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姑姑……（1/2）

总督府内，尸横遍地，战场还未来得及清理，刺鼻的血腥，黑压压的护卫静悄悄跪在燕赤豪面前，没有人敢抬头，但都能猜测出他此刻的表情，甚至可以想象到握住刀柄的手上布满怒凸的青筋。

“父亲，您何必为难他们呢！”燕小天无所谓的劝道，表示理解护卫的身不由己，不想再追究下去，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是谁从中作梗，阻止他们前往碧螺园。

心中冷笑，眼光毫不避让的与对面站立在房檐阴影中的两人对视着，似有火花被激起。

“小天，我对你母亲承诺过，只要还活着，就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燕赤豪语气淡淡的，却不容置疑的对燕小天道，拍拍他的肩膀，随即迈步走到妻子面前，盯着她的眼睛，用没有任何感情的语调，寒声道：“还记得吗，我曾警告过你，要是再敢有不利于小天的念头，我会亲手杀了你！”

燕夫人闻言，本来就很难看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她怎么会不记得，前任管家吴福的死状经常在她的脑海盘旋，提醒着她不能再去刁难那个野种，让她又恨又怕，倍感煎熬。

偷鸡不成蚀把米，忽然间很后悔，但事情发生后就无法改变，只能咬牙道：“我没想对他不利，碧螺园有先天卫队，你看他不是好好的吗？让其余的卫兵保护我和天亮有什么错？”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让所有人都浑身一颤。

燕赤豪冷哼道：“还想狡辩，真是不长进！”

这个巴掌将一缕殷红的血迹从燕夫人嘴角打出，也将积累心底二十余年的怨愤彻底引爆，她捂着火辣的脸，感觉受够了，疯狂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燕赤豪，我承认，我是想借刀杀人，没想到小野种这么命大，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哈哈哈……我承认又怎样，我就不信你有种真敢杀我，燕家很大，但韩家也不是好惹的！”

‘小野种’还是她第一次从心底提出来，听得燕小天悲愤异常，紧握住拳头，感觉呼吸困难，在他小时候，逢燕赤豪外出之际，总会有人在他耳边叮咛这些话，让他难堪，让他自卑。

燕赤豪闭上双眼深深呼吸，蓦然张开，闪过一道凌厉的雷芒，斩钉截铁道：“很好，那就让韩家的人来飞雪城找我吧！”

没有人怀疑燕赤豪说话算话，因为他习惯令出如山的军旅生涯。

眼见一个抬起隐含雷光的手掌，一个惊悸着踉跄后退，燕小天皱眉，其实他很犹豫，虽然很讨厌从小就让他吃苦头受侮辱的妇人，但她却是燕赤豪明媒正娶的妻子，若真的就这样被杀了，传出去后，外人会怎么说，两个名义上的哥哥会怎么选择？

何况，她背后还有不容小觑的韩家。

在他沉思难决的矛盾时刻，燕赤豪已经动手。

“啊！”

燕夫人惊呼，扑向被打飞出去的身影，惶然唤道：“不，天亮，天亮……”

“没事，母亲。”

燕天亮从地上爬起来，站到父母二人之间，生平第一次用愤怒的语气对燕赤豪大吼道：“我们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母亲因为他的存在已受尽嘲笑，你却从来都不在乎我们的感受，哼，既然要杀，你干脆连我也杀掉吧，为什么要手软？”

燕赤豪愠怒道：“让开！”

燕天亮拧起脖子倔强道：“不！”

父子两对视着，燕赤豪的脸色不断变换，无数种情绪在眼神中飞快流过，最后怒极而笑，手指燕夫人叱道：“你滚，滚回你的韩家去，立刻就滚，从今以后，燕家的族谱上再也没有燕氏韩艺英这个人！”

休妻！

看似不如血案严重，但羞辱比被杀掉更胜。

要是背着弃妇之名回到韩家，整个家族的面子都会被丢光。

燕夫人瘫坐在地，双目无神，颤抖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