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惶恐滩头说惶恐(一)(2/2)
他冲我躬身一礼,“娘就有劳照看了……告辞。”
盈盈还礼,这个孩子转身,往大门走去。
心下酸涩难当。微微蹙眉,我别过脸,清浅的叹息声掠过耳际。
钏儿离去后的第三日,宇文铠地书函到了。
“与卿别来数日。吾心中思慕甚苦。恰逢仲夏,入夜有凉风喜人。莲荷香动,不若临水而卧,且歌且饮,端的是人间快事。因递书信前来。告之与卿,望不误约期……”
视线在尾端的二字“切切”上一顿,随即抬手将这纸笺一丢,任它落地。
扇儿在一旁挑眼看我的面色,不由得笑起来:“俪兮姐姐,您这表情真是有意思。”
“哦?怎么个有意思法。且说来听听。”
我端起茶盅,听她笑道:“您还不觉得么?想笑又懒得笑,眼里地那神气,又明白白地写着无趣二字。”
“嗯……勉强算你说中了吧。”抿了一口茶水,甘香的味道在喉间滚了个来回,遂腾腾弥漫开。“是很无趣,可是,我也不得不依着人家啊……”
“哦?看样子。这该是苏公子地墨宝吧?”扇儿语间有揶揄。直笑得眉眼弯弯。我睨她一眼,嗤笑道:“傻气。瞧你那样
“又说中了吧?又说中了吧?”她得意地过来攀着我的肩,“我就知道。前几日苏公子来过,您就老是魂不守舍的模样,可不是又得了什么好话?”
好话?唔……求亲什么的,勉强也算是好话吧。
“好,就算是吧。”扶着榻头起身,“替我备笔墨,我要回信。”
“是,我这就去!”她乐呵呵地跑出冰心阁。
立在房中静静地想了一阵,沉下气来,却止不住手心渗出地冷汗。
就如与闻笛约好的那样,宇文铠的消息到了,要同他知会一声。只有万全的准备才能让我稍事安心。
待扇儿取来了笔墨,我展开绢纸,蘸墨落笔。
扇儿站在一侧兴味高昂地注视着我的字。
我笔尖一滞,带笑转过脸来:“扇儿乖,背过身去,不许偷看。”
“咦?为何?我也不识字呀。”她好生无辜地望着我,“就是觉着看俪兮姐姐写字,弯弯绕绕的很好看……”
不是我多疑,我软声道:“谁晓得你是不是当真不识字?人家写个情书你也杵在旁边看,我、我写不下去……”
若是不识字自然无碍,可若是识字,这便是要命地事。扇儿与阿钏之间无话不谈,这等事若是叫阿钏知晓,又会引来多大的麻烦?
她撇了撇嘴,“好吧好吧,您就自个儿写吧,我下去给洛嫦帮忙了。”拉开房门,临了还不忘同我挤眼:“小气鬼。”
摆摆手,我做出一脸不耐:“快去快去,别碍着姐姐我谈情说爱了。”
她偷笑一声,掩上了房门。
听得屋外轻快的脚步声渐远,我这才松了口气。
约摸一盏茶的时间,我吹干墨迹,将信笺放入封套中,然后,唤来了洛安。
“安儿,将这封书信交给苏大人。切记,一定要亲自交到他的手中,不可有半点偏差。”
洛安看着手中的信件,点点头:“安儿明白。”
待洛安离开,我又在房中陷入深思。
是了,这场生死角逐即将上演。可是到现在,我仍旧想不明白,为何通天坊要这样做。
找到元康王密谋起事的证据又怎样?若非切实且确凿,会令人信服么?
还有便是,爹的死,究竟和元康王有何关系?或说,与萧氏一门又有何牵连?
……那个想要替爹找出事实真相地人,是谁?以及,为何闻笛会选中了我?
一切,是不是要等到元康王身首异处之时,才能揭晓谜底?
五日后,仲夏如约而至。傍晚酉时,我装扮妥当,便去洛嫦地房中寻绣姑。
“您要与我一同去个地方。”替她披上罩衫,我道。
她定定地看着我,“已经……要开始了么?”
我点头:“不错,今夜我们便是要去与人商量,接下来的行动步骤。”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缓缓抬手,拢了拢发髻上地珠花。每一个动作都是极慢而极舒雅的——留在紫翠楼地这半个月里,我已让洛嫦好生教习了她贵介女子应有的风仪。
“我这样,可算是妥当?”她唇角轻牵,问道。
她不是愚笨之人,半个月,足以让她摇身一变,成为举手投足皆是优雅的王侯命妇。
若非如此,又如何能堪当此任呢?
我微笑着颔首:“夫人真是聪慧至极……这就随奴家走吧。”
今天好早就爬起来码字口……唔嗯,猫猫难得变得这么老实,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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