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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秋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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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城市大面积搞开发,郊区农村也有幸在开发之列,凡被使用的土地,开发商都按家庭人口给予丰厚的补偿,穷了几辈子的农民哪见过这阵势?大家奔走相告,这可是一日暴富的大好机会,怎样才能拿到更多的补偿金呢?家里有孩子的,女儿赶紧招上门女婿,儿子赶紧娶妻过门,没有怎么办?买也要买一个!于是,轰轰烈烈的结婚热,招女婿热,买妻热,就开始了。

秋歌有幸成为了被买过来的媳妇之一,其实,要说秋歌的娘家,离夫家并不远,只有区区二十里。但是,就是这二十里,却阻断了秋歌和她家人快速致富的脚步,一样是田,人家那里一亩能卖上十万二十万,可他们那里的田,白包给人家,人家还不一定要呢!也就是这二十里,让她十三岁就做了许家的媳妇……

很多人都说,秋歌这名字取的好,秋歌——秋割,在秋天收割的季节,一定是谷稻满仓,粮油不绝,所以秋歌将来一定能过上让人羡慕的富裕生活。其实秋歌的命很苦,说起来,好像她根本不是生活在新中国红旗下似的。她没读过几年书,家里穷,父亲身体不好,一年到头咳个不停。到了冬天,还得用中药喂着。家里,母亲就是顶梁柱,也是当家人。她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妹妹自然也是小学没读完就辍学了。只有弟弟,母亲还没有放弃供养他,每年的学费还是会想尽办法帮他拿。

后来,母亲说,有人帮她说媒,说准备把她嫁出去,秋歌开始很吃惊,后来听母亲说夫家那里正在搞开发,能分一大笔钱,而且还有她的份,她就觉得她不嫁不行,有了钱,她就可以帮母亲供弟弟读书,还能带父亲到大医院彻底治疗一下,兴许父亲的病还能治好……于是她理所当然的成了许家的媳妇,而且她还亲眼看到,她的母亲确实在许家人的手里接过了一大叠百元大钞,她就更觉得她嫁的对,嫁的好……

(一)

秋歌一个人在院子里晃荡着,一转眼十年过去了,她的丈夫象头驴子一样的整天在外打工,逢年过节象走亲戚一样回来看看,然后又火烧屁股一样的走了……数十年如一日,秋歌就这样,常常一个人呆在家里,从一个稚嫩的小丫头长成了一个袅袅婷婷的少妇,十年呀,从十三岁到二十三岁,有谁知道这些年,秋歌心中的苦与乐?她的娘家人不会知道,丈夫许斌不会知道,她的儿子也不会知道……

想到儿子,秋歌又是一阵揪心的痛,她的母亲曾咬着牙说,这孩子真不该要,否则凭秋歌的脸蛋,还能找个更好的人家,于是,心有不甘的母亲就当着秋歌和许斌的面说,每月必须交给她五百元钱,否则就去告许家诱骗未成年少女,让他们许家落个鸡飞蛋打一场空。

秋歌和许斌害怕极了,他们知道不满十八岁就结婚是违法的,一旦去坐牢,以后的日子是不敢想像的,他们只好顺着她的意思,每月给她寄钱……但是,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呀?许斌看秋歌的脸也越来越难看,有时喝多了,还会对她拳打脚踢。人常说,小别胜新婚,而她和丈夫虽然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见了面,却也没有半分温存。

“光辉回来了!”

“恩。”光辉是村子里最早富起来的,也是村子里唯一的大学生,他头脑灵活,为人热情慷慨,在村子里,也算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

光辉风风火火的往家赶,顾不得和村民闲话。每次回来,他都觉得时间不够用。路过侄子的院子,他听到院子里飘出细细柔柔的歌声,那歌声是秋歌的,她似乎没什么消遣——除了唱歌,而且那歌似乎越唱越动听了,虽然只是哼唱,连歌词也听不清楚,但是听起来不仅好听,还听得人的心一颤一颤的。

秋歌正一个人哼着歌解闷,忽听到门外关车门的声音,随着砰“的一声响,秋歌的心也”咚的跳了一下,就听得院子外有人说:光辉回来了!

