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6(1/2)
长治城高达八丈的城墙变得逐渐清晰起来,直到最后城门上方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长治久安”映入眼帘,载着卫国公主的车队缓缓驰入城内,城墙上金色的旗帜在连绵不断的号角声中迎风招展。
长治原名长安,前朝武皇帝自觉寄希望于长安到不如着力于长治,随将长安改名为长治,希望后世子孙明白长治方能长安。也是因为这个武皇帝,让这座矗立于四方原之上的帝都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内改头换面,不但城市的面积扩大了几倍,就连城墙也由原来的五丈五尺变成了现在的八丈之高,预示着整个八千里中洲尽在长治。
连绵不绝的号角声中,安成业骑在马上随着承载安宁公主的玄红色车辇穿过长治高大的城门,进入了这个繁华陌生的城市。早在离开秋叶城的第二天,他就和夏冕将军走出车辇换乘战马走在了队伍之首。
在这之前安成业从未骑过马,如果不是夏冕的鼓励和帮助,他甚至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学不会骑马,因为在第一次尝试时他就从马背上狠狠地摔了下来,惹的掀起帘子向外看的牡丹一阵阵的笑。
一想到牡丹,安成业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在波动,随着队伍一步步走入长治,心中的这种波动就愈发明显。起初他不明白这个认识没多久,还经常欺负自己的的女孩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与自己产生共鸣,但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直到队伍真正的进入长治城的这一瞬间,他才明白了过来,在队伍进入长治的这一刻,在中州八千里的土地上,又多了一个孤儿,牡丹将和自己一样成为孤儿,一个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一个是有父有母的孤儿。
“木头!”正在安成业可怜牡丹即将到来的境遇时,牡丹掀起了布帘。在前往长治的两个月里,相比自己的父亲,牡丹似乎更愿意接近相仿年纪的安成业,虽然在每一次高呼木头之后,她都是非打即骂。
安成业勒住马头,身子后仰将缰绳微微提起,胯下的战马随着提起的缰绳,脚步像起舞一样轻巧的向后退却,直到后面的牡丹的车辇赶上来才停下。这种只有马术娴熟的骑兵才能做出来的动作,安成业只用了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就和他学会骑马的时间一样长,而他每一次操控战马走出这样的步伐,都能引来牡丹的笑声,这也是两人之间唯一不横眉冷对的交流方式。有一次牡丹看着眼花缭乱的步伐轻巧的像云一样来了兴致,便给起名为“穿云步”,还旁征博引说出了一大堆解释,文采之好让活了半辈子的夏冕都不禁拍案叫绝。
“臭显摆!”牡丹从赶上来的车辇里探出了头,“木头,你说这长治城好么?”
“好!”安成业点点头,“繁华!”
安成业不爱说话在护送牡丹的队伍中人尽皆知,唯独能和牡丹还能说上三五句,牡丹也一样,除了安成业之外她似乎不想和其他人说话,不过牡丹并不喜欢沉默寡言的人,她想有个能有和自己说不完话的人一直陪着自己。
“好?比秋叶城还好吗?你知道这里的秋天会有红叶?”
“我,不知道。”安成业低下了头。长治已经到了秋天,有没有红叶看一眼便知,可牡丹偏要这样问。他不知道长治城秋天会不会像秋叶城那样飘满落叶,可他却知道牡丹为什么这样问。
“真是个木头。”出乎意料,牡丹没有对他大呼小叫,轻轻说了一句便把头缩回了车辇里。安成业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只是望着放下的布帘出神。
急促的马蹄声将安成业的视线拉了过去,沿着长治城的青石大道飞快驰来一队人马,马上的人股不靠鞍,急切异常,马后小跑手持华盖的人,把巨大的华盖扯的东倒西歪。
“可是护送安宁公主殿下的卫国骠骑将军夏冕?”为首的人来不及将马停好,变成从马上滚落在地。
“正是!”夏冕作揖。
“养心殿执礼内监!”来人声音尖锐,声音暴露了他的太监身份。
“下使参见——”夏冕从马上下来。
“免了!”太监一摆手,“三日之前吾皇就接到了安宁公主将要抵达长治的消息,按理本该派我出城十里去迎的,可吾皇日理万机,一时间竟然忘了此事,所以还请将军回到卫国后向卫王说明,否则到显的皇家怠慢了诸王。”
“不敢,不敢!吾皇日理万机乃百姓之福,安宁公主怎敢与天下苍生相比?公公陪同吾皇忧国忧民,还分心体恤臣下,乃吾辈臣子之楷模!”虽然不怎么喜欢和这些阴阳怪气的人打交道,但夏冕还是将一顶高帽子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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