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取药(2/2)
“琥哥儿休急,你且听我说。”张大郎神秘兮兮走到门边看了看,确定没人后,这才说道:“琥哥儿,我听说这马道婆所在的城隍庙被查封了,整天都有官差在那里守着……”
不等张大郎说完,赵琥就抢先说道:“这县里哪个官差敢拦我?”
“哎呀,琥哥儿你还是这么个急脾气,你听我说完嘛!”张大郎急道:“那马道婆经常出入大富人家做法事,收费很是不菲,想必是存有大把银子的。可我却听说官府查抄她那城隍庙时,却一两银子都没找到,这肯定是被她藏在哪里了,如今她既求到你,却有银子又不肯使,反而用更加贵重的丹药来交换,你仔细想想,这是何故?”
赵琥哪知道是何故,只能装模作样的说道:“难道是……?”
“我就知道琥兄弟能想到。”没等赵琥说出个幺二三来,张大郎一拍大腿,就作了自我抢答:“她的银子肯定是全都放在一起的,所以怕说出来,被你一锅端了,到时候你不肯照顾她,又或者灭了她的口,那都是可能的,所以她就用丹药来跟你交换,先试探试探你的人品。兄弟何不在狱中使点手段,把那藏银子的地方套出来。”
“嗯!”赵琥忍住心里的笑意,做出我也是如此想的样子点着头,还顺水推舟的来了一句:“这倒是有些不妙了,如今官差没在城隍庙中找到银子,那马道婆给我说的丹药藏处却又在城隍庙中,我若是这次去取了丹药。那等我套出银子所藏的地方时,又要再去一次,这样一来岂不是引人怀疑?”说着赵琥做出一副为难之色来。
“这有何难。”张大郎见赵琥为难,连忙说道:“我有一兄弟,名叫柳庆,最善高来高去的本事,若琥哥儿信得过,且把那藏丹药的地方说来,我让他去取来就是。”
“什么狗屁高来高去本事,不就是个梁上君子吗?若不是老子怕那里有危险,早自己去了。不过这张大郎倒是够意思,以后有机会不妨多来往来往,说不定将来能用上。”
赵琥心想着,嘴上却说:“既然如此,却是要劳烦那柳兄弟了。”
“哪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他正有桩事情,想求你而没门路呢。”张大郎笑道:“你且稍坐片刻,这家伙此时肯定在家睡觉,我让人去唤他就是。”
“行,那就麻烦哥哥劳累了。”
“自家兄弟何必这么客气,以后我等兄弟用到琥哥儿的地方多着呢。”张大郎欢喜的出了后屋,前去找人叫那柳庆不提。
赵琥在屋中喝着茶,心中慢慢忖度:“但愿那城隍庙没有什么危险,否则我就是为了一己之私害了那姓柳的,我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人家跟我无冤无仇的,我却陷他于险地,实在有些说不过去。看刚才张大郎的意思,这姓柳的有事求我,如今我能办之事,肯定跟那狱中有关,若是对我没啥危险,为他办了就是,也算让我心安一些。”
胡乱想着心事,大概过了一刻左右,张大郎带着一精瘦的汉子走了进来,只听他介绍道:“柳兄弟,这就是赵琥赵狱官,你这次若为他办好了事,他必不会亏待了你。”
“柳庆见过赵狱官。”柳庆抱拳行了一礼,说道:“赵狱官之事,我已经听张大哥说了,还请赵狱官把那丹药的藏放地点告诉小人,小人今夜就为你取来。”
赵琥看了张大郎一眼,见他点头示意可以放心此人后,方才对着柳庆招手道:“你附耳过来。”
柳庆凑上前来,赵琥在他耳边说了一通,把丹药的藏放地点告诉了他。
知道了地点,柳庆立即告辞:“赵狱官放心,那城隍庙虽然有官差把守,但却难不住我,只要地方没错,保证手到擒来。”
“去吧!小心一些,若有危险,就立即回来,别伤着自己。今夜我就不走了,在此准备好酒席,等你回来,咱们来个不醉不休。”赵琥前世毕竟只是个普通大学生,虽然有些心机,但还是没到心狠手辣的程度,忍不住出言点醒了柳庆一句。
这柳庆本就是小偷,以往见了官府中人,哪会有人如此和蔼的跟他如此说话,不由心中感动,就此把这赵琥当成了好兄弟,日后却为赵琥带来一桩大机缘,这且是后话,暂且不表。
柳庆走后,赵琥拿出五两银子,请张大郎让家里的厨子去买些酒菜预备着,等柳庆回来,为他庆功。