“恩。”

然后就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从自家门前走过。

秋歌笑了笑,一抹甜蜜在心头弥漫,光辉是许斌的小表叔,他搬出去差不多一年多了,他是个有本事的男人,同时又是一个值得信任和依赖的男人,他完全不同于她的丈夫许斌,他给了她无数的幻想,甚至是生活的希望,他英俊潇洒、谈吐不俗,而且他对自己的关心和体贴也是她这一生从未体会过的,一想到他,秋歌的心里就充满了幸福和甜蜜。

天渐渐黑了,秋歌准备好了酒菜安静的等着,她知道,光辉一定会来的,在村子里的灯火差不多都熄了的时候,他会象个精灵一样,带着温暖,带着柔情,带着她的梦悄悄地走来。

月亮越升越高,秋歌站在窗前看着,象是看着光辉深情款款的笑脸,想着她和光辉好的差不多一年的光景,光辉带给她的一切,是那么浪漫,那么温馨,那么美……

可是,一想到丈夫许斌,秋歌的心就一阵隐隐的痛,娘家的房子已经盖好了,是全村最好的。这全是许斌的血汗钱呀!一月五百,整整七年呀!可是感情这东西真是沾不得,一旦沾上,就象吸上了鸦片,再也戒不掉了……就象她对光辉的这份感情……

“玲、玲、玲……”电话玲响了,秋歌马上象弹簧一样的跳了过去。

“喂。”

“秋歌,是我,帮我开下门。”

“是他的声音!”

秋歌放下电话,按着突突直跳的胸膛,走了出去。

刚把门打开,光辉就闪了进来,拉着秋歌的手一起走进了屋子。

进了屋,光辉把一大袋水果放在桌子上,一把把秋歌揽在怀里,闻着她的发香,*着她的脸颊,一副陶醉的样子:“秋歌,最近还好吗?”

“恩。”秋歌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用眼睛偷偷地看着光辉,一副要说什么又不敢的样子。

光辉轻轻托起她低垂的脸,说:“你想说什么?你放心,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我……”秋歌抬起头,看着光辉的脸,轻轻地说道:“我想要你一张照片……你不在的时候,我可以看一看……”

“那万一许斌……”

“我会放好的……我真的……很想要你一张照片,求求你,答应我好吗?”

看着秋歌央求的目光,光辉笑了笑,拍拍她的头说:“好,那我明天就去拍,只是你一定要藏好了。”

过了两天,光辉真的把照片拿了来,他坐在一块石头上,一手扶着腿,一手夹着烟,脸上带着他特有的笑容,眼睛似乎始终在看着秋歌。

秋歌拿着照片看了又看,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看到秋歌那么开心,光辉也没有再说什么。第二天,光辉就离开村子,回到了城里。秋歌又一个人守着空空的院子,空空的家,等着下一次的相聚,虽然这相聚很短,可是秋歌没有怨尤,有这样的相聚,她已经很知足,婚姻在她懵懂无知的时候走进了她的生命,可是爱情还是在她最孤单最无助的时候,光顾了她……

是的,她毕竟也算爱了,也被爱了,这一生,有何憾之有?何怨之有?

(二)

许斌推门走进久别的家里,秋歌还在田里,他放下行李,环顾着家里,干干净净的,没有其他乡邻家里的凌乱和肮脏,甚至连院子里也干干净净的。

许斌叹了一口气坐下,他回来没有给秋歌打电话,因为他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她知道不知道又能怎样?淡的不能再淡的日子,就象他和她的感情……淡一点也好呀,否则牵肠挂肚的,他一个人长年在外的,又怎么能呆的住?

