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伤悲,莫知我哀(四)(1/2)
隔天,聂冲接过圣旨后,便一直将自己锁在房内,阿欢在外面徘徊了好一阵子,准备放弃离去时,里面却传来物体摔碎的声音。
她一阵血气往上冲,直接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聂冲正抱着酒樽瘫坐在地上,有一个空酒樽顺着他的手一直滚到阿欢的脚边,阿欢有些手足无措,失声叫道:“主上!”
聂冲抬眸看了她一眼,而后举起酒,大口大口的灌了进去,仿佛喝进去的不是酒。
阿欢眼见他的眼眸愈发的黑沉,像无边的夜色一般,心生惶恐,她跪坐在一旁,伸手将酒樽子夺了下来,却没有扔掉,而是自己仰首,将里面的酒饮尽。
聂冲见状,拍手大笑,越是笑,眼眸之中的忧伤与挫败似水一般的流泄而出,缓缓荡荡的淌了一地,渐渐的漫过阿欢。
卧房之中,原本清淡的菊花气息,早被浓重沉郁的酒味覆盖,阿欢色若梨花,与他一样,如夜一般的黑眸紧紧的注视聂冲,里面无悲无喜。
聂冲对她突生敬畏,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如佛祖一般,纯净,清透,安祥,怜悯,庄严,神圣。
他失神似的望着她,阿欢抬起手,将他柔顺垂下的黑发抚到肩后,轻抚他的后背,感到他骨骼的硌手,她低声道:“贤妃娘娘生来尊贵,她的孩儿不应如此。”
聂冲听她提及他的母妃,忍不住的双肩一颤,他沉沉的喘气,想到贤妃生前纵是受到任何苦痛和委屈,都依然一付得体从容的样子,从不再人前显然星点的脆弱和悲哀。
他记得她临死前抓着自己的手,病痛将她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她的唇依然是一抹清浅的笑意,她对自己说:“不能哭,冲儿,你是我们江陵慕容家的唯一血脉,你怎能哭。”
聂冲紧紧的握住阿欢的手,头搭在她细弱的肩头,她听到他沉重而隐忍的喘气声,像火一样蔓延她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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