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五章（1/2）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平淡而又无聊的过着，我觉得那天图书馆里阴冷的里德尔或许就是个错觉，因为之后的日子里我一直紧紧跟在他身边，而我再也没有看见他用牛排刀割自己的手也没有再看他提任何与维罗妮卡有关的事。所以这件虽然惊心动魄但的确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这样被我抛到了脑后。

接下来的三个学年里，我和里德尔大部分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图书馆的深处度过的。

他会在太阳都还没有完全升起来的时候就把我毫不留情地从被窝里拽出来，然后用一个荧光闪烁的咒语坐在斯莱特林黑漆麻糊的公共休息室里看书，前夜还未燃尽的炉火为我们提供着微薄的热量。

等到太阳徐徐升起，里德尔又会成为第一个走出休息室的人，他很快地来到摆满食物的餐桌旁抓起几个最简单的面包，如果哪天他能在上面抹上果酱简直就是比夏天下雪还难得的事，不过在那样的日子里我总是觉得很快乐，因为我喜欢甜食。

他会成为每一天第一个迎着图书馆门口那个眼神鬼气森森的女人的目光走进图书馆的霍格沃兹学生——我现在知道她叫爱丽丝夫人，真是白搭了这么甜美的名字，然后在图书馆深处的角落一边看厚厚的书，一边不耐烦地把面包撕碎喂进我的嘴里，如果有时候他因为看书而忘记了手里的面包，我就会毫不客气地挠他的手背，直到他再次不耐烦地把面包塞进我嘴里为止。

我其实不是很喜欢图书馆内四处逸散的灰尘，那些八百年都不会有人动一回的书，被翻开的时候简直是让人无法呼吸。每当里德尔看着这一类书的时候，我就跳到他腿上把头埋进他放在腿上的手拢着的长袍袖子里，那里面充满了我熟悉的苔松木的味道，那么这一切便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我们会一直看书看到他有课要上的时候，里德尔会提前一刻钟来到教室，然后坐下认真地温习，哪怕是再严苛的教授都不得不因为他每堂课的出色表现而给斯莱特林学院加上不少分数——低调，安静，聪明，英俊几乎是所有教授对他的一致印象。或许除了邓布利多教授，他每次看向里德尔离开教室背影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审视，我会这么说是因为我不止一次在离开变形术教室的时候观察他了。

等上完了一天所有的课程，他又会带着我坐进图书馆最里面的角落，然后快速写完作业，又继续钻研那些晦涩难懂的魔法书。一切都很平常，除了有些时候他为了实验一些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咒语而变出一堆有着细细的腿的蜘蛛，我看着那些蜘蛛有的断手断脚，有的变形扭曲，有的就直接死了。这种实验一般从太阳落山那一刻开始，直到月亮都快要爬上高高的树梢，他才会拽着已经深陷梦乡的我回到寝室合衣躺下，而这种时候他的两个室友诺特和拉多夫斯早就已经不知道到哪去梦梅林了。

有时我的心里也会有些不安，但那只是因为那些蜘蛛的死相都太过狰狞，我想我不用再多说一次了，哪怕作为生命女神的信徒，我们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生命的产生或消亡而欢欣或难过，因为他们都是生命中必然的过程。生命有属于自己的丛林法则，强的战胜弱的，大的吃掉小的，仅此而已。任何的干涉都没有意义，毕竟世界又不会因为死亡的减少而变得更加和平，该发生的事情永远都会按时发生。而我从神庙来到这个人类世界，从来都不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我只是看我所想要的，追随我所想追随的，至于其他的，那与我毫无关系。事实上在我看来，对于某些愚不可及的生命来说，或者不是世界最好的赐福，死了才是最大的宽容。这样想着我的心里就会好受很多，最后一点不安通常也都会在第二天他不耐烦地给我喂面包的早晨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