他随便翻着桌上的书,笑了笑,秋歌小学都没毕业,字也不认得几个,竟然还看起书来?正自无聊,在一页的空白处,竟看到几行铅笔写的字:

“辉,每当我拿起你的照片,就再也不感觉寂寞,喜欢对着你说话,尽管你一直沉默,可是能看到你就已足够,看着你向我凝视,向我微笑,就好像你真的就在我身边……”

许斌的脑子“嗡”的一下懵掉了,他把那张纸攥在手里,紧紧地,直到拳头剧烈的颤抖……

“照片!照片!”许斌将桌上的书一本本的打开,没有找到,又跑到床边,被子、枕头,一一撕开,终于在枕头套里发现了光辉的照片,许斌看着照片,眼睛里燃烧着怒火,没想到自己的表叔竟偷他许斌的女人!

他冲出家门,带着那张纸和照片,去找秋歌问个明白。

秋歌看到许斌突然出现,没有半点惊喜,只有惊讶和恐惧,因为她看到许斌的时候,也看到了他紧握的拳头。

许斌把手里的东西摔到秋歌脸上,嘶哑着声音问:“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秋歌拣起被攥得皱成一团的照片和纸,心象刀割一样痛,她看着许斌,感觉她的天——就要塌了。

许斌看秋歌不说话,愤怒再一次爆发出来,他一把揪过秋歌的头发,一边打一边骂:“你这个*,糟蹋了我那么多钱还给我戴绿帽子,你是不是人呀……和我表叔好,你怎么就这么*呢……”

天黑了,秋歌跟在许斌的后面,步履蹒跚的回了家,回到家里,许斌抽了几支烟,尽可能的理清他杂乱无章的思绪……突然,他象猛然醒悟一样,跑到电话机旁飞快地翻阅着通话纪录,看到一个个重复的手机号码后,他红着眼睛拨了一个过去:

“喂!”

听到对方的声音,许斌的牙咬的咯咯响:“许光辉,你干的好事,你明天给我滚回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许光辉似乎不明白许斌的话,说道:“怎么了,许斌?为什么这样子和我说话?”

“你*的装什么糊涂!你和秋歌那见不得人的事,难道你全都不记得了吗?自己侄子的女人都敢占,你还有没有一点人味?你给我回来,这件事,你不给我一个说法,就别想安生!”

挂掉了电话,许斌恶狠狠地盯着秋歌,咬牙说道:“你给我站在这,好好反省反省,等到光辉回来,你们给我说个清楚!”

秋歌看着暴怒中的丈夫,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想光辉受到伤害或为难,可是要怎么样才能保全光辉呢!她这一生没有什么可值得她牵挂的,除了光辉……还有儿子。

儿子?儿子是她的心头肉,可是她做为一个母亲,在儿子的心里,位置又是何等的轻*。是的,她为儿子付出的太少了,只是她做为母亲的权利又在哪里?十五岁就生下了儿子,儿子生下后,就被婆婆带走,吃住全在婆婆那里。一开始,因为她太小,不懂的照顾孩子,等到她长大了,孩子也懂事了,在婆婆的教育下,儿子的眼里只有爷爷奶奶,却没有她这个妈妈。

因为往娘家寄钱的原因,被婆婆一家人知道后,都嫉恨她,买来的媳妇不可靠,连孩子都怕被她带飞了,于是她这个儿子,有等于无……

秋歌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眼泪一泪又一次的流满脸庞,在许斌的面前,她这一站,就是一夜。

天亮了,许斌睁开红肿的眼睛,冲着秋歌叫道:“去,给我弄点吃的。”

秋歌便慢慢地走开,一个人去了厨房,许斌拉开柜子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尖刀,斜插在了*上……

(三)

