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房梁惊现尸骸(1/2)
近日,勾栏里有些不太平。
自从苗家姑娘走之后,辛召就郁郁寡欢起来,倒不是惦记着那位姑娘,而是因为他隔三差五便能在地上见到缓缓爬行的毒物,更甚者还有一次,竟瞅着一条剧毒蝮蛇懒洋洋地穿过纸窗正欲进入温文誉的房间。亏得他发现及时,偏又生得机警过人,便顺手捞过竹竿将蛇制伏,一溜蹿地爬上后院的围墙,英勇不惧地将其抛入到了对岸的河内。
以上是辛公子的原话。
我问他,蛇后来死了没死。
辛召却又沉思了一会儿,蹙眉道:事就蹊跷在这处,那蛇十分的通人性,泡在河里后,用小眼神鄙视了一番,扭了扭,气定神闲地游走了。
这剧毒蝮蛇难不成还是一条会游泳的水蛇?
没道理啊,没道理。
至于是否真有其事,我倒无从得之。只晓得自此之后温文誉倒是对辛召很是感恩。
平日里温文尔雅,嘴角挂着三分浅笑,对旁人总是点到为止的温公子,每日对辛召却是颔首示意并报以感怀的眼神。
但辛召说,每次他见着温文誉对他这么笑,便觉得怵得慌。
我觉得此事不能听任辛召的胡话,别说勾栏里有蛇了,就算有蛇要爬也会爬辛召的床而不会找上温文誉啊,更何况是如此有灵性的蛇。这人物不对,地点不对,时机也不对。想来是因为辛召做了负心郎,所以才会良心不安,整日疑心又惶恐多汗。
这事对勾栏里大多数人影响不大,因为没多少人信辛召的话。但,某个人除外……
“主子,这些天你有没有发现屋子上头总是有些不对劲儿?”默采坐在床上抖了抖,心有余悸地斜眼往上瞄。
“你多虑了。”
我坐在椅子上,捧着杯子吮了口茶,抬头望了望屋梁一眼,不巧正看屋梁抖下的灰尘,“兴许是老鼠在咬腐木。”
这年头,总是有些江湖人士闲聊八卦之余还爱爬墙顺带飞檐走壁,揭个小瓦窥探一二。这几日勾栏里迎来了这么多江湖人,我也该习惯一二。
“温水给你准备好了,等会儿记得擦了身子再睡。”默采拿着湿毛巾摆在屏风上,却迟迟不走,竖起耳朵听了会儿动静,怯怯地凑过来说,“您真的没听到么?房梁不仅有些抖,隐隐约约还传一阵来沙沙的声响,你猜会不会是辛公子说的那个东西。”
默采一向怕蛇,所以经常用“那东西”指代某物。
“行了行了,快出去,回躺好,歇一歇别瞎想了。”我将她哄赶出,关上门。然后探手试探铜盆里水温度的时候,慢悠悠地望了上边方向一眼,不露痕迹地伸入衣衫里将裹胸布给拆了。
“哎呦,你看我这记性,忘了给你送香胰子。”随着门外一道声音,默采人也垂着头迈进来了,笑着望向我时,却怔住了。
而我此刻正卷起袖子,拧着帕子胡乱的擦着身子,袍子很宽大,我蹲在地上原本也看不出什么,只是一旁被扔着的白纱绑胸布很是引人注目,而此时它似乎还嫌不够打眼,被风拉扯得在地招摇地抖了几抖。
……很明显,我已闪躲不及了。
默采的眼睛睁得极圆。
“那个,听我说。”我忙试图安抚她。
她的眼睛依旧是又圆又大,可这次注意力没再搁我身上,反倒看向我后头,那表情是怕极了,“主……主子……”
这娃愣归愣,声音都抖得慌。
我心下凛然,忙扭头,想探个究竟。
这才发现我身后没有歹人,没有登徒子,也没有采花贼。只见屋梁上,一条蛇盘踞着,已经向下探出了大半个身子,居高临下地盯着我,嘴里吐着猩红的芯子,晃头晃脑地正欲往下冲来。
好大的一只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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