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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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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站在台阶上,望着我说:“都记住了吗?”我笑笑,说:“师父,您放心吧,最迟五年,最少三年,孩子就会回来的。收藏*~网I。O”师父说:“还有呢?”我说:“行一百件善事,不可说谎,不可伤害任何人。做一个天下最圣洁最善良之人。”师父点点头,忽然转过身去擦眼泪,我却没有多少的离别之愁。我想着在江湖会遇上许多奇趣的事,碰见很多可爱的朋友。我没有悲伤,但内心却有种要哭的感觉。我不敢再听师父说什么,就下来了。师父或许一直站着,到天黑吧。

那一年我只有十五岁。我的背囊中除了一些银两,几件换洗的衣服,就是三本书。一本是《圣经》,一本是《李太白诗集》,一本是《尚书》。我没有带刀剑或暗器。因为师父叫我下山历练,而非寻仇。第一天,我走了几十里的路,就坐在一块青石上,摸出花生剥吃,一边读着:“虚心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哀恸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安慰;温柔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承受地土;饥渴慕义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饱足。”便看见一名女孩子慌里慌张地奔过来,后面有六名大汉在追。那女孩子的怀内鼓鼓的,像有什么东西放着。她年约十五六岁,相貌清秀可人,衣装普通,就像我一样,是平民百姓的孩子。身上带着一把剑。现在表情全是惊恐。而后面的那些人,手中全部握着刀,奔跑如风,叫喊着:“站住,给我站住!漠漠女妖,听见没有?”

我听见叫什么漠漠女妖,就又盯住女孩子。但是她身上有什么妖气呢?我相信神是存在的,鬼也是有的,但是妖怪之类却是传说中的事物,并不存在。叫这么一位清秀的女孩子是女妖,一定她心肠歹毒了。而怀中鼓鼓,或者偷了对方的什么东西。我想,做的第一件善事就是帮着拦住小偷,这虽然比不得救人之类,终究还是可许的。现在这女孩子轻功不错,步法还未凌乱,而后面的人在这方面就逊色许多了,我就起来一闪身,阻在了女孩子的三尺处。无论她或者后面的人都料不见这事,我立时发现女孩子脸上的怒容。女孩子向我发出了一种厉害的暗器,我当然能避过,我轻轻一转,把她的右手拉住了,她马上来扇我的耳光,我已经抓住她的左手了。我虽然觉得这么做有些非礼,但是行善必须把一些非罪的东西抛开,否则,我真的寸步难行了。我有时候想象行善是一件最快乐的事,那些得到帮助的人都称赞我,说我的好话,但我也料到许多凶险的可能。师父并没有把这个世界说得如清平盛世,也没有说成豺狼横行。

我抓住女孩子时,后面的六名大汉都围过来了。其中一名长得很高又很瘦的人说:“小兄弟,多谢了。把漠漠女妖交给我们吧。”另一名长得较胖的说:“谢他什么?漠漠女妖,你敢在我们虎旗会内行窃?真是胆子太大了。”女孩子漠漠女妖说:“狗贼,你还不放开我?你这个狗贼,我平生得罪过你吗?”她是在骂我,我立时放开,内心升起一股火气来。但经上的话也飘出来,话说“爱是不轻易发怒”。她当然得骂我,但我不应该恨她。我走一边去。发现女孩子对我的恨意比对他们更甚,我当然不会怕什么。救人很多时候就是得罪某一方。我发现女孩子眼中爬出了泪水来,我在这一刻真的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也许她是好人。那么我做错了?这六名大汉已经捉住女孩子了,那最凶的胖子扇了她四个耳光,骂道:“前次那几幅画是不是也被你偷了?”一名中等身材的从她怀内取出几幅画卷来,展开稍稍一看,说:“胡大哥,邱三哥,是了,主人的画都在这里,放过漠漠女妖吧。不然,她家里会来我们虎旗会寻仇的。”