中午时分,光辉终于打来了电话,说他在许斌家地头的小路等候,许斌拉起秋歌便往地头走去。

三个人见了面,心里都是五味杂陈,说不清什么滋味,许斌更是满腔怒火,冲上去对着光辉就是一拳,光辉也不还手,任由许斌一阵宣泄,秋歌则站在一旁默默地流泪……

许斌越打火越大,从腰中拔出尖刀就要朝光辉刺去,秋歌见状大惊失色,忙奔过去死命的拉着许斌的胳膊,跪在地上哀求道:“许斌,你不要这样!你杀了他,自己也要偿命的,都是我不好,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吧,不要毁了光辉,也毁了你自己……”

许斌看着秋歌,听着秋歌的话,更是痛恨不已,他扔下尖刀,冲着秋歌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打了一阵,打累了,许斌坐在田埂上,对着光辉咬牙说道:“好,我不杀你,光辉!你*的命*,可我许斌还上有父母,下有儿子,为你这种人搭上一条命,不值!你说,你打算怎么办?”

光辉叹了口气,低声说:“你说吧,你想怎么办?”

许斌冷笑了一声,说道:“好呀,你让我来说!”

他站起来,一把拉过秋歌,向光辉说道:“许光辉,你看,我这个老婆,刚进门的时候,还是个丫头片子,现在呢?却越长越标志了,挺俊的,对吧?”

光辉低下头,没说话。

许斌继续说道:“如果你喜欢,我让给你,反正我对她也没什么感情,本来我当时娶她,也是因为当年卖田的时候,想多分些钱,一结婚,我就长年在外,再加*那个贪财的老娘,我早就对她腻歪了,所以,只要你喜欢,我就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了你们!”

“我……”光辉低着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秋歌看看光辉,看看许斌,一头的雾水,满心的恐惧,她不知道许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知道光辉会做出什么表示,更害怕想象这一天怎么度过?

“你*的说话呀,这女人你要不要呀?”

“许斌,你别这样,你放心,以后,如果我再碰秋歌,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对不起,许斌,不管怎么样,看在我们……看在你和秋歌夫妻一场的份上,放过秋歌吧,也放过……我吧……”说到最后,几乎听不到他的声音。

许斌放开秋歌,泪如泉涌:“夫妻一场?她现在还把我当他的丈夫吗?她心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你们走,都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们!”说完他拿起地上的尖刀,又朝两个人疯狂的刺去,光辉连忙拉起秋歌,狂奔而去。

也不知奔了多久,秋歌脸色煞白,喘成一团,眼看是一步也跑不动了,光辉松开紧拉着秋歌的手,回头看着秋歌。

“秋歌,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

秋歌靠在路边的树上,眼泪不听使唤的流了下来:我不知道,光辉,你带我走好吗?不管在哪里,只要和你在一起,再苦再难我都不怕。

光辉走近秋歌,摇着头说:“不行,秋歌,我们不能一走了之,我还有妻子孩子,而你,你的孩子怎么办?你忍心他从此失去母亲吗?”

秋歌透过泪眼看向光辉,那双眼睛依旧温柔,那声音依旧充满磁性,可是她知道,他们要结束了,这份迟来的感情,不合时宜的感情,注定了只能惨淡收场。

“再说,我和许斌还是亲戚,真闹大了,我父母家人的脸面事小,万一他真的伤了我的父母,我就……我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

“秋歌,求你,求你无论如何要安抚好许斌,把这件事压下来,我……我代表我们一家求你了……”

话没说完,光辉突然跪在秋歌的面前,秋歌马上扶起了光辉,眼泪又一次潸然而下。

“你别这样,光辉,我全听你的,可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的到?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许斌消气?才能把这件事压下来?我怕……”

“别怕,你回去,不管许斌对你怎么样,你都要忍耐,都要顺着他,许斌的性格我了解,而且我看的出,他还是很在意你的,只要你一直对他好,慢慢地,他会消气的。”

“只是,以后,我们真的不可以再在一起了……”

秋歌点点头,叹息着说:“好,我听你的,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我做什么都值得……”

