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十曲扬名(3)乐府悲凉(1/2)
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了,阿继如果不是左光先扶着,恐怕路都走不动了,接下来一个是荷秋,此女神情最为羞涩,见阿继过来,哪里敢起身,只是低头顺目,心乱如麻。
阿继对着荷秋轻轻一笑,“在下离着三尺远哩,佳人何须扭捏?”众人又是轰然大笑。
羞涩佳人顿时手足无措,坐在他旁边的姚之麒将酒杯摆开,“徐小友,看你年纪不大,原来也是此间高手啊。今日为兄佩服佩服,敬你一杯酒,壮壮声色。”虽然是举人,但姚之麒倒也落落大方,当然他这么做也为交好阿继,这样的人物,如何没有出头之日?
阿继连忙回礼,与姚之麒对饮一杯。只是到如今,每杯酒对他来说都十分难顶,但他还在坚持。此时日头偏晚,一片斜阳投入堂中,阿继整个人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浑身度了一层金边。
荷秋一直不敢与他直面,闷头倒酒。阿继只觉有趣,便想出一首词来:
一半残阳下小楼,朱帘斜控软金钩。倚栏无绪不能愁。
有个盈盈骑马过,薄妆浅黛亦风流。见人羞涩却回头。
这是摆明车马的诱惑,什么骑马含羞,羞得荷秋半脸红。众人顿时哈哈大笑,也不禁佩服阿继的诗句能雅能艳,风流成性。
羞了荷秋,还有花深,下一位佳人是来自安庆的花魁芦花深,这位娘子一身淡黄,风姿妩媚,上场之时就以一曲箫音博得满场喝彩。
阿继凑过近前道:“姑娘一曲箫音,绕梁三日不散,在下佩服得紧,日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向姑娘请教音律。”
芦花深倒也不歉,回道:“不言请教,是奴奴的荣幸。”
阿继琢磨了片刻,对芦花深道:“姑娘可能吹醉太平?”这个小令,芦花深自然会的,阿继请她吹起一曲醉太平,阿继也应和着曲调吟唱:
无情有情,亲卿怨卿。堂上对数飘零,有箫声笛声。
灯青鬓青,愁醒梦醒。深宵醉倚云屏,听长更短更。
一段小令伴随悠扬箫声飘满春堂,让人们顿觉满堂芳馨。
此时阮大铖双手撑在桌上,努力保持着神色,但早已生不如死,甚至悔恨,刚才阿继举杯欲与他和好时,自己孤傲不理。实际上,在他心中存着对阿继深深的轻视,一个乡野少年,无门无户,哪里有真本事?只不过凑巧熟悉一两个词牌,偷来几首艳词竟然就压了自己一头。只是眼下,阿继一位一位花魁吟诵过来,各种各样的词牌,各种各样的美人,几乎张嘴就来,绝对不可能是侥幸,这是大才量。
相形之下,虽然自负才学,但阮大铖自忖绝无可能像阿继那样挥挥洒洒,信手拈来皆是佳句。此时此刻,箫音未散,他只觉万念俱灰。
……
小楼里,方维则拿着这几首词,摇头晃脑地品评着:“清平乐、疏影、南乡子、浣溪沙、醉太平,看来轻薄子不只会填采桑子啊,竟然种种皆拿手。”任何一个词人都会有一两种词牌特别拿手,如今阿继连变五个词牌,而且句句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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