,一滴不剩。”
毕利森格抬起头,直视着侍从:“皇姐是这么说的么?我想见她一面,看能不能换一种药。这药我喝了没有效果,我很想记起那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但喝了药以后,反而比之前更记不清楚她的模样了……”
“皇上最近国事繁忙,哪有空见您啊。您不要太任性了,要不然奴才只好把您最宝贝的耳环收起来,直到您愿意服药了。”
毕利森格一惊,伸手摸向右耳,果然耳环已经不在了,他有些惊慌地望向侍从。
那侍从从怀里掏出那只白金耳环,手指摩挲着,唇边浮起一丝冷笑,冷冷注视着毕利森格:“王爷服药吧。”
毕利森格抿紧嘴唇,手指慢慢收紧,眸中满是不甘和愤怒,心中有股想撕碎眼前这人的冲动,但是无力的身体和快没有感觉的双腿让他别无选择。
侍从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傲慢地将汤药一送:“王爷,请。”
毕利森格浑身微颤,苍白纤长的手指慢慢拿起药碗,凝视着黑如墨的浓稠药汁,唇边掠过一丝嘲弄,喃喃低语轻不可闻:“只怕不能如尔所愿……”
毕利森格将药汁一饮而尽,随手把碗狠狠掷出,瓷片飞溅,映在他睁大的墨色眸中犹如绽开无数裂痕。
铁炎森格下朝后,脸上难掩怒气,方才朝堂上众臣对男王远嫁和亲之事几乎一致的反对态度令她十分恼怒。
她擦拭着随身匕首,斜睨着跪在地上的男王侍从:“还是喝了么?”
侍从赶忙趴到地上回道:“启禀陛下,王爷最后还是把药水喝了。”
“哼……任凭他多么顽强,还不是要臣服于朕。”
铁炎森格放下匕首,接过一旁小容呈上的清茶,刮了刮茶盖:“给太上皇停了蓬莱仙草吧,朕可不想还没等祭天大典完毕,她就殡天了。”
小容抬眸一笑:“遵命……不知陛下还有何吩咐?”
铁炎森格擒住他雪白的手腕轻轻一拉,小容顺势跌入她怀中,玉臂缠上她的肩膀。
铁炎森格食指点上他的朱唇,轻笑道:“不如朕吩咐容太妃搬去太上皇那里好生伺候她,如何?”
小容脸色一白,笑容僵了僵,旋即媚眼如丝,微张红唇含住铁炎森格的指尖:“陛下舍得臣妾么?”
铁炎森格凤眼微阖,食指挑逗着小容柔嫩的舌尖:“朕不舍得,所以朕把你抢回来了……”
皇帝当面与太妃*,吓得侍从跪伏在地,闭着眼,头也不敢抬。
凤启国边境,使节团进驻驿站休整。
安排好太女的住宿后,锦绣与章逸云在房中商议事情。
商量完公事后,章逸云递给锦绣一杯水:“这是边境最后一处驿站了,明日出发就到了伽托国境内了。”
锦绣问道:“萧公子他们的商队今晚也在此休息么?”
章逸云点点头:“此地荒凉,几乎没有人烟,无客栈供商队停留,所以,驿站也收留过往的商队旅客。”
锦绣一口喝完水,擦擦嘴:“那我去瞧瞧他,有些事找他商量。”
“我也陪你去。”
两人刚走出屋子,副使刘武跟少尉正找来。
一见到章逸云,刘武急忙禀告:“章大人,有人混进了使节团兵营,请两位大人过去看看。”
锦绣问道:“是何人混进来了?”
刘武道:“是名男子,他乔装成兵士混了进来,方才被兵士们拉着去洗浴,他大发雷霆揍了人,厮打中包头的布巾掉了,发现他居然是银发男子,露了馅。”
章逸云跟锦绣同时嘴角一抽,对视一眼。
锦绣跺脚,咬牙切齿道:“我出发的时候,没看到他送行,以为他生气不送我,还伤心了好几天呢。谁知道这家伙早打主意混进来了,这个混球!看我不好好收拾他。”边说边撸起袖子大吼一声:“带我去见那混蛋!”
刘武被她吓了一大跳,不敢怠慢,急忙引她去兵士们休憩的住所,章逸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忙跟了过去。
刚追到兵营门口,就看见锦绣揪着一身兵士打扮的孤狼出了门,刘武不知所措地跟在她们身后。
锦绣一把扯过孤狼的耳朵,瞪着杏眼怒道:“你越来越不像话了,使节团也是你能随便混进来的?快说,被你掉包的兵士怎样了?你不会把她杀了吧?”
孤狼耳朵被她捏得通红,却满不在乎地笑着:“我只是把那人打晕了,偷了她的衣服,然后把她藏到茅房里……她这身衣服一点都不合身,绣你给我找一件合身的衣裳换上吧。”
锦绣气得望望天,往孤狼脑袋上赏了一记爆栗:“你居然还如此厚脸皮?!知不知道你这么做触犯了刑律,要坐牢的啊。”边说边拿眼瞄章逸云。
章逸云一眼就看穿了锦绣的伎俩,踌躇片刻,实在抵不过锦绣滴溜溜不停示意讨好的眼神,他尴尬地咳了几声,喏嚅着低声道:“此事交给箫大人全权处理,既然没伤着人,就从轻处置吧。”
刘武本已惊愕得大张的嘴巴几乎要掉在地上,她不可思议地盯着俊脸微红眼神闪躲的章逸云,这还是她那秉公执法的上司章大人吗??
锦绣拍了拍孤狼的肩膀,压低声音:“我还是得罚你领二十军棍,老实受着吧,谁叫你胡来的。”
孤狼咧嘴一笑,点点头:“只要让我继续跟着你,怎么罚都成。”
入夜,锦绣溜出房,捧着候晓谕给她准备的瓶瓶罐罐,偷摸闪进了给孤狼安排的独立房间。
孤狼刚受完棍刑,正趴在床上,听见门响,转头看到锦绣轻手轻脚进了屋,心中欣喜,想要翻身坐起来,可毕竟先前的棍刑没有掺一点假,所以他轻轻一动就痛得咝咝抽气,冷汗顷刻流下额角。
锦绣白了他一眼,坐到床边,没好气地哼道:“还想乱动,你以为二十军棍打下来是挠痒么?若不是逸云庇护,你这会子身首异处也说不定。好好给我躺着!我给你上药。”
孤狼手肘撑着身体,笑着扭头瞧锦绣,烛光下,眸子如同黑曜石般闪烁着晶亮的光芒:“已经三回了,都是你给我上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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