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二章(1/2)
里德尔昨晚大概是去问路了,他目标清晰地来到一处偏僻的驿站然后雇佣了一辆马车──车费是一个夺魂咒。马车夫带着我们超入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马车沿着小路缓慢而又平稳地行驶了下去。在天色逐渐由明转暗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马车夫一声不吭地拉着车转身离开,而里德尔则下车端详着这四周的环境。
哪怕是住过了昨晚那么糟糕的人类旅馆,我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地方简直比这里好太多了。面前的杂草齐腰那么高,一眼望去四野茫茫不见任何一点生气,更遑论提什么人住的地方了,要不是路边一块一侧钉子都掉光了的锈蚀铁牌上依稀可以辨认出“小汉格顿”的字样,我都怀疑里德尔是不是问错路了。
他沉默地走在前面,过了很久我们才碰到一个扛着锄头的村民,他看起来疲惫又憔悴,似乎是因为看见了不属于这里的外来者,脸上的每一条褶皱里都充满了戒备。
里德尔带着礼貌的微笑询问他这里是否有姓“冈特”的人,村民的脸色更加古怪了,他咧开皲裂的嘴唇笑了笑,“就在山那边山脚下。”,他不怀好意地指了指远处茂密的森林深处──“他们一家可真是疯子。”
我们显然不可能真的靠双腿翻越那座大山,里德尔消除了那个村民见过我们的所有记忆,然后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我们各自施了一个幻身咒,熟悉的像云一样漂浮的感觉又从脚下升腾而起,我们绕着山盘旋了一整圈,最后在一个极度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点不同于苍翠树木的深灰色瓦片。
里德尔朝着那个布满深灰色瓦片的房顶降落下去,我们平稳地落到地上。这座房子四周都是茂密的森林,高大的乔木遮蔽了几乎整片天空,原本应该是非常生机勃勃的景象,却因为这座兀然而立的破房子破坏了宁静祥和的氛围。房子的木门上晕染开一些深褐红色的液体──我不确定那是不是血。而房门正中央则用不知道什么东西固定着一条样子扭曲的蛇。
我看着里德尔嫌恶地皱了皱眉头,我拉住了他的胳膊。
“要不我们别去了吧,我觉得这里也不一定有人住。”
话音刚落房子的木门就被人从里面毫不客气地撞开了,来人是一个头发油腻蓬乱,穿着破破烂烂掉几颗扣子的衬衫和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裤子的男人──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都能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味。
男人看起来是出来解决某些生理问题的的,因为他毫不在意地开始解自己的裤子,我连忙转过头,但下一刻一声带着沙哑的嘶吼就拉回了我的注意力。
“你们是谁!”
一道红光朝我们飞来,我下意识举起魔杖,但里德尔已经速度更快的施了一个盔甲护身,红光打在屏障上显出一道深深的刻痕,同时男人也因为里德尔毫不客气地打出的魔咒倒下了。
他愤怒地被迫保持着一个屈辱的姿势跪在地上,随着里德尔逐渐走近,他的嘴里开始吐出一些不清不楚的词句:“贱人!你是那个贱人!你怎么还敢来找我们!”他浑浊的眼睛眯了起来,“不……你不是他……但你长得和他很像……你是谁……你是谁!”
男人不清不楚的嘟囔变成了充满怒气的大吼,他像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作为人类的理智一般疯狂挣扎扭动起来,妄图用血肉之躯摆脱魔咒的束缚,红色虚影般的线条在他身上勒出深深的血痕,可血腥的味道仿佛更加勾起了他血液中某些原始而疯狂的本性,他扭动的幅度更大了。
“你是谁?”里德尔把魔杖紧紧抵上男人的下巴,深深按了下去。皮肉灼烧的气味在空气里蔓延开来,我厌恶地捂住了鼻子。
“莫芬·冈特!你这个肮脏的贱种!你怎么敢……”男人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开始发出一种被掐到濒临窒息的喀喀响声,里德尔皱着眉头像是在想着什么,我同样被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触及了某片模糊的记忆。
“莫芬……莫芬?这不是梅洛普的哥哥吗!”