说完,秋歌再次看向光辉,泪水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很想再吻一下光辉的脸,但是她却没有一丝勇气,心里纵有万般不舍,也只好再回到许斌身边……以后,她要怎样和许斌相处?要怎样度过后半生?许斌又会怎样对她?她不知道,也不敢想,但是,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她的心已如一片死灰,每走一步,都好象是在靠近坟墓。

而光辉看着秋歌转身离去,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长舒了一口气,他欠秋歌的,今生今世已无法偿还,早知道会弄到今天这种局面,当初就不该闯进她的生活,他本是出自怜惜她,才想要照顾她、关心她的,没想到她竟然对自己动了真心……总之,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只求上天能保佑可怜的秋歌,让她平安度过这一劫……

(四)

秋歌回到家里,无声无息的收拾着满屋的狼籍,许斌冷冷的看着,也一声不响。天渐渐黑了,秋歌一个人到厨房,将饭烧好,端到许斌的面前,许斌却端起碗,全摔在了秋歌的身上,秋歌收拾起地上的碎片和饭菜,对许斌说道:“许斌,你别这样好不好?身体要紧,你吃了饭,要杀要剐都随你,我秋歌这辈子欠你的,一辈子做牛做马来偿还你,只要你消消气,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够了秋歌!你为我做牛做马?你也不问问你自己,你够不够这个资格!”

说完,他又抓着秋歌的头发打去,秋歌一声不响的承受着这一切,为了光辉,也为了许斌……其实,许斌也是很可怜的,发生这种事,毕竟受伤害最深的是他……

打累了,许斌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再也不说话,秋歌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到许斌的床边,低沉着声音说:“许斌,如果我真的让你那么讨厌,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从此永远消失,再不让你心烦……”

许斌腾地坐起来,用手指点着着秋歌的头说:“你休想,你是我花钱买回来的,我买回家的东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哪怕是坏掉了,烂掉了,都还是我许斌的东西,我决不会便宜了别人!”

“你想永远消失?”许斌猛地抓住秋歌的头发,瞪着眼睛说道:“我放你走,你就去找许光辉,去给他当二奶是吧?”

秋歌厌恶的看了看许斌,心已经冷到了冰点,“还是很在意她秋歌的。”原来竟然是这种在乎?自私而又无情的男人!但是她又能怎样?为了光辉,她还是必须要忍耐,要屈服,她闭上眼睛,再也不想说一句话,是生是死,只看天意了。

“不说话?是我说的不对?”许斌冷笑着:“你说的永远消失是去死?对不对?”

许斌的脸几乎要贴上秋歌的鼻子,秋歌紧闭着眼睛和嘴巴,一点声音也没有。

“好呀,你要死,我成全你,你写封遗书,就说是你自己要死的,和我许斌无关,我就让你死个痛快的。”

说完,他丢下秋歌,从抽屉里拿出老鼠药,奔到厨房里去了。秋歌睁开眼睛,心想,死了也好,再不用这样痛苦的过日子了,对许斌也算有个交代,而光辉也可以真的解脱了,于是,她找来纸和笔,工工整整的写起了遗书。

一会儿,许斌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碗水,看着秋歌写完遗书,冷笑着,把碗递到了秋歌的手里……

秋歌把碗里的水一饮而尽后,静静地等待着死神把她带走,可是等了很长时间,依然没有动静,她疑惑地看着许斌,许斌哈哈笑着说道:“你以为我许斌真的疯了?告诉你,我没那么傻!”

