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叫“归宗”（2/2）

“这事就算有十成的把握我也不会做的”。我翻了翻白眼道：“别瞪眼，知道你在肚子里骂我是伪君子了。只是要明白告诉你一个道理，单纯搞阴谋诡计是永远成就不了大事的，有些事‘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虽然我们都立志要做个坏蛋，但也得追求一个品位与档次，害人只害七分。历史告诉我们：贼来如梳，兵来如蓖，匪来如剃，一味穷凶极恶、赶尽杀绝的那是土匪坐山雕，最终弄的天怒人怨，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要做个讲文明的小坏蛋”？金金对我的话似懂非懂，云里雾里。

“大致也就这么个意思了，历来的强盗贼骨头之所以会坏事，大多就坏在‘贪、嗔、痴’三字之上，引取无厌，染欲爱著，联绵无已，又一味好勇斗狠，平时不看报、不学习，不提高自身趋吉避凶的政治觉悟，以至不从诃谏，好说无益，善恶不分，颠倒妄取”

“唔，我似乎有点理解了，坏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文化、有深度的坏蛋。‘一风撼折千根竹，十万军声半夜潮’，聋振聩了”。金金凝思片刻，连连点头。接着就放松了身上紧绷的蛤蟆皮。

“是的，张弛有度，行恶有若闲庭信步。想要成为一个一流的成功坏蛋，这是必须具备的素质。你还得戒骄戒躁深刻反省啊！嘿嘿，视我作为成长路上的一座丰碑那是没错的”。

现在金金谦虚受教的样子让我感觉比较意外，因为认识中这种恶棍的性子都是一条道走到黑，很偏执的。同时又有点欣慰，这只癞蛤蟆一点就透，非常聪明，看来自己花费一番心思，欲凭借两片嘴皮子把他引入“正道”，收归己用的希望还是挺大的。恩，嘴皮子里也是可以出“政权”的，有时候就比运用武力有效果。

我这套胡编乱造的逻辑使金金产生了一个深以为然的“顿悟”，就如马克思主义为苦难深重的中国人民指引了一条铺满金光的革命道路，差不多要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癞蛤蟆用近乎崇拜的满怀深情的眼神怔怔地看着我，心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呐喊：我终于知道坏蛋是怎样炼成的了，我终于拥有行恶的理论知识了，天下之奸雄莫过于此龟者，是可以仰仗的，以后大可有恃无恐的去**掳掠

“主人，您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说出来的道理能够六月飞霜、天花乱坠的，现在再回想佛祖在第七次‘讲经论道’会议上的言就感觉相当幼稚了，他最多也只能舌灿几朵莲花而已。作为您的奴隶我很自豪，如果能恭聆到主人的名号，那就更理想了，以后是可以到处炫耀的”。最后金金这么说道。

一开始我还真吃不准这癞蛤蟆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当听到他问我的姓名，瞬时也是一呆。都这么多年了，自己叫什么还真的忘了，以前做神仙时是天庭浴室的服务员，称呼的是号码，画在我号牌上的是两条又粗又长的“1”，我把一切棍状物视为图腾的崇敬之情大概也就是那时候培养起来的。而下凡**后，因为言语无聊、行为放荡、好逸恶劳，却偏偏能靠坑蒙拐骗不至饿死，群众眼睛雪亮认定是“仙”，但又见我有血有肉的热爱红尘俗事到了令人指的地步，大异于“仙”的清净无为，于是只得称之为“半仙”。不过显而易见，不管是叫“11号”也好，叫“半仙”也罢，都是与自己现在刻意塑造的形象难以匹配的，当下guI头一昂，大言不惭地道：

“你叫我‘归宗’好了，‘归’同‘龟’，取万流归宗、四方归顺之意”。

于是从这刻起我就数典忘祖的入了“归”家门。只是一时间也没想到，‘归宗’也可以念成‘归终’的，是挂掉的意思。也能够让人很轻易的理解成为“乌龟的祖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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