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许多天来我很难过（1/2）

第二日，赵喆便要离开小镇，杜梦花却有些不舍。.26dd.Cn

赵喆笑道：“小杜，大丈夫哪有这许多矫情，我们已是兄弟，他日又非不见，待我腾达之后一定来此地寻找你，我是绝对不会说假话饿。”

杜梦花也笑了，“谁说不信了，只是人生一世好不容易有了兄弟，却立刻就要分离，当然会有些不舍，我看我也不能这么做个小捕快了，就算到时候小赵你提携我，那样也太没面子了，他***，不若先行走江湖算了，看能不能混出点侠名。”

昨日的女子却又出现，她腿上的伤看起来很轻，也要上路，“就凭你，估计连我一个九华派的记名弟子都打不过还想取得侠名？做梦！”

赵喆见杜梦花已有怒意，慌忙抢先道：“这位姑娘，请问芳名？”

一句没来由的问话让那女子与杜梦花都是一怔，随即杜梦花诡秘一笑，“小赵，你莫不是对她动了心，这么凶的女人你也能看上？”

赵喆原以为那女子要怒火迸发，却没有料到她的脸却微微有些红晕。

“问什么，我知道你们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若不想做捕快，为什么不到军队去前线杀敌！”

赵喆却稳住心神，一本正经地说道：“姑娘此言差矣，此时投军并无报效国家的机会，眼下朝中是投降派当政，加入军中只是蹉跎岁月罢了，只有待我这样的英雄当权之时才有收复中原的希望。”

那女子与杜梦花都吃惊地注视着他，杜梦花嘿嘿笑道：“好大的志向呀，小赵。”

“男儿志存万里，人都有梦想的权利。”又把目光投向那女子，“刚才我之所以问姑娘姓名是因为我其实在心里很是钦佩姑娘的侠义精神，我虽会一些粗浅武艺，却不是武林中人，十分向往那个侠义的世界，却难有机会窥探门径，结识姑娘之后，更让我为之神往，可是今日一别，与姑娘多半再难相见，所以一时激动想知道姑娘的名字，多少年后追忆往事时至少不那么遗憾。”

一席话说完，就连杜梦花都已经相信了他的话，也不紧燃起了对武林的向往，武林江湖侠义对于自己却似很遥远。

“小生赵喆乃赴京城赶考的一介书生，方才所言全属赤诚之言。”他走近一步。

那女子的脸色完全舒缓下来，“既然赵喆你说的这么诚恳，我就相信你。我是九华派的记名弟子段小晴。”她的脸上隐隐有笑意。

赵喆其实明白自己并不向往什么江湖武林，却只是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与这个女子，杜梦花有一份缘分，这样的朋友却是自己第一次接触，由衷的感到亲切，真实，真的不想那么快就分离，方才又听杜梦花有不舍之意，想舍弃捕快的工作，不禁想拉着二人陪自己一起去京城。就又说道：“小杜，我看你既然想要闯荡江湖不如向这位江湖侠女段小晴姑娘讨教学习一番，我倒有个提议，不如我们一起去京城，反正一路上你们也可以行侠仗义，三人同行也不那么无聊。”

杜梦花哈哈大笑，“我就等你喊我一起去京城呢，小赵，我也正想去京城见识一下呢，不能总做个乡下的小捕快吧。”

段小晴却是一怔，“这，——我们这才认识。”她实在有些不明白赵喆这个矮胖的书生怎么会想到邀她一起上京。

杜梦花却故意道：“原来侠女还会害怕，怕我们两个大色狼欺负你？”作出凶恶的样子。

赵喆却真挚道：“小晴姑娘，我们虽然初识，可是已经算是同患难过了，昨天还一起同匪徒搏斗的，我与小杜可不是坏人，不过一切随你，我并不强求。”他真诚的眼神让人无法拒绝。

“那，好吧。”段小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心中却又有了一丝后悔，但却不能再改口了。随即恶狠狠地盯了杜梦花一眼，“我有什么害怕的，喂，那个小捕快，昨天你收我的银钱还给酒楼老板没有？”

