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还不是在打我闺女的主意(1/2)
那时还没婚姻自由之说,谈嫁论嫁,全靠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媒人这个行当,说好当,也不好当。有的人能做得风生水起,八面玲珑,既拿了男方的钱财,又捞得女方的孝敬,真是两片嘴皮一响,楞楞地能将肥猪肚描成水蛇腰,丑陋村汉变成儒雅君子,所以在过去天下姻缘,不到最后一刻,也不知对方丑还是美。有人拣着了,也有人后悔大骂“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可是终是经了三媒六证的,拜了堂,入了房,当事人多半认了,心里念着“这就是命”。
大顺婶在滴溜光光的大顺身下呻呤,认了命的她,已不再大声哭泣,任由已饥渴十多年的粗俗汉子在她的身上驰骋。两行不甘的眼泪从没有色泽零乱的头发覆盖的面颊间滚落,双眼紧闭的她在大顺气喘如牛的动作中像一叶小舟飘荡在大风大浪之上,来回颠簸着。
她不知道这时胖媒人已拿到了另一半的喜钱,乐滋滋摇着,那悦耳的大洋撞击声音,将媒人的笑容撑到最大。得来全不费功夫,略施小计的她,为自己的无本万利得意洋洋。
胖媒人的亲戚住在大顺婶的村里,村子很大,稀稀朗朗住着有百十户人家。出于职业习惯,媒人总爱查高问低,她心里明白手里没点“存货”,生意就很难做。许是机缘巧合,或是冥冥注定,原去村东头走亲戚的媒人,以前听亲戚吹嘘,说村东有待字闺中的姑娘,为了手中的饭碗,那天得为舍近求远绕了个道从村西头进来,还真被“巧”遇上了。
骂骂咧咧的大顺婶的爹,对着大顺婶凶气逼人的说:“若不嫁,你就得饿死,我们也得饿死,养你这么大,这样报答!”说着,一只形容枯槁的手作势要打大顺婶。
赶来的胖媒人三步并两步,挡住她爹“大兄弟,你这唱得那一出?”
“妮子大了,我们作不了主了,才说门好亲事,她却看不上,你看这翅膀硬的想飞,怎地!”
几经询问,原是他顾不了娃的中不中意,缸里一粒粮都没有了,四处借遍也没有借到,谁叫他是外乡人呢?无根无基四处飘泊到了此地,还没找到事做,却生了场大病,被黑头郎中讹了,败了手中仅有几枚大头,一败如洗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孩子饿大人愁,幸好本村的四十岁老光棍二瘸子看上大伢子,这不,丫头还不中意,她是要将我们全家都饿死,她方高兴!
“大兄弟,你看我也是个媒人,村东头第一户认识不?就是我亲戚,唉,你甭着急,容我想想……”媒人一边说一边仔细端详起大顺嫂来。
大顺嫂此时也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常年在外随父母外流浪,饱一顿饥一顿,面呈菜色,破衣烂衫像一丝丝被人扯过的黑棉絮,一条条一片片挂在身上。脸模子长倒还俊俏:瓜子脸,柳叶眉,杏眼小嘴,长期的营养不良使得她的胸脯扁平,没有一般人家发的饱满,但腰身很细,从胯骨体型揣摸这伢子若吃得好一些,定会环肥臀厚。
“苗子不错,可惜了,生得这样的人家”同样走南闯北的胖媒人心里感叹着老天爷的不公。“世上哪有公平的事呢”暗暗定下的主意的胖媒人,转脸笑呵呵地对她爹说:“做上人的,也不能往死里逼孩子,再想想办法。”说完话,胖媒人从贴身处掏出几张小钞票来“尽管现在这钱不值钱,总还能对付一阵子,我看这娃小模样长得周正,今替她讨个情,大兄弟,卖我一个脸,这钱你先收着……”
“这,这”他爹迟疑着。大顺婶见有来解围的便一把夺过来,在手里扬着“爹,咱有钱了,我就不用嫁了。”“这孩子,钱来得哪有这般容易”行走惯了的他爹对这种伎俩见得多了。
“还不是在打我闺女的主意”但饿得实在挺不住了,便接过钱“这位嫂子,尽管俺们面生,可你说东头的,俺可是认识,这钱我先用着,该着挣到了,定会加倍还!”
“乡里乡亲的,尽说些客套话,不说了,不说了“胖媒人边摇着手,边向村东走去。可是她并没有到亲戚家,而是径直向齐家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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