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婚礼进行时（2/2）

那个阿姨眼光瞄到我，语气带些惊奇说：“这是小二吧。”

我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阿姨说：“哟，长这么大了。”伸手想摸我的头，我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自然就没给她碰到。阿姨和云姐又聊了起来。

来到楼下，不复开始见到云姐时开心的心情。和我来之前想的不一样，云姐的态度没有曾经的热切，更多的是客气。也许她只是将我看做是一个普通的小弟弟，小的时候经常缠着她玩耍，可是她不知道，我的心底，是将她当做童年的女神一般的。童年不多的美好回忆从来都不缺少云姐的身影。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太阳升到头顶了。突然鞭炮声齐鸣，几个小孩起哄喊道：“新郎官来啦！”

我们这里的婚礼说实在的真的好无聊。基本上枯坐一早上只为了吃一顿午饭。有些关系比较亲密的就留下来吃晚饭，闹洞房的事情不关女方亲戚的事的，所以我们也凑不上热闹。唯一的兴奋点大概就是堪比过年时的烟花，还有新郎过来接新娘的花车也挺有意思。

人潮开始涌动起来，都挤在院门口，看着远方的车队到来。

陆陆续续地驶来十几辆黑色轿车，车上装饰着鲜花。带头的是一辆桑塔纳，在那个时候，桑塔纳算是极为高档的车了。男方显然也是花了不少心思。

车在云姐家门前停了下来。几个小孩挤了上去吵着要喜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车门终于打开了，一个男子穿着黑色西服走了出来。

我挤到了前面，一眼认出来他就是云姐要嫁的那个。

姐夫早有准备，拎着一个包，不断从里面掏出喜糖散给堵住他的人。这些人可不止小孩，一些大人凑热闹不让他走，姐夫无奈，只好拿出喜烟喜糖开道。混乱中，姐夫被我拽着走不了，我到手了几袋糖。当然了，人们只是营造一种大喜的气氛，很快就让出一条道，让姐夫走了进去。

人流随着姐夫的前进而向院内集中。姐夫来到台阶下面，云姐已经被人搀扶着出来了，头上盖着一块红色方帕，那么宽大的裙摆确实不好行动。云姐父母站在旁边，脸上挂满笑容。三大爷今天打扮的分外精神，他本来身材高大，接近一米八的个子，穿上一身深蓝色西装，很是吸引人的眼球。三婶站在旁边，穿着和平时没啥两样，就是农村妇女该有的装束，挺朴实的。不过我觉得三婶虽然装扮的朴实，心眼却很活泛。一句话，对钱看的太重。云姐结婚时她曾经放话，要姐夫拿出一万块钱，姐夫家中殷实，也就拿了出来，不过说是结婚还有装新房用的。三婶却硬要自己收下6千，云姐倔强的性子上来就是不给。母女俩吵得不可开交，最后亲戚朋友都过来劝解，婚礼才顺利进行的。这些事情都是我爸妈闲聊被我听到的，这些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估计他们觉得我还小也就没有避着我。实际上有时候小孩子看问题反而比大人更加透彻。

当年因为读书的事情，三婶和云姐就因为钱财的问题闹矛盾，现如今条件已经不比当年，闹矛盾的还是因为钱。不同的是当年云姐没有拗过三婶，现在却占了上风。我有时候想，这世间大部分纠纷都是钱惹的祸，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么应该可以用钱解决吧。

不管怎样，今天的婚礼还是圆满的，掩盖了背后的些许瑕疵。

三大爷牵着云姐的手，扶她下了台阶，走到姐夫面前。将云姐戴着白色手套的手递到姐夫的手上语气郑重地说：“东子，云子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姐夫满面春风，连连点头。云姐的脸藏在盖头里面，看不到表情。

姐夫拉着云姐走出院子，把车门打开，云姐动作优雅，像猫一般走进轿车，姐夫便把车门合上，回头对着他岳父岳母挥挥手，绕到一边驾驶室进去了。

车队来得快，走的更快，不一会儿见不到影子了。

这时也到了吃饭的点了，厨房里面准备端菜。

来人很多，将院子挤得满满的。午饭自然不可能在房内，就在院子里。大家陆续落座，菜肴一盘盘地往上端。农村已经不缺吃喝，但是手艺就略嫌粗糙。看起来很是丰盛，而且都是大鱼大肉，但对我的吸引力并不大，就是图个热闹。

我坐在我妈的旁边，这一桌都是妇孺，没人喝酒，但女人之间的闲话使得气氛丝毫不比别桌差。我捧着碗，似乎还残留着油渍。我略有洁癖，犹豫了一下，感觉还是不要破坏周围的气氛，忍住想换一只碗的冲动，大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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