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认(2/2)
周阳心下难安,很是替阿勇他们着急,却也没有好主意,望着手中那块莹莹发光的石头,周阳心想,“要是阿常在就好了,他肯定有办法找到阿勇他们。”周阳叹口气,他知道阿常已经走了,去追赶大风马帮,要到十五号的时候才会回来,“等到阿常回来,阿勇他们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周阳心下有事,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当下浑身无力,如同散了架一般,一动不想动,周阳这一日跑了不少的地方,又经历了不少事情,如何能不困,现下静静坐着,不消片刻便神情涣散,不知不觉地合上眼睛,打起盹来,竟还做了个梦,梦见阿勇、老鼠还有白老爹都平平安安回来,老鼠吃了他买来的糖果以后,高兴得蹿到了房顶上去。
周阳一个美梦没有做完,忽听见耳旁传来说话的声音道,“唉,这里有一个。”又有人问道,“先看清楚,是不是逃跑掉的哪一个?”周阳就觉有人伸手来掰自己的脸,又有光亮照到眼睛前面。周阳睡得迷迷糊糊,早忘记了自己被赶出家门,还当自己睡在家中,天亮了家里的小厮来叫自己起床,周阳打开掰在脸上的手,慵懒地翻个身,喃喃说道,“别吵,让小爷我再多睡一会儿。”周阳话才说完,就觉自己肋下被人重重踢了一脚,疼得周阳险些喘不出气来。周阳坐起身子,揉开眼睛来看,眼见自己跟前站了两个官兵,而这会儿外头的天还是漆黑一片,周阳看见的光亮来自于官兵手中打着的火把。
一名官兵伸手过来揪住周阳的领口将周阳拎了起来道,“小叫化,你跟谁摆谱呢,你向谁称小爷呢。”说着还伸手在周阳后脑勺上拍了拍。周阳大怒,向两名官兵喝道,“谁是小叫化,你们两个放尊重点。”两名官兵乍一听周阳这么说,也被唬道,可上上下下地打量周阳一番,见周阳一身粗布衣裳,又是睡在这本主庙里的干草中,浑身竟是灰尘草碎,显然就是个小叫化。两名官兵以为被周阳戏弄,怒不可揭,其中一个抡起拳头便要揍周阳道,“瞧你这一身德行,不是小叫化是什么,你还真以为你是小少爷啊,**的就知道做梦。”周阳低头看自己一身邋遢,才记起来自己被赶出家门的一截,心下谈不上难过,到底有几分失落,看官兵拳头打来,周阳喝道,“我才不是小叫化,我是玉茗茶行的少东家,周阳,你们不得无礼。”两个官兵果然被唬住了,拳头停在空中不敢轻易落下。恰时就听外头有人喊话道,“里面怎么回事,抓到叫化了没有,赶紧把叫化带出来,没工夫耽误了。”
两名官兵面面相觑,虽不敢轻易为难周阳,却也不肯放过周阳,其中一名提议道,“不知这小子说的是真是假,把他带出去交给头儿发落吧。”另一个也同意,两名官兵把周阳押出了本主庙,来见一名小校道,“头儿,在里头发现了这小子,看上去是个小叫化的模样,可他自称是玉茗茶行的少东家,小的们不知如何是好,带他出来请长官做主。”
那小校也不认识周阳,听完官兵报告,上下打量周阳一番,眼见周阳一身穿着邋里邋遢,丝毫看不出公子少爷的行头,心下疑惑,问周阳道,“你说你是玉茗茶行的少东家?堂堂玉茗茶行的少东家岂能是你这样一副打扮,况且这大半夜的,为何会在这叫化子待的地方睡觉?我看你八成是冒充!”周阳道,“小爷我确实是玉茗茶行的少东家周阳,我爸便是玉茗茶行周顺周大老板,何需冒充。”小校看周阳回答得理直气壮到不似说谎,当下也没有注意。捉拿周阳的官兵凑到小校跟前道,“头儿,他说得振振有词,看来不假,是不是放了他。”小校道,“不忙。当下捉拿的叫化还不够数,走脱了一个也是可惜。先把他带去见巡检大人,请巡检大人辨认,倘若他果然是玉茗茶行少东家,再放他也不吃,倘若他是冒充,交给巡检大人也算凑上一个人数。”小校吩咐官兵领周阳去见吴巡检,周阳岂是个任人摆布的主,可当下乖乖随官兵前去只因心下另有谋算。
周阳睡在本主庙里头,被官兵踢醒过来,因为负气,只顾与官兵较真,不过心下也有思量道,“这本主庙荒芜破旧,即便当日赵大果等人逃脱,官兵也不屑于进入本主庙搜查,今晚何以会闯进来?”等到官兵将他押出来见小校时,周阳眼见小校手下还有四五名官兵,正押着三五名穿着破烂、蓬头垢面的人,一看便知是叫化,周阳心下一振道,“这些官兵在捉拿叫化,莫非阿勇、老鼠还有白老爹他们住在本主庙里的叫化,也都是被官兵们抓去了,所以这一天时间里都不见踪影。”周阳这样怀疑,为了弄清楚事情缘由,这才情愿老老实实地随官兵一起去见吴巡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