杜梦花倒退两步，“不要那么凶，我现在就送去。”转身就跑向酒楼，心中却觉得好笑，昨天自己可是收获颇丰，不过现在却又口袋已空，都成了花资进了妓院老鸨的荷包了。

赵喆此时方才如此近距离的仔细打量起了眼前的女孩，坦白说她虽然算不上绝世美女，却很耐看，而且似乎感觉到也许她对自己还有一丝好感，面对豪爽的江湖女子自己似乎变得有些挥洒自如，有了一点自信，也许原本家乡的那些女子真的不适合自己吧，看来没有秦歌在身边还真是不错，与小杜在一起，两个人的样貌是半斤八两。

不一会杜梦花就回来了，赵喆说道：“二位会不会骑马，如果可以的话，我来购置两匹骏马，马踏江湖路，也有一些江湖人的风姿。”

杜梦花笑道：“怎么不会，倒是担心段女侠不知道会是不会？”

他的话让段小晴感到似乎受到了轻视，“我当然也会骑马。”

杜梦花似乎有些怀疑，“这个镇上也有卖马的地方，小赵我带你去，还可以有了折扣，只是我昨晚又把昨天的收入给送光了，哈哈，要麻烦你了。”他用笑声掩饰一丝窘迫。

那边段小晴却已笑了出来，“穷鬼，成天不干好事！”

赵喆微笑道：“小杜，银子你不用担心，我家中还算殷实，无需为钱财发愁。”他明白在朋友面前是不能小气的。

买了两匹马，三人上马之时，却发现倒是杜梦花的骑术最差，一时还难以驾御跨下之马，惹得赵喆与段小晴在马上暗自发笑，杜梦花生气地猛拍马背，“再不听话我可要殴打你了！”却不了马却狂燥起来，更加不受他控制。

段小晴终于忍不住大笑了出来，“小捕快，骑术果然高超。”

这一天，杜梦花从马上摔下来了三次，把脸都擦伤了。

到傍晚的时候，到达县城之外。赵喆停马问道：“小杜，你要不要进去收拾一下东西，或者告个假吧，也可保留职位。”

段小晴在旁嬉笑，“是呀，小赵说的不错，到时候真到江湖上碰个头破血流也好有个退路，可以谋生呀。”

杜梦花听她一激，猛一挥手，“不去，大丈夫行事不留退路，那些许物品也不值钱，要它作甚，我要赤手空拳闯出自己的天下！”这瞬间流露出的英雄气概却让段小晴与赵喆都位之侧目，小晴也没有出言讥笑。

绕过县城，又行了半个时辰，进了一座市镇，刚一入店，赵喆的脸就苦了，转过了脸小声说道：“赶快换家店吧，不然我们要有麻烦了。”原来是上次所见的那几名卧牛山的匪徒，居然也在店中。

段小晴却要昂首进入，“这些小贼我不找他们麻烦已算他们命好，——”好在匪徒尚未注意到他们三人。

“大姐，拜托小点声。”杜梦花有些粗暴地拉住她的左臂，向赵喆使个眼色，赵喆随即跨住她的右臂，两人挟持着她出了店门。

赵喆说道：“小晴，换家店住就是了，省得再生事端，这次他们人更多了。”

段小晴甩脱二人，“别喊得这么亲热，两个胆小鬼。”话虽这么说，却还是随着他们换了一家店。

杜梦花一路上看到数十名面色不善的大汉，心中寻思多半都是卧牛山的强人，庆幸方才幸亏没与那几名大汉照面，进店之后吩咐道：“把我们的酒菜送到房里。”

进到屋中，他轻声道：“看出来了吧？”

赵喆淡淡一笑，“是吧，好象要做什么大买卖，出动这么多人。”

杜梦花有些兴奋，“看来我们可以有好戏看了。”

段小晴撇了撇嘴，“你们这些人我真我不好说了，我申明他们若是杀人越货，欺负百姓我决不放过！”

杜梦花嘘了一声，“知道你勇，不过你到无需担心百姓了，他们出动这么多的人手看来也不会对付百姓的，一定是对付有钱人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这里也没有什么大户呀，奇怪，”

赵喆笑道；“也不尽然，我家就是大户，可是良善传家呀。管他呢，到时候要有热闹我们就看，先求自保再思救人吧。小晴，今天有空，你不如给我们两个门外汉说说你们九华派的那什么师太吧，她真有你说的那么神通吗？我还真不相信江湖中的这些高人真的可以飞檐走壁，取人性命就用落叶飞花，还有什么内力啦——”他成功的转移了话题。

