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颛裕1(1/2)
长痛不如短痛,我狠了狠心,语气又变得冰冷:“九皇子,我不喜欢你。”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把这句话吐了出来,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扎在他的心上。
(奴兮)
半年,只是半年,我一心只想甜甜蜜蜜地等他,等他来娶我,做他的新娘。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半年里竟可以生那么多事。
完全让我措手不及。
秋天时,我曾踏着落叶去拜访住在竹青庵的贞蓄尼师。
那是一个僻静孤寂的地方。
我几经打听才找到了竹青庵的准确位置。
我犹豫地走进庭院,看见四下冷清只有几株翠绿的竹子零零散散地挺立在那里。
真的是这里吗?我踌躇着拾级而上,现台阶上有刚刚被洒水打扫的痕迹。
这时上面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走出了一位十**岁面貌清秀的小尼姑。
她看见我微微有些吃惊,但是旋即合掌向我一躬身,问道:“不知这位施主来此有何贵干?”我回答说:“我是来找贞蓄尼师的。”她恍然,脆生生地回答道:“尼师现在在做早课呢。这位施主请随我来。”她引着我入内,只见室内朴素简陋,除了供奉着的佛像,便只剩下眼前的一张黑木桌子和两把椅子了。
那小尼姑待我坐下,给我沏上了一杯茶,解释说:“施主稍等片刻,尼师一会儿便出来了。”我向她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是六安瓜片。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墨黑色僧袍的女人走了进来。
那小尼姑向那女人行了个礼,叫了声:“尼师。”原来,她便是贞蓄尼师了,我不着痕迹地仔细端量她。
许是长期斋戒的原因,她的脸色有些青白;她的身材高挑瘦削,甚至可以看见她手臂上蔓延的青色微凸的血管;她的眼睛竟和权禹王极为神似,目光深邃。
我起身向她拜安,她急忙合掌弯身回礼了。
她叫我坐,自己转身从一小抽屉里拿出什么,放进案上的小熏炉里。
顿时,一股幽深的香气弥漫开来。
她点燃的是佛家奉为上等供品的“龙脑香”。
我冷笑,即便是出家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但是皇室毕竟有着天生的优越性,茶用的是上等茶,熏香也是极品中的极品……
她在我旁边坐下了,平静地看着我,不带一丝感情。
“不知施主来贫尼这鄙陋之处有何要事?”她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其实我到这儿来并无什么目的,只是自从权禹王走后,便特别想看一看,这位不同寻常而又刚毅的二姬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嘴上却恭敬地说:“小女子慕名而来,到这儿来是想和尼师探讨一下佛理……”她盯了我好一会儿,才说:“我见施主眉眼神色,不像是礼佛的样子。”我的心跳了一下,的确,我是不屑于礼佛的。
我转了话题,认真地问道:“尼师不问问我是谁吗?”她摇了摇头,笑了笑:“施主随心而来,过后而去。你我之间不过是独木桥与阳关道,有什么必要呢?”我暗中点头,的确如她所说。她遁入空门不问世事,而我依然要在世俗中生活,体味其中百般滋味,我们之间并不会有多大的交集。
我说:“权禹王托我转告尼师,说希望你好好保重身体。”听到权禹王,贞蓄尼师的表情才略有所动,但依然是淡淡的口吻:“谢谢施主转告了。”坐了一会儿,我起身告辞。
她虽冷漠也不见寒暄,却也把我送到了庵外。
她语重心长地说:“贫尼是一个不祥的女人,施主以后还是少来为妙吧。”我无谓地笑了笑,说了句“贞蓄尼师说笑了”,然后从袖袍中拿出几片橘红色的枫叶递给她:“怡景宫的枫树开得绚丽漂亮,奴兮特意拾了几片枫叶送给尼师,若是夹在经卷里说不定也会有几分禅意吧。”她神色一动,终于不再是那副一贯的然的神色,微微颤着手接了过去。
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收到了权禹王写给我的第一封信。
那封信是他安排在宫里的亲信亲手交给我的,我遣退了宫人,缓缓展开那张朱紫色暗花纹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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