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百消丹（1/2）

齐大顺沉着个脸，经历过风雨洗刷的他，由着那声音慌不拉叽地叫，在猛吸一口烟之后，对越跑越近的二狗喝道：“仔子，慌什么，谁家着火倒房了！”

虽说是清晨，但正值夏季的天，阳光夹着火样的风，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凉意。二狗听到村长的说话声，便收住脚，抬手擦了把额头密密的汗：“村长，婶叫您哩。“

一听说是婆娘叫他，齐大顺顿时脸色缓和起来，悄声静气又急切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二狗像趴在树阴下的狗一样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弯着腰吃力地咽了口吐沫，结结巴巴地说：“英子，英子家，出，出事了……”

“快说，你家婶，有事没？“齐大顺忍不住打断上气不接下气的二狗。

“婶，婶是没，没事……”

“你咋结巴了，来，喝口水。”当听到自家婆娘没事，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聚拢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那，哪个出事了，诶，这大喜的日子！”

想着怎样把婚事办得顺风顺水，谁成想却又出了幺娥子。站在一旁的阿四见跑来的小子一点没有请教他的意思，便吸了烟朝二狗喷去。

虽然平时偶尔也趁老爹不注意偷偷吸过几回，但猛不经然给阿四爷一呛，二狗连喘带咳的反应过来，“老太爷，早，早安。”

听了二狗的问候，阿四脸上现出慈祥，和蔼地问：“娃子，出了什么大事啦？看，这张小脸红的！”

在喝了一大口水之后，喘定了的二狗原原本本向他们叙述事情的经过。本来展开的眉头复又紧皱起来，齐大顺知道，赤脚医生不在，从二狗的描述看，这疯丫头看来把王老师伤得不轻，“走，去看看！”

二狗真似狗一样，甩开大步向前窜去。待跑出几百米之后，二狗发现村长并没有跟来，便回头一看，“后面的人呢？”于是扭转身体向回跑，嘴里嚷着：“村长，村长。”

齐大顺刚说了声“走“却被阿四拽住胳膊，拉着他走进自己的厢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齐大顺，口里急急地说：”爷，我有正事呢！“心里却嘀咕，这阿四是不是又犯了毛病。

“娃，莫急，我这有药哩！”阿四神秘兮兮地附在村长的耳朵边轻声地说。齐大顺将信将疑，满脸惊奇地看着眼前的老人。只见他弓着个腰抖抖嗖嗖从床边老式花雕柜里仔细找了会，摸出个黄油纸包着的袋子，交给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村长。

“打开看看。”阿四好似胸有成竹，气定神清的坐在床边的条凳上。

齐大顺轻轻揭开一层层油纸，被包裹住黄色油状的东西露出来，散发出阵阵混有麝香的中药味道。“好东西呀，比金子还精贵着哩！”看到村长犹疑的表情，阿四感叹着。

“咋这香！”说着话，二狗一脚就跨进门。“哇啦，好东西！”

“娃，你识货？”阿四惊讶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对着二狗疑惑地说。

“见过，以前我家也有的。听爹说这东西可精贵着哩。好像是什么真人留下的，是独家秘方炼制的，叫什么，奥，百消丹。我爹过去还到县里请教过的洋医生，人家说这是中药膏方，里面有土鳖子、斑猫、大黄、刘寄奴、茯苓……，还有麝香什么的，好多种中药，具体的也不知道，成份好像是活血化淤，清热解毒。我爹在世的时候曾对我说，这东西是有次他上山采药，偶然救了道人一命，道人为了感恩，给了他一些这样的东西，并告诉他，这东西治疗各种动物的咬伤，特别是对狗咬伤，效果更奇。”

二狗像讲故事一般，齐大顺总算听明白了，阿四为何给他这东西。阿四眯巴着眼，问：“那，你家的东西还在吗？”

“自我爹走了，我就没看到了，也不知道给他收哪里去了？你这东西……“

“诶，说来话长。那年土匪祸害了我家，我心里气愤难平，一心想着报仇。有一年趁着夜色，猫进贼窝子，动手宰了两个门岗，不想被发现了，他们放出恶狗来追咬我，幸得真人相救，才免一死。真人后来有事，见我伤未好，便多赠了一些，我这不没用完，还剩下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