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弄权东宫主(1/2)
廖鑫儿用手背随意擦了擦脸上,抬起头。
锦绣赫然看到他右脸颊多了块疤痕,应该是烫伤,疤痕暗红凹凸不平十分难看。不曾想短短月余,艳冠皇都的名妓廖鑫儿居然沦落到如斯地步,他身上那件半新不旧的桃红色纱衣经过方才的推搡被扯破几处。
廖鑫儿笑了笑,颤巍巍站了起来,右手紧拽着一盒胭脂,淡漠地对那小倌道:“我付过钱了,这胭脂便是我的,任凭你家主子是谁,断没有强夺的理。”说完,他转身打算离去。
那小倌铁青着脸,冷不丁一脚踹到廖鑫儿后腰上。
廖鑫儿猝不及防,重重跌倒在地,胭脂盒滚落,他咬着唇爬着想捡回那胭脂盒,刚够着,一只脚突然狠狠踩在他手背上,手掌下的胭脂盒立时碎裂,桃红的粉末四散。
那脚还不解气地碾着那纤瘦的手指:“死娼夫,叫你得瑟!”
廖鑫儿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只用没伤的手无力地推着踩碾他手背的脚。
雪飞离不忍再看,扯了扯锦绣的袖子,水眸期盼地注视着他,
锦绣抵不过雪飞离恳求的眼神,无奈地起身跳下马车往那群人走去。
廖鑫儿已经痛得浑身轻颤,但仍旧倔强地不肯开口求饶,那小倌怒不可遏,正欲加大力气往廖鑫儿手背上踩,突然觉得后领被人提起,紧接着整个人呈伏线被抛出,结结实实与石板地接吻,门牙甩出一颗。
锦绣面无表情地拍拍手,然后在众莺燕唏嘘声与惊诧的目光中,抱起廖鑫儿上了马车。
锦绣把廖鑫儿丢给雪飞离处理,自己跟车妇一同坐在马车前,拥挤在街道上的人们自动让开一条路,车妇扬起马鞭,马车绝尘而去。
远远地,锦绣就看到身穿浅灰绸衣的孤狼,夺目的银色长发飞扬着,随着距离拉近,孤狼璀璨的笑颜也愈见清晰,耳边照例响起了他中气十足的呼唤。
随后,孤狼身后出现了妖娆的红衣丽人和高挑的紫衣公子,再接着,不染尘埃的白衣仙子翩然出现在门口。
锦绣抿起嘴笑眯了眼,扬起手回应他们,温馨的幸福感觉溢满她整颗心房。
马车刚停驻,锦绣便跳下马车揉乱孤狼的头发嬉闹一番,直到章逸云掀开车帘扶出雪飞离发出一声惊讶的轻呼,她这才想起马车里多了一个陌生人,忙道:“我差点忘了……回家的路上雪公子硬要我救下此人,他叫什么来着……”
章逸云接道:“他是第一舞姬廖鑫儿。”
锦绣摸摸下巴:“好像是叫这个名,蓝大哥,麻烦你带他下去涂点药吧,他伤得不轻。”
廖鑫儿推开上前搀扶他的仆人,自己挪下了马车,冷然道:“不必了,告辞……”说完,踉跄着离去。
雪飞离正想上前拉住他,却被锦绣拦下。
锦绣看都不看廖鑫儿,对雪飞离笑道:“别管他了,饭菜都凉了,咱们先吃饭吧,在路上就惦记师父做的佳肴呢,都快馋死我了。”话未说完,走没多远的廖鑫儿身子一晃,昏倒在地。
雪飞离挣脱她的手,跑到廖鑫儿身旁,又用他如水的眸子楚楚地注视着锦绣,锦绣瘪瘪嘴不打算过去,眼往天上瞧,雪飞离只好看向候晓谕求助。
候晓谕无奈地轻叹一声,戳了戳锦绣的额头,嗔道:“把人带到家门口,反倒撒手不管了,当初何必出手救他呢?快点去!难道叫雪公子扶他么?”
锦绣揉着脑门嘀咕:“又不是我要救他的,再说为啥不叫仆人去背他呢。”
候晓谕推了推她:“这里就你一个女子,你好意思叫我们男人家去背他么?”
锦绣挪到雪飞离身边,不情不愿地抱起廖鑫儿,瞄了雪飞离一眼嘟囔:“雪公子,人太善良了不是件好事……”
雪飞离愣了愣,随即温柔笑着,比了个手语,锦绣语塞,脸颊微红,忙往宅里大步走去,边走边嚷:“吃饭了吃饭了!我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掌灯时分,锦绣带着章逸云来到候晓谕房里,把白天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们,候晓谕想了想:“王爷对绣儿你一片痴心,曾当朝许下今生不侍二妻的誓言,他断不会同意嫁给凤仁卿,多半被新皇帝铁炎森格逼迫。我们离开这么久了,伽陀国必定发生了很多事情,铁炎森格登基如此仓促,事有蹊跷。绣儿,你先别急,朝廷不是要派使节团前往伽陀国磋商么,皇上没正式下诏,一切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变化。”
锦绣忙拉着章逸云道:“逸云,你不是说你很可能出使伽陀国吗,想办法把我也弄进使节团吧,我必须去伽陀国见毕利哥。”
章逸云握住她的手:“你别急,如果皇上真的任命我为正使节,我会想办法安排你去。”
锦绣这才稍微心安,候晓谕道:“你打算怎么安排廖公子?”
锦绣蹙眉想了想:“我想先查查他再说,箫肃告诉我,此人不简单,他曾经使用蓬莱仙草控制箫家多名管事和伙计陷害箫家,箫阳世姨怀疑他背后有朝中势力支撑……他醒了后就差人送他回去吧。”
正说话时,门外传来蓝君梦的声音,候晓谕打开门,蓝君梦进来禀道:“刚秋前辈给廖公子把了脉,发现他有了身孕,动了胎气,只怕要小产,雪公子正在照料他。”
众人一惊,面面相觑,锦绣无可奈何的看着候晓谕:“这下赶不走他了,真麻烦。”
众人忙赶去,刚到客房外已听到房里传来痛苦的呻吟声,候晓谕让锦绣等人等在屋外,自己进去了。
不一会儿,男仆陆续往屋里端热水和白布巾子,屋内呻吟声渐渐大了起来,慢慢变成了嘶叫。
锦绣在屋外听得心惊肉跳,来回踱步,章逸云脸色微白,轻声道:“生孩子如此痛苦么?”
锦绣正不知如何回答,忽然看到玉冰鉴被小碧搀扶着出现在小院门口,赶紧迎向他,不让他靠近客房:“冰鉴,那屋子血气重,别过去了,当心身子。”
玉冰鉴亦是有孕之人,听到屋内痛呼声,心中发紧,隐约觉得腹中微微抽痛,雪颜更白了几分,锦绣见状,忙抱起他离开,回了自己的房间。
锦绣把玉冰鉴小心地放到床上,命人打来热水,绞了布巾,解开他的外衣,用热毛巾擦干他身子上的冷汗,为他换了亵衣,玉冰鉴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锦绣服侍玉冰鉴躺下,和衣躺在一旁拥住他,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低声在他耳边呢喃着安慰。
玉冰鉴定定地看着锦绣,不多时,长睫颤动着慢慢覆下,呼吸平缓绵长,安然陷入梦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