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自我救赎（1/2）

赵重躺在床上，有些懊悔，更觉得自己卑鄙而下作，无可救药。

赵重拼命让自己去想王显锐的坏，情敌，在车站干架，夜宵摊挨过他的老拳，其实他根本没把我当真正的朋友！他不是一醒来只打了莫道长的电话吗？他潜意识根本没把自己当朋友！赵重抱着头反复催眠自己，脑子里出现的画面却全都是老王的仗义，每次喝酒消费都是他买单，每次有漂亮妞都让给自己先泡……

一百万，一百万呐！到工地上找个民工给个三五百就能帮你打架，五六千能废人手脚！一百万呐！可以买多少颗良心？至少我赵重的良心不值一百万。

称兄道弟江湖义气谁都会说，一个比一个说得好听，可那是一百万呐！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赵重也曾痴迷《古惑仔》，崇拜陈浩南而万分鄙视乌鸦。赵重忘了是谁说过，义气、道义，满口仁义道德，那都是说给别人听让别人遵守和信奉的。这话说得一点而也不错！

——当你将全世界除你之外的所有人都变成大公无私、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君子，那唯一不是君子的你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赵重将一张工行、一张农行和一张中行三张VIP贵宾卡握在手里，又合在一起放到桌上，三张卡的价值超过两百万，赵重红着眼看了又看——它不到两厘米，最上面的金色中行卡印有‘万里长城’，再看，依旧是三张合在一起的带磁塑料卡片……

赵重张大了嘴，近乎神经质的大笑，却不发出一点声音，直笑到坐不住了，捂着肚子喘着大气躺倒在地上，两行眼泪顺着脸颊下巴淌进脖子里，冰冷异常。

——做人原则？做人的底线？我赵重现在还有原则、还有底线吗？！

简单一句：不是我恶，是社会逼着为非恶不可，就能饶恕自己的种种罪孽？出卖因帮助自己而深陷囫囵的自己的女人，还冠冕堂皇给自己找了个所谓‘报复’的借口；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在最需要自己帮助，而自己也完全有能力施以援助的时候，居然还玩这么一手，到底是这万恶的社会造就了我的恶，昂或是我心本恶？

——我赵重已成为了曾是自己最痛恨的那一类无耻小人了？那曾引以为傲的所谓‘做人的原则和底线’，就因这几张薄薄的磁条卡而被自己轻易推翻践踏了吗？

赵重从未觉得自己高尚过，也从来都觉得自己便是个小人——可以不见义勇为、可以无耻下流有时候甚至有些不道德和残忍。赵重曾给自己下过定义：我就是个连盗亦有道都无法遵从的小人！

可赵重一直有他做人做事的底线，也只有在这底线之上，赵重才能感觉自己还是个人，还算是个人！底线之下，已是万丈深渊。

朋友，老王和老莫等几个几个为数不多的兄弟，便是这一不可触碰的底线，逾越底线，便彻底沦陷，成为了连自己都痛恨的反派，‘东星五虎’一样的反派。

赵重猛的从地上爬起来，全身颤抖着拿起手机拨通了莫道长的电话……

“老莫！”赵重自己都听出了自己声音里的颤巍巍…

“嗯，说！”莫道长的声音里不带丝毫情感。

“那事儿和老王的家里人说了吗？”赵重急迫的问。

电话那头不说话……

“老莫！”赵重叫了一声。

“还没！”那边莫道长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