那个胖子是邱三哥,说:“放开她?老五,我们荒山六狼从来怕过谁?漠漠女妖来了,我们也不怕,何况她的孙女。”原来漠漠女妖是女孩子的祖母。这些名号我一个也不知,我虽然也曾随师父下山过,但最远的也只有三十里外的小集镇,我们在镇上买了日用品就回去了。师父并不是江湖中人,从前是不是我不知道,自我记事起,师父见的客人朋友都好像文人墨客或者官场中人,并没有什么帮派的人。我想,也许这个漠漠女妖是很厉害的角色,也许是江湖闻名的大盗。而眼前这荒山六狼,除了这个邱三胖子,并不见得如狼似虎。怎么连他们自己也称自己是狼?这一点颇令人费解。因为按照正常的推理,所有人都会遮掩自己的丑恶而宣耀那光彩的事。

一名脸上全是麻子的说:“胡大哥,我们先把她押回本部去,如果漠漠女妖来寻衅,我们就要她交出先前盗去的名画。我们兄弟或许不是她对手,但是我们主人也不能对付她?我们主人的主人——”他如此说时,那个最瘦最高的胡老大说:“马四弟,你嘴巴再乱开,休怪大哥手下无情。”胡老大的脸色很是不安,似乎马老四已经把他们主人的主人说出来了。那人一定是很是来头的了,而且不可随便让人知道。这又出来一件令人费解的事,如果那人的来头是正大光明的,那么荒山六狼不会如此忌讳提及,所有人都愿意把自己的主人吹得高人几等。或者是恶贼,或者是江湖中什么臭名昭著的人物。我把青石上的书放回包囊,便准备离开。这一件不能算我的善事。我想。师父叫我行百件,只是给一个大概的范围,难道行一百零一件就不可?在这三年或五年里,我可以做几千件的善事。如果谁掉入河中,或者谁被狼虎抓住,或者让蛇咬伤了,或者……总之,善事就像遍地的野花一样,要采摘不会费什么心力。但它的香气总又比不得名花奇草。名花是战功,是良相,是济世之类。我知道师父并不赞成我做官,所以师父并不鼓励我去念四书五经,也不让我去考进士。师父的话总是对的。师父的意思总是为我好。

听见那老三说:“马老四,你鬼说什么?小心主人割了你的狗舌头。大哥,我们把她押回去总是没有错的。如果漠漠女妖不交还属于我们虎旗会寻来的画,就让她被千万条毒蛇所咬,慢慢在痛苦中死去。哼哼,跟我们荒山六狼作对没有好处的。”胡老大说:“姑娘,我不为难你,请你说一下,到底是如何知道我们虎旗会有宝画的?说了我马上放你。”胡老大果然有老大的风范,我想,反正没有休息够,再呆一下,看看他们如何。这个女孩子一定恨死我了,如果六狼凌辱她,我便要出面干涉。虽然他们六人全部带着刀,但我不会放在眼中的。

女孩子含着恼恨说:“六狼,你们拿了名画去做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哼哼,除非你们杀了我,不然,我不会停止做这件事的。那老贼想东山再起?我们蝴蝶谷第一个不答应。”邱老三本来还刀入鞘,现在立时抽出来,说:“小婊子,你再说一遍?”邱老三的刀放在女孩子的耳朵上,好像一刀就要下来。胡老大说:“邱三弟,你别乱瞪眼睛。我们现在走。”胡老大望了我一眼,我发现他目光中的敌意,太明显了,他怕女孩子再说出什么话来被我听见了。他的脸色比刚才吓人多了。如果相较说,这人比另五人都要厉害许多。邱老三显然也察觉了老大的意思,他轻说:“我去杀了这小子。这里不会被人知道的。”他一面扫着我。他总以为我没有听见,或者只是一头小羊,想来咬就咬,咬几口就几口。他不想,如果我没有防身的能力,小小年纪,师父会放心我出来吗?师父虽然比不得父亲,但我的师父和父亲没有一点不同。

胡老大居然没有拦阻,连劝一句也没有。但我发现他向四周扫了几眼。以为没有人发现,就可以杀我了。岂不知,神的眼目遍察全地。我在这一刻后悔刚才的举动了。虽然好像是女孩子不对,但透过表面的是非,好像做的又是一件合理的事。实际上许多时候,我也搞不清楚是非曲直。我把包囊系紧,等着邱三狼来杀。那女孩子扫向我,带着一种报复的快乐。

