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白玉禅月（1/2）

二白玉婵月

阿玳生日那天，曾处将那块白玉送给她做生日礼物。白玉已被雕刻成精美的样式，好似皎皎白月上一只玉兔正翘首而望那一树盛开的桂花。

阿玳欢喜极了，拿了红绳打了根带子系好挂在脖子里，因为曾处交代过千万不要让别人看见，阿玳就把它塞到衣服里。想起午后约了静姝一起去市集，便把几日里做好的玉绳子收起来。

午后的天气好得出奇，湛蓝的天空飘着两朵白云，微微的暖风吹过山脊。

阿玳与静姝背着背篓来到市集上。

静姝是个文静的女孩，皮肤白皙，一双眼睛好像会说话，闪亮动人，静姝的声音也很好听，清脆得好像山间的雀儿。有时候阿玳会觉得静姝就是山间的精灵，无忧无虑，只生活在苍翠的绿野之间。

市集上人很多，人来人往的。阿玳与静姝穿梭于人群中，来到一家名为恒云坊的店铺。店主姓何，是一家专卖各种饰品挂件的店铺，所以阿玳她们经常把做好的玉绳子拿到这里来，何老板会相对的付些银钱做补贴。

何老板人很好，价格也很公道，所以当阿玳和静姝从店里出来时，两人都乐呵呵的，盘算着再去添些家用。

两人路过一个卖陶器的地摊时，冷不防被人从背后撞了一下。阿玳一个踉跄，撞到一个陶罐，摔倒在地，只听身后有人喝道：“怎么走路的，不长眼啊？”两人忙不迭地道歉，那人走远后，静姝将阿玳从地上拉起来。

阿玳从地上爬起来，手心被陶片扎了两下，冒着血丝，静姝“啊”的惊叫一声，忙掏出手帕替她包扎，问道：“疼吗？”

阿玳龇着牙直摇头，看的静姝又哭又笑。突然一块白玉在她眼前晃过，静姝疑惑道：“阿玳，这块玉？”

原来刚才动作过猛，阿玳怀里的玉不小心滑了出来，白花花地晃在胸前。阿玳赶忙握住玉，塞回衣服里去，朝静姝挤挤眼，静姝会意，不再过问。

两人拍尽衣裳上尘土，刚想走，却让人给拉住了，“姑娘，你打碎了我的陶罐，先赔钱！”

阿玳望着碎了一地的陶片叹了口气，去摸钱袋，可左右掏了半天也不见钱袋的影子。静姝见她脸色渐渐发白，也赶紧翻找自己的钱袋，那陶器老板冷着脸问道：“怎么，没钱吗？”

阿玳与静姝四目相对，怔在原地。现在想来，刚才那人是故意撞*们的，趁机偷走她们身上的钱袋，可现在最重要的是没钱赔给陶器老板。

静姝苦着脸问道：“阿玳，现在怎么办？”

阿玳一张俏脸白了一圈，咬着牙道：“我也不知道，这会子到哪里去弄钱啊？”

陶器老板冷笑道：“怎么，光天化日之下撞坏了人家东西还不赔钱，要我拉你们去见官吗？”

一听这话，阿玳急道：“老板，我们又没说不赔，只是，只是现在我们的钱被偷走了，所以―――”

“这我不管。如今这世道不好，我们这些做小本生意的，哪经得起这般折腾，家里一家老小还都指望着我卖完后买些米回去下锅呢！”陶器老板说话的口气突然软了下来，呜咽着抱怨了一番，倒把阿玳、静姝的心肠念叨得更软了。

阿玳咬着唇说道：“老板，我们会赔你钱的，你放心。”

静姝忙问：“这会子，你到哪里去弄钱啊？”

阿玳垂着头说：“我思量着去向何老板借些，把事情说清楚过些日子多做些玉绳子还他。”

姝沉思道：“现在也只好如此了。”说着，两人向恒云坊走去。

那陶器老板哪里肯让，一见她们要走，赶忙拉着不放，嚷嚷道：“嘴里说着要赔钱，却商量着要逃跑，不能走。”

阿玳急道：“我们没有要跑，只是想向熟人借些钱，马上就回来的。”

“谁信啊。这地方人多势杂，万一你们不回来，我上哪里去找你们啊？”陶器老板死活不放。

阿玳与静姝这下进退两难，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陶器老板又道：“不如你们留下个物品做抵押，小姑娘，你那块白玉坠子好像还值几个钱，不如你把它押我这里，等你们拿了钱来换。”

阿玳下意识地捂住衣服里的白玉，脸刷的一下全白了，直摇头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