天亮了,许斌一早就把儿子飞飞接了来,并告诉秋歌,为了让她以后不寂寞,他以后不出去打工了,孩子以后也回来住,以后,秋歌的任务就是把他们父子两个照顾好。

飞飞白天要去上学,许斌就在家里支起了麻将桌子,天天找人搓麻将,而且麻将也越搓越大。秋歌不明白许斌那天为什么放过了她?如今竟然象没事一样的过起了日子,虽然明知道这种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但是总算平静了下来。只是可怜了儿子,放学回来,也没有一个安静的地方学习,而且以后读书的费用有没有能力支付还是个问题。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秋歌的母亲打来电话,问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往家里寄钱了?秋歌哪里敢说这里发生的事,但是,也不知该怎么向母亲解释,母亲马上火起,说如果再不寄钱,就让秋歌马上卷铺盖回家,再给她找个好人家。秋歌满腹的心酸泪,却不知要向谁倒?其实她倒不相信,她不回去她母亲会真的去告许斌,如今她已*,法院最后还是要征求她的意见,只要她秋歌不愿意离开,谁又能强迫她?不过,这还要看许斌的态度,如果许斌肯放她走,她会义无返顾地离开,但是她决不会再回到娘家,她再也不想被卖来卖去,哪怕一个人浪迹天涯,她也要过属于自己的日子……

……属于自己的日子……秋歌在心里一阵颤抖,这是何等遥远的梦呀,象她这样一个小女子,在家听父母的,在外依丈夫的,什么时候才有她秋歌自己的生活呀!这日子真难过呀,人长说,父母恩,一辈子都还不清,难过真的只有用这种方式偿还吗?面对母亲的责难,想想许斌对她的态度,再想想光辉,她只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为了每个月能往家里寄钱,秋歌一有时间就出去找事做,慢慢地竟也找到了一个较稳定的工作,给一家小餐馆洗碗,中间休息的时候,还能到村头一家卖竹竿的批发商那儿,扛扛竹竿。就这样省吃俭用,每个月还能给家里寄四百多元,虽然也并不能达到母亲的要求,但是有钱拿,母亲也不再催促她了。

(五)

秋天的雨总是让人捉摸不透,白天还好好的,到了夜里,却突然下个不停,而且越下越大,越下越响。

夜越来越深了……

秋歌恍惚中看到光辉被许斌追赶,他一边跑一边怒视着秋歌,忽然,许斌追上了光辉,用手中的刀向光辉用力砍去,光辉怎么挡也挡不住,鲜血一刹时流满了光辉的脸上、身上……秋歌惊叫起来:“光辉!光辉……”

可是光辉似乎听不到,他一边挣扎着,一边怨恨的注视着秋歌,不一会儿,光辉就成了一个血人,忽然他看着秋歌,一字一句的说:“你不听话,不守信用!你说过,你会对许斌好的,你不会再让他报复我的!你这个坏女人!没用的女人……看你做的好事……”

秋歌只觉得心如刀绞,她捂着胸口哭泣着,哀求着:“光辉,求你不要怪我,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这时,秋歌忽然感觉身上一阵阵的剧痛,还听到许斌炸雷一样的吼声和儿子的哭声,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许斌象发了狂一样,在她的身上拳打脚踢,秋歌这才明白,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梦,一定是她在梦里叫光辉的名字,被许斌听到,许斌才恼怒起来打她的。

许斌打了一阵,不解气,又拖着秋歌走到院子里,院子里正下着倾盆大雨,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使秋歌身上的疼痛更加难以忍受,而她的儿子飞飞也下了床,站在门口哭泣着看着这一切……突然,许斌又一拳打在她的鼻子下方,她的眼睛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秋歌在一阵剧烈的摇晃中醒来,耳边传来光辉急切而又担忧的呼唤,秋歌以为又回到了梦里,只是那呼唤是那么真实,那么近……还有温温的泪水,滴在她的脸上……是真的,是真的!秋歌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光辉,也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悲从中来,嘤嘤地哭了。

原来秋歌昏倒以后,恼怒的许斌干脆就把她拖到了院子外面,然后关上大门,和儿子一起回房睡了,而这天深夜,光辉正好有急事赶回家,路过许斌家门口时,就看到了昏迷在雨中的秋歌……

看着浑身伤痕累累、*肿得老高的秋歌,光辉感到了深深地自责,不管怎么样,作为一个男人,让秋歌代他受这份罪,都是不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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