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话 血与火的战场（1/2）

鲜血是红色的，火焰也是红色的，红色映衬着红色，鲜血衬托着火焰，这就是战场的样子……

——雷诺斯-德-卡提亚斯

克洛克鲁城，法迪安斯平原上最著名的要塞，在建成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经受连年战火的洗礼，或许正是因为这样，这座城市才显出了一股有别与其他城市的风韵，正如相邻的映月湖一样..26dd.Cn

如果这块地方不打仗的话，一定会成为一个绝佳的旅游圣地。

卡提亚斯站在克洛克鲁城的城墙上看着月光下的映月湖，以前就听人说过月亮下的映月湖是最美妙的，不知什么原因，连年的战争根本没有在这片湖水上留下一点点的痕迹。

如同镜子一样光洁的湖水倒映着半空中的月亮，克洛克鲁城暗灰色的城墙上都仿佛披上了一层银白的轻纱。

在如此美妙的地方却偏要投上战争的阴影。

战争却无法玷污映月湖，或许这正是自然对人类的一种嘲笑吧。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使得卡提亚斯没有办法继续感叹下去。

“怎么？一个人看夜景吗？”柔和的女声传入卡提亚斯的耳中。

“这种地方哪有什么夜景可言，入眼的只有战争的痕迹而已。”卡提亚斯没有回头也知道来的是谁，他淡淡地开口说道。

一个身材娇小的女性走到卡提亚斯的身后，淡粉色的头发随着夜风的吹拂而舞动，如同水波一样流动的琥珀色眼睛盈盈地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天才将军。

谁又能想到，如此美丽的一个女孩子，竟然就是阿斯及利亚帝国国内闻名的帝国龙骑士团的团长，阿斯及利亚帝国朱雀将军法露琪丝。

“是什么事让我们慧智的将军无心欣赏如此美妙的夜色？”法露琪丝柔柔地问道，现在的她根本就看不出来是指挥令人闻风丧胆的两万飞龙骑士的将军，而更像一个娇柔的普通女孩望着自己的心上人。

在她第一眼看到卡提亚斯的时候，便从心里告诉自己，眼前这个年轻的少年，必将成就一番旷古的业绩，进而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他，即使自己比他大了三岁。

“派出的斥候已经回报了，斯特安鲁军前锋部队明天就可以穿出横断山脉。”依旧是淡淡的口气，卡提亚斯依旧一动不动看着倒映在湖中的明月。

“又要打仗了吧……”法露琪丝叹了口气，虽然卡提亚斯有着无人能及的谋略，但他厌恶打仗却也是人尽皆知的。

“既然讨厌战争，就让这场战争快点结束吧……”法露琪丝走上前一步，轻轻地靠在卡提亚斯的背上，轻声地说道。

“让这场战争快点结束吗？”卡提亚斯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对于法露琪丝的亲昵他并没有排斥，在他的心中，法露琪丝就像姐姐一样照顾自己。

“姐姐，我好迷茫……”卡提亚斯轻轻地说道。

法露琪丝的背一下子僵住了，卡提亚斯只有在感到迷茫的时候才会叫她姐姐的，但这个称呼却让她又高兴又伤心，高兴的是卡提亚斯只会对她表现出这种软弱，伤心的是她并不想听到卡提亚斯称呼她为“姐姐”。

“傻孩子。”强颜欢笑着直起身来，将卡提亚斯扳了过来，看着他略带迷茫的栗色双眼，法露琪丝温柔地说道，“除了你以外没有人能做得到了，你是战神啊。”

“战神……”卡提亚斯喃喃地重复着。

“是啊。”法露琪丝露出温柔的笑，肯定的点点头。

迷茫的雾慢慢地散去，精光重新回到了卡提亚斯的眼中，他微微一笑，朝法露琪丝身上轻轻靠了一靠，“我没事了，谢谢姐姐。”

“明天早上还有军事会议，不要迟到了，早点睡吧。”说完卡提亚斯就转身走下楼了，没有一丝的留恋。

望着卡提亚斯的背影，法露琪丝知道这场战斗他们赢定了，但……

映着月色，可以隐约看到她眼角的一点亮光。

***

阿斯及利亚大陆历1717年，帝国历106年3月中，位于法迪安斯平原上的双城要塞再次经历了一场战争，交战双方变成了阿斯及利亚帝**与斯特安鲁军，是役，阿斯及利亚帝**总兵力十二万，斯特安鲁军总兵力十六万，但人数上的优势并没有给斯特安鲁带来胜利……