后来又寻思着左右无事,干脆去了前屋中,跟那群纨绔、混混们赌起钱来。
这一闹腾,直到夜晚三更时分(差不多是现代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一些人受不了困,陆续告辞离去,赵琥本也有些扛不住,本想找张大郎安排个地方先眯上一阵再说,却不想那小厮刘二悄悄来报,柳庆回来了,只不过却受了重伤。
赵琥大惊,忙跟着刘二去了后屋,一进去就见张大郎早已在此,而那柳庆却面若金纸的躺在一张床上,有气无力的说着什么。
“柳兄弟这是怎么了?”赵琥连忙上前问道。
柳庆强撑着身体,想要给赵琥见礼,赵琥连忙按下他的身体,说道:“这时还行那些礼作甚?你快躺着,我这就去找大夫来。”
“咳咳……”柳庆咳嗽了两声,吐出一口血来,方道:“赵狱官不用去寻大夫,我只是被人打了一掌,血气化不开而已,休息几日,等血气化开就没事了。幸不辱命,你要的东西,我拿回来了。”说着,挣扎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包裹来。
赵琥打开包裹看了看,见里面就五个绿色小玉瓶,同马道婆告诉他的一模一样,想着这柳庆也不敢做什么手脚,于是就先把包裹收进了怀中,然后才对柳庆道:“柳兄弟,你且先躺着,等伤好了,咱们再好好一叙。”
“赵狱官,我没事,只是有一事想请你帮上一帮。”柳庆见赵琥有想离去的意思,忙撑着说道:“我有一义兄,前些日子在县城外的李家庄犯事,当场被捉住了,当时就被村民们打了个半死,然后送了衙门,在衙门中又被打了板子,如今关在狱中,还请赵狱官能帮着照顾一二。”
见柳庆为了自己的事受如此重伤,赵琥本就很感动,哪有不允之理:“你且把你那义兄的名字说来,我明天就安排人给他疗伤,等他伤好后,我再去我姐夫那里求个情,罚些银子放出来就是。”
张大郎怕柳庆多说影响了伤势,抢先说道:“他义兄名叫宫云辉。”
在心里默念了几下,记住了这个名字,赵琥正要告辞,张大郎又叫住他道:“琥哥儿,今晚这事有些古怪,你先前还没过来,我听柳庆说,他去到城隍庙后,很轻易的就找到了藏丹药的屋子,照你说的方法打开机关后,那屋子竟然放出冲天金光,这才引起外面看守人的注意,受到追捕。”
“果然是有古怪啊!”赵琥暗想着,却没有说话,只是不断的猜测,那马道婆定然是知道开动机关会有此金光冒出的,之前她让自己小心,肯定是知道那金光会引起别人的注意,那么这金光代表了什么呢?
见赵琥一脸发呆的样子,张大郎只得推了赵琥一把,说道:“琥哥儿,你明天可得好好的盘问盘问那马道婆,她让你取这些丹药,却没说开机关会有此异象,幸好去的是柳兄弟,若是你去,肯定被那些看守之人抓住,到时候你怎么跟人解释那机关之事?”
“这金光显然是有问题的”
赵琥点着头分析道:“若是为了防盗,那必然是等小偷强行破开机关,才会触发金光,可那马道婆告诉我的却是正常打开机关的方法,这样也会出现金光,那就说明,马道婆让我取丹药只是个幌子,很可能放出这金光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听了赵琥的分析,躺在床上的柳庆突然一拍脑袋,说道:“赵狱官你这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江湖中人,遇险之时,经常会发信号通知远处的同伴前来营救。只不过江湖中人发出的信号大多是烟花、响箭之类的东西,而这马道婆用的却是金光而已。虽然不同,却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这么说,马道婆是在求救?”赵琥和张大郎异口同声的大叫起来。
“恐怕是真的了。”柳庆想了想当时的情形,苦笑道:“我逃出来的时候,那金光还在,真的是直冲天空,除此之外,我再想不出马道婆这么做的目的了。”
“坏了。”赵琥这时却是一拍脑门,叫道:“上了这马道婆的当,若人被劫走,我岂不是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