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1/2)
白鸟——
没过多时姚知县的小轿便开了过来,周阳凝神聚气,做了一番准备,但见小轿来到不远处,周阳便从巷口上走到路当中,仰头观望,脚下步子直冲着姚知县的小轿而去。轿夫与打灯的孙师爷和杜账房,眼见周阳冲了上来,还以为周阳是个冒失醉汉,轿夫慢下步子,孙师爷与杜账房上前喝道,“大胆,姚知县在此,还不快快回避。”周阳回过头来,故作惊讶道,“哦,小侄不知是姚伯伯的轿子,挡了大驾,还望姚伯伯和几位叔伯见谅。”
孙师爷与周阳他爸交情深厚,深知周阳一贯傲慢无礼,没想当下竟通情达理,便与周阳寒暄几句道,“原来是周家侄儿啊,这么晚了侄儿怎么还不回家,竟有空在这里逛游?”周阳为了叫孙师爷知道自己并非酒醉,便靠近孙师爷说话,周阳道,“小侄与朋友欢聚,不觉玩过了时候,正要回家,路过此处,不想忽见空中飞过一只白鸟,那白鸟甚是奇异好看,以前从未见过,一时看得痴了,不想竟挡了姚伯伯的驾。”
周阳话音才落,就听见轿子里姚知县下令落轿,轿子落下,姚知县起身下轿来问周阳道,“侄儿所说白鸟在何处,快指予本县瞧瞧。”周阳心下大喜,知自己计策成了一半。姚知县爱鸟如痴玉溪县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周阳更亲眼看过,姚知县府里养了各种珍禽不说,待鸟甚至于胜过待家里下人,周阳答应阿常要引诱姚知县前去看段**吐露实情,便是押宝在姚知县这爱鸟的嗜好上,当下见姚知县果然中计,周阳信心大增,眼珠子一转,往下的说辞也已了然心底了。
周阳指向段**家宅院所在方向道,“那鸟飞过我头顶,打了个旋,向着那边飞去了。”姚知县听了大感失望,已有心不顾,只顺口问周阳道,“那鸟什么模样,你说予本县听听。”周阳察言观色,知道姚知县心意,心想,“我若说的平庸无趣,姚知县必感无趣。还当说得玄奥离奇些,才能激起他的兴趣。”于是周阳便放开胆量地吹嘘起来道,“小侄我见的鸟也不少了,还从没见过那样的珍禽。那鸟浑身雪白,连脚爪也是白的,独独一双眼睛是红的,半空中闪闪发光,宛如两颗红宝石一般,那鸟头上的翎毛竟有它自己的身子长,飘飘洒洒,如同仙子的纱衣,还有它那尾羽,跟孔雀的一般,只是也是雪白,不带一根杂毛……”周阳吹得口若悬河,一旁的孙师爷听来心下犯疑道,“现下天色全黑,侄儿说那鸟是一飞而过,侄儿如何能将其周身看得如此清楚。”周阳一愣,知道自己吹得过火,可事到如今只能将计就计,周阳瞪圆了眼睛,一脸惊讶地对孙师爷道,“可不是吗?小侄我也疑惑,若不是那鸟儿身上会发光,我岂能在这夜里将它看个清楚。”周阳此言一出,心下利马后悔不已,甚至想要甩自己一耳光,“这世上哪有身上会发光的鸟儿,我这么一说,姚知县岂肯相信,定然识破我的骗局。唉,我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倘若因此害整个计策落败,我哪里还有脸面去见阿常和阿勇。”
孙师爷跟杜账房果然都不相信,两人嘲笑周阳道,“侄儿,你不会是看花了眼吧,赶紧回家去,好好睡上一觉,别弄得自己生病才好。”周阳正要绝望,却被姚知县激动万分地拉住道,“快带路,侄儿,那鸟向哪里去了,我们快去追赶。”孙师爷、杜账房惊奇问故,姚知县已经迫不及待地随了周阳,朝着段**家宅院方向走,路上才对孙师爷和杜账房道,“‘早见勤雀,晚见珍禽’,这话你们或许没有听过,至少听过,‘良禽择木而栖’吧,这半夜时分还不肯落槽歇憩之鸟,定是看不上寻常树木的珍稀鸟禽,况且听周家侄儿的描述,那白鸟与传闻中的白凤如出一辙,说不定真是这千载难逢,可遇而不可求的奇鸟也未可知,无论如何,本县定要亲眼看上一看不可。”
听见姚知县的话,周阳心下喜不自胜,险些没有开口笑出声来,当下放开胆量,只管引着姚知县和孙师爷、杜账房朝着段**家宅院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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