“不错。”
里德尔的魔杖依然没从莫芬的下巴上移开,那里的皮肉已经开始呈现出一种难看的焦黑。莫芬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像一只濒临死亡的金鱼。
“梅洛普在哪里?”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我们都知道她已经死了。
“贱种……贱种!”
“钻心剜骨。”
“梅洛普在哪里。”
“呃……她……她死了!死了!”
里德尔的魔杖松开了一点,男人涨的发白的脸终于活络回一点难看的猪肝色,他拼命咳嗽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里德尔,如同要将那张英俊的脸烧穿一个洞。
“汤姆·里德尔在哪里?”
我注意到里德尔问这句话时厌恶地皱起了眉头。莫芬好像被老汤姆·里德尔的名字狠狠刺激到了,他又开始扭动着挣扎,嘴里骂着一些不清不楚的话,但还好那些话还算有用。
我勉强能从里面知道老汤姆里德尔住在山的那边最气派的房子里,而当年梅洛普是怎样为他倾心,又是怎样在他和马沃罗被该死的魔法部抓进阿兹卡班的时候偷走了家里的宝物,然后对那个麻瓜使用了迷情剂并且还可耻的怀上了他的孩子。
听到这里时很显然不论是里德尔还是我都没有更多的耐心去从他的咒骂里分辨出有用的信息了,里德尔干脆利落地对地上苟延残喘的男人施了一个昏迷咒,把他扔进屋子里捆绑好,并且拿走了他的魔杖。
“你要去找你的父……额……我是说,老里德尔?”我打赌里德尔既不喜欢我称呼那个住在山那边的男人为他的父亲也不愿我直呼那个和他一样的名字,他看起来对自己的名字厌恶非常。
里德尔没有说话,他朝我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掌,我撇了撇嘴,还是握住了它,我发誓回去以后一定要学会这个咒语。
飞行咒很快带我们再次穿越了这座山头。比起冈特家那栋破败不堪的房子,里德尔府实在是要醒目好找的多。
漆成米色的木栅栏围出一片宽敞的区域,金色的稻草扎成一捆,整齐地摞在花园的一角。靠近围栏的地方种满各式各样的鲜花,而鲜花点缀下的四周又是修剪整齐的草坪。再往前看,院子的正中央是一座拥有气派的青灰色屋顶的三层房子,高高耸起的屋檐下面还掩映着刷的雪白的墙──比起冈特一家,里德尔一家的日子实在是不知道要好过多少倍。
“你不用进去了。”落地之后里德尔把缩小的纳吉尼和箱子交到我手里,他看起来冰冷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没有一点人类将要要见到自己亲眷的情绪,那倒像是去见一个仇人,也是,或许对于老汤姆·里德尔和里德尔本人来说,他们就是仇人。
后者是前者不愿追忆的可怖当初,前者是后者无法抹去的狼狈过往。
我点了点头,我的确也不想再进去,谁知道老汤姆·里德尔和莫芬冈特比起来又会是怎样,如果他说出一些比莫芬更奇怪过分的话,我丝毫不会觉得奇怪,毕竟在他当初毅然决然选择离开梅洛普的那一刻起,那个女人和他们的孩子在他心里就已经死了。
我拖着纳吉尼爬到一棵树上,这棵树很高,不会有人看到我们在这上面,而好巧不巧这里又正好可以看见里德尔府的大门。
我就在这棵树上整整呆了三天。
第一天的日子过得十分快意,我晒着太阳,呼吸着久违的来自高空的新鲜空气。第二天傍晚,里德尔府没有如第一天我们来时看到的那样点起灯,里面也没有传来任何声响,一整天都没有一个人进出,我有些不安,尝试去感知里德尔的灵魂,但却一无所获——他大约是用了大脑封闭术。我气愤的躺在树杈上,觉得这个家伙一定是和自己的家人享受相聚的时光,说不定他们还相谈甚欢呢。但一点清晰的疑惑在脑海里划过——里德尔是这样的人吗?
第三天一整天依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快到傍晚时刮起一阵大风,风猛烈的撞击着里德尔府的门,然后把它吹开了,可是饶是如此过了很久也没有一个人来关门。我开始觉得不对劲,纳吉尼中途醒来过一次,她迷迷糊糊地问我:“汤姆还没有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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