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远行(1/2)
城市里阑珊的灯火,只将冬天的夜里映的更加寒冷。我知道,在那万盏灯火之中,再也不会有为我亮起的那一盏了。
徒步走在大街上,身无分文,Armani的西服口袋里只有一把钥匙和一张磁卡,这是师傅连死前交给我的。隐约中可以看出,它们应该是打开某个保险箱的钥匙,可惜白色的磁卡表面除了镶有一张芯片外,再也找不到任何的文字或是图形,而钥匙的把手,显然也已经被师傅换过了。
如果只有这些特征,我根本无法分析出保险箱的正确位置!我不明白,师傅他为什么要将这两样东西托付给我呢?
沉沉的吸了一口气,瘫坐在车水马龙的街道旁,现在我已经无力思考了,我拼命的告诉自己我要冷静,但奈何我不争气的泪水,依然是无忌惮的夺眶而出!
因为就在数个小时前,是我亲手将师傅火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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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古彬,一名职业大盗!
混江湖的人都知道,偷盗偷盗,光有手艺的只能算的上是偷,还不能称之为盗,业界里管这些人顶多叫做“片儿”。而既有手艺,且又精通坑蒙拐骗,善于团队合作的,动则过百万,静则不留名,这样的人才能称之为盗,又或称之为——“虱子”!
问什么是“虱子”?贼中之贼呗!只是我一直认为这个称呼并不够响亮,而师傅的解释是,咱们做盗贼的,再风光那也得躲在角落里风光,没什么可骄傲的,而“虱子”二字再不响亮,那在业界里也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师傅的话,无意间将“分量”二字说的很重,看的出来,他老人家年轻那会儿,为了“虱子”这个名头还当真没少下过功夫,以至于我每每提及到“虱子”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目光中总会流露出一丝让我崇拜而又看不懂的东西。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那份东西,叫做荣耀!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一直在想,总有一天,我也要成为“虱子”!
我自小就是名孤儿。记得大概五六岁那年吧。因为打碎了孤儿院里地第108个花瓶而被胖阿姨痛扁了一顿后。我逃离了那个像梦一样易碎地城堡。也记不得究竟在大街上徘徊了多久。总之又冷又饿地感觉让我很不舒服。当我抓起肉包塞到嘴里地时候。老板狠狠地让我认识到了钱是什么东西。
因为没有钱。所以我很饿。于是单纯地哼唱着胖阿姨教地“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试图也能从马路上捡到几分钱爽爽。可就当我筋疲力尽。想要放弃这种愚蠢地想法时。一名西装革履地男人从我面前经过。我看地很清楚。那一搭厚厚地票子。就放在他地上衣口袋里。
鬼使神差一般。我跟上了那名男子。心想只要他口袋地钱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我就可以捡来换肉包子吃了。可是那名男子很奇怪。他总是在吵杂地城市里转圈。从来不做任何停留。正因如此。我跟地十分吃力。但还是从早上坚持到了天黑。而那搭花花绿绿地票子。也始终牢牢地装在他地口袋里。不曾挪动分毫。
我火了。心想老子如此有毅力地跟着。假使钱真掉下来了。那么捡到地人也一定是我。既然如此。早得手和晚得手又有什么区别呢?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劲步偷偷摸到了男子身后。悄悄地将那搭票子从他口袋里拿了出来。然后还挺气愤地指着票子骂道:“小样。可是掉到我手上了吧?”
当时我真地不知道。原来这种不要过程。只要结果地行为。就是偷。
奇怪的是,那名男子发现了我以后,不但没有把抓起来,反而还笑眯眯的表扬了我一番,基本上就是夸我有毅力,手快,还说我能从他身上偷到东西实在是太有才了什么的。
这个男人,后来成为了我的师傅。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只是常听身边的师叔师伯们,都会尊称他为一声“古爷”。
跟随师父学手艺整整15个年头,每年都能看到他和叔叔伯伯们离开老宅,一起“下海”。而每到这时,我就会嬉皮笑脸跑到师傅跟前,说要不这回也带我去海里游游?可师父却总是不同意,说是我手艺太臭,去了容易撞“鬼”,非要等我成为“虱子”的时候才肯带我一起游。
我想那得等到猴年还是马月啊?不过我从来都拗不过这倔老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老宅。
老宅里的工作十分清闲,平时我只要负责接待一下往来的“狐狸”就行了,而通常能够找到我们的狐狸,毫无疑问,都一定是大雇主或大买家!
记得师傅临死前,走到老宅里的最后一只狐狸是个英国老头,他给我的印象就是弯弯的眼睛,弯弯的嘴角,慈祥的有些不像是人了。
这只狐狸是师傅亲自接待的。我在隔壁偷听的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约的听到他找师傅的目的,似乎是为了找一本书。
可是他只告诉了师傅一个地点,至于那本书究竟有什么来历,他确只字未提!
如果接下这单任务,连我都知道是有违祖训的,但奈何那英国老头开出了一亿英镑的天价!师傅们经过反复商意之后,一咬牙,一跺脚,还是开了香堂!
此次下海的口令为——“鬼简”。
业界的规矩很讲究,虱子为了祈求下海时能够风调雨顺,手到擒来,所以每次下海前,必先沐浴更衣,焚香叩首。拜的嘛,那自然是贼家老祖宗,鼓上骚——时迁!
老祖宗可是条好汉,咱们做晚辈的当然也不能丢了脸面,每次下海后得手的钱财,必先半数上交慈善机构,古时候管这叫做劫富济贫,现如今叫做奉献社会。
开香堂时,通常都是下海成员在祖师像前站好一排,点上三炷香,扣上三个头。扣一次头便要默温一条祖训。
祖训一共有三:报而不详,不盗;通敌卖国,不盗;人命,不盗。
这第一条嘛,是怕坏了自己。第二条,是怕坏了大义。第三条,则是怕坏了良心。
而此次的行动显然违背的祖训的第一条,看来这回的香堂可不好开了。
偌大的老宅里很快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并且这种状况出乎意料的持续了很长时间。师傅以往下海,多则一周即归,少则当日,可是这一次,师傅们一走就是三个月之久。
当老宅的寂寞就快要将我逼疯时,师傅们终于推开了老宅的大门,只是奇怪的是,我看到他们的脸上全都挂有一抹肃穆。
师傅这帮老虱子们不应该会失手的?我见大家都没有反应,笑呵呵的跑到师傅跟前问道:“咋样?得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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