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若与林浩（2/2）

周围的华人只看见，一个少年突然冲了进来，接着，在老人身上做起奇怪的按压动作。几个青年人看不过眼，便出声指责道：“喂，你在干什么？”

唐丰可没有时间向他们解释。他向人群外的伯恩一招手。男人走过来，挡在了人群前面。

身在异乡，华人对于洋人终究有几分畏惧。于是，一时没有人敢上前，只是对着唐丰怒目而视。而唐丰似乎全然不受影响，只是一下下，按照节奏按下。

大约一分钟后，昏倒在地、气息全无的老人突然猛地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瞬间，唐丰也长舒一口气，坐倒在地上。

周围围观的人群顿时喧哗起来。在他们看来，明明已经死去的老人，却在唐丰几下动作中活了过来。除了神迹，他们再找不到别的解释。几个中年妇人甚至便要跪拜了下来。

唐丰可不想这么张扬。他将老人扶到座位上，塞给他100美元的钞票：“老伯，拿这钱去看看病。”接着，他便在伯恩的掩护下，朝人群外挤去。

……

……

“厂主好。”

这天下午，唐丰来到了位于城市西郊的工厂中。一走进厂房，那些正在忙碌组装剃须刀的华人，便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向他问好。

虽然开工才一个多星期，但唐丰已经迅速获得了所有工人的尊敬。他做的其实很简单——给予这些华人跟白种人相同的工资，和最最基本的尊重。而仅仅这些，便让饱受欺凌和侮辱的华人感激涕零。他们中的不少人，已经开始将这座工厂当作自家看待。

此时，唐丰笑着对车间里的华工拱了拱手，便走进了右侧一间稍小的房间内。

林浩正在那里，检查新一批生产出的刀具。

“哥。”唐丰走上前说道。林浩转过身，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憨憨地一笑：“你来啦。”

说起来，初到纽约时，林浩还存有不久便能回去置办农场的心思。然而两个月里，唐丰买下厂房、购进机器、雇佣工人，他便是再迟钝也发觉了不对劲。可是林浩又能做什么呢？自家弟弟现在做的是正经生意，而妹妹看样子也绝对不愿意回去。他便只能咬咬牙，也在纽约住下了。

林浩一辈子劳碌惯了，过不了白吃白喝的日子。唐丰明白大哥的性子，便让他帮忙来管理工厂的华人。这工作不算辛苦，又能得到华工们的尊敬。这些日子来，林浩倒是过得很是惬意。

这时，看到唐丰来了，林浩便向他说起了工厂这两日的情况。工厂如今最大的问题还是产能不足。随着剃须刀的需求不断走高，车间每生产出一批产品都会很快销售一空。虽然工厂又重新雇佣了三十名华人，但还需要简单的培训之后，才能投入生产。

对于这个问题，唐丰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大概，只有等到他订做的流水线到货之后，工厂的产量才能大幅提高。

抛开工厂的事情不谈，唐丰又跟林浩聊了几句上午在唐人街的见闻。这时，他们突然听到屋外响起一个傲慢的男声：

“叫你们厂主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