段小晴来了神采，说道：“这自然是真的了，我亲眼所见我们掌门了如师太一跃七八丈之远，单凭肉掌就可以相隔数尺击倒壮汉，可惜我只是个记名弟子，无缘学习高深武功。”有一些惋惜流露。

赵喆与杜梦花见她流露出惋惜之色，显出了女孩的柔弱，也不由为她惋惜。

赵喆唏嘘道：“真是可惜，不过若是小晴学习了高深武功我们或许就没有英雄救美的机会了。”

段小晴笑了，“难不成你是英雄？”

“他可是在夸你是美女呀。”杜梦花说道。

段小晴的笑意更浓。

赵喆有些尴尬，继续问道：“记名弟子和正式弟子有什么不同呢，又是怎么选拔的？”

段小晴黯然道：“成为正式弟子首先是要能为门派捐助更多的银钱，而且还要资质不错。我哪有那许多银钱献上，其实本来师父说我资质不错的，可惜不能坏了门规。”

“我靠，这是什么门规！可惜，你要是早些结识小赵，让他来资助你，也不至于和我们这些不是武林中的人武功差不多了，他***，看来哪里都是金钱至上！”杜梦花忿忿不平，他知道穷困的滋味。

赵喆叹道：“看来这侠义江湖也并不纯洁，小晴，你一个女孩子真的很不容易。”他感受着他温柔的眼波。

这一夜，小镇却格外安静，醒来之后却也并没有听到什么新闻，吃罢早饭，就决定离开小镇。

刚刚出镇，走上官道，却发现前方卧牛山的众人已经公然汇集在一起，缓缓前行。

段小晴见两人徘徊不前，催促道：“跟上去看看，肯定有大场面。”

杜梦花故作轻松，“我们都是胆小鬼，哪敢去呀。”

赵喆却也有些想去开开眼界，正色道：“小晴，若是我们跟上去遇到可以管的事情当然义不容辞，但若我们三人力不能及，还希望你能忍受一下，天下不平事也不是都可以强自出头的。”

杜梦花原以为段小晴又会反驳，却不料她居然点头，“行，我答应你，我其实很想开开眼界罢了，出动这么多人，对方肯定也不好对付。”

当下三人牵着马远远跟随，却也不害怕被匪徒发现，因为他们有马，而对方却全是步行。

行了一会，众匪停步，居然正大光明地占据了官道的岔路口，应该是在等待什么，三人便也远远停下，眺望远方。

不一会，远处就有人声鼎沸，却有一行人过来，其中还有两乘小轿，前后行李众多，有数十名家丁和十余名护院和四名捕快。

杜梦花一拍大腿，“原来是这样！”

段小晴立刻问道：“你知道什么，快说。”

杜梦花却闭口不说，笑嘻嘻地望着她，赵喆真觉得有些无奈，“小杜，你就别卖关子了，人家小晴姑娘可没惹你，我们都急着知道呢。”

杜梦花轻声道：“这应该是知府老爷一行人，我听说他告老还乡正要路过本县地界，县太爷还在准备为他饯行呢，原来卧牛山在打他的主意。”

赵喆吸了一口凉气，“这帮焊匪未免也有些太过猖狂了，居然敢在官道之上劫掠四品退休知府，真是难以相信。”

段小晴却已准备拔刀，“那看来这知府一定是清剿过这群匪人，我们应该拔刀相助，连人家告老还乡都不放过。”

杜梦花却吐了一口唾沫，“我呸，你恰恰错了，要我看这帮匪徒却要比这知府老爷好上许多。”

段小晴一怔，“难道此人是个贪官？”

杜梦花怒道：“非但是个贪官，而且欺男霸女无恶不做，本县本来有一位美女就生生被他霸占，一个糟老头子还如此好色更让人气愤，听说整个府城都被他搜刮的穷困潦倒，不似县里太爷虽说也贪，却还勤于政务，不那么过分。听说他与这帮匪徒早有勾结，看来这倒真是报应。”

段小晴顿时就把送开了握刀的手，“照你这么说，真是该死。”

赵喆道：“其实天下贪官众多，有些贪官只要不为祸百姓，把一方土地治理得繁荣富足就可称谓好官，我向来不赞成所谓绝对的清正廉明，有些脱离现实，但若似小杜所说的这样，我看就算我们有能力也不该救，让他们自相残杀之后百姓还少一些祸害。”

他们决定在这里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