邱三狼就过来了,他纵起,翻个跟斗,从半空挥刀向我砍来。我轻声说:“你的武功太差了,兄弟。”人一滑,闪出几十丈了。我没有还手。胡老大迟疑了一下。马老四和那个老五过来了,要围攻我。我对付他们就像小时同山下的伙伴玩游戏一样,我简直让他们看不到用什么身法就出来几十丈了。三个家伙还要追时,胡老大叫住,说:“这位兄弟,真是当世英雄。在下胡阿槐,虎旗会东堂堂主。这五人是在下结义兄弟。刚才得罪,还望见谅。”那三人才收住,全是恼怒。女孩子目光复杂地盯着我。我见胡老大如此说,把我当作一般无异的**,便一面告诫自己小心不可上他们的当,一面说:“不打不相识,哈哈。胡大哥,这位姑娘到底如何得罪你们?”胡老大带着戒备答道:“是这样的。这人是蝴蝶谷漠漠女婆婆的孙女,自小顽皮,我们买了几幅名画,费资极巨,她年少不知,就拿去看,我们怕毁了,所以来追。现在,画拿回来了,自然放她。我这些兄弟素来说惯了玩笑话,所以——你不要见怪。”我心说,这人果然厉害,他居然看出我就要帮女孩子了。

我说:“宽恕别人的过错是一件可称道的美事。胡大哥真是当世豪杰。”我不知不觉说了一句恭维话。胡阿槐让人放开女孩子,说:“小兄弟,上我们东堂喝几杯。人生在世,知己难得。”我看见女孩子带着一种好奇的表情,就浅浅向她一笑,说:“姑娘快走吧。不经人家同意乱取东西总是不应该的。胡堂主,小可不会喝酒。”女孩子就飞步而去,怕六狼马上会反悔。胡老大说:“喝酒不过一种说法,难道真要兄弟喝?不会喝也喝?是不是?喝茶总是可以的。而且看兄弟出远门的样子,却没有马,在下可以借一匹给你。”我推辞,说:“不敢相累。我出来随便走走,没有一定的目标,所以马也不需要。”那马老四说:“怕我们害你不成?我们对敌人有时候也凶狠,但对朋友却只有一腔热情。现在大哥既然请你,还摆什么臭架子?难道说,我们虎旗会东堂也是江湖下三流的组织,不值一提吗?”我说:“马四哥言重了。我们素昧平生,而且六位哥哥都有要事,我如何好意思打扰?我告辞。”我便急步离开了。我怀疑言越甘而心越毒。我平白无故去什么东堂作什么?

那时,我将近杭州城,又坐在一处干净的青石上看书,我念着李白的诗说:“行路难,其一,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筯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岐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便发现一顶轿子如飞而来。这轿子很小,里面最多坐两人。但我当时没放在心上。我喜欢李白的诗,想乘着这次出来好好背上几百首。我现在念这首也无所指也无所感,觉得不错,记住吧,于是背了。我虽然能理解诗中的意思,但自己并不像李白那样心情怅恨又充满一种幻想的希望。李白或许曾想做大官,但我从来没有想过。

便见那顶轿子直直向我撞来。我一闪,轿子撞在青石上了。但立时又折向我。我闻见里面透出一股幽香。也许坐的是女人。我一手抓住包囊,一手依旧握着诗集,呼地飘向树顶,便离开了。平白无故,谁来害我?真是可笑。我出去几十丈,听见后面有人叫道:“小贼,给我站住,听见没有?不然,休怪我不客气。”声音是一个老婆婆的,略有些沙哑,年纪在六十左右,透尽恼怒。我迟疑了一下,便停在一棵柏树顶上,柏树颤颤抖抖,不喜欢我这样。几只小鸟从我身侧过去,我望见后面一位老婆婆踏着软枝条过来,轻功极其了得。到十丈处,她才停住,脸上全是恨意。这婆婆穿着灰黑色的旧裙,发上插着几支银簪。脸还饱满,眼睛也未浊黄。她的右手握着一只银制的如风筝大小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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