***

阿斯及利亚横断山脉出口处说小不小，要说大实在也是不大，并排的话只能同时有十名骑士通过，所以当斯特安鲁军先锋部队通过这里时相当地小心，在仔细搜索了附近确定没有敌军埋伏后立即在出口处设防，为随后就到的大部队准备。

所以当一片喊杀声响起的时候引起了斯特安鲁士兵极大的诧异，他们始终不能了解，明明查看过的周围为何会出现如此一群如狼似虎的骑兵。

其实当卡提亚斯接管双城要塞时便发现了双城要塞地下通道的存在，在稍做修饰后又立即另外开了一条，目的地就是横断山脉出口不远处，虽然简陋但很宽敞，足够骑兵的通过，这条地道的目的便是对最先到达的斯特安鲁前锋部队发动偷袭，虽然罗刹曾提出可以用来偷袭斯特安鲁军后方，但被卡提亚斯以太过危险为由给否定掉了。

现在罗刹的精锐部队狼骑兵便从地道里涌出，大约两千人的骑兵部队疯狂地冲向数倍于自己的敌军。

如果斯特安鲁军可以组织起有效的防御的话，一万多人的前锋部队完全可以抵挡住帝**的冲击。

但或许一开始的疑惑和震动太大的原因，等到斯特安鲁军想到要防御的时候，狼骑兵已经无情地撕开了斯特安鲁军的阵地。

这群残忍的大汉手持清一色的大型弯刀，刀口锋利得可以像切纸一样切开人的骨头，只需平举在腹部便可凭借马的冲击力将敌人的头颅从头颈上割下来。

两千名狼骑兵将斯特安鲁的阵地来回犁了几遍，在斯特安鲁军主力部队接连到来后便带着鲜血和狂妄的笑声返回双城要塞。

这次的偷袭使得斯特安鲁军从一开始便处在被动局面上，统领全军的元帅吉斯卡尔得知后异常恼怒，但又怕帝**使用不断偷袭的战术来骚扰，所以就下令全军戒备，使得疲惫的军队无法得到足够的休息……

……

站在克洛克鲁城墙上的卡提亚斯微笑地看着对面灯火通明的斯特安鲁军阵地。

“他们如此盛情地准备迎接我们的夜袭，但我们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卡提亚斯难得说了一句玩笑话。

站在他身边的法露琪丝轻笑道：“如此一来，他们就没有足够的体力来应付明天的战斗了。”

“不要轻视对方，”卡提亚斯曾经和吉斯卡尔交过手，虽然胜了，但从心理上而言他还是非常尊敬这个对手的，“斯特安鲁元帅吉斯卡尔做事非常谨慎，明天的战斗我们不会赢得很轻松的。”

“……是，明白了。”法露琪丝收敛起了笑容，依然亮丽的脸庞却无法展现出心中的念头。

“物资怎么样了？”卡提亚斯感到了气氛的一丝尴尬，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追问下去并不明智，所以他随口提了个问题。

法露琪丝不着声色地吸了口气，仿佛强打起精神一般回答道：“已经全部运到了，后勤大队正在连夜整理，保证可以不耽误明天的使用。”

由于闪光在临走时将双城要塞的存留物资破坏地很彻底，所以卡提亚斯接手的完全就是两个不折不扣的空城，在即将面对斯特安鲁大军的紧迫形式下，不得已只能向帝都提出紧急调动物资的请求。

由于这次卡提亚斯所提出要调动的物资量实在太大，甚至惊动了雷蒙得大帝，在了解了事情原委后，雷蒙得不仅批准物资的调动，还另外发放了大量的葡萄酒和猪牛用来犒赏士兵们，在这种情况下，雷蒙得是非常大方的。

不知道累死了多少匹马，如此大量的物资只用了四天时间便送到了双城要塞，看着雷蒙得另外发放的酒肉，卡提亚斯二话不说就命令下发给每一个士兵，让人人都可以感受到帝国的恩惠，一时间上到将领下到普通士兵，全都席地而坐，喝酒吃肉，全军士气高涨。

一边紧张的防范着对方的偷袭，另一方面却吃饱喝足了呼呼大睡。

胜负似乎从这一刻就被分出来了……

……

但斯特安鲁军能走到这一步也是有他的能力的，吉斯卡尔虽然没有卡提亚斯那样的智谋，却十分地谨慎，在没有等到帝**的第二次偷袭后立刻察觉到上了卡提亚斯的当，但他手头上到底有近十六万的兵力，即使两万人今天没有精神战斗了，至少还有十四万人可以打仗，所以吉斯卡尔对此也没有太在意。

而且战争开始时的情景也和他所想象的一样，在一开始的两次阵地战中，双方不分胜负，但场面上斯特安鲁军稍占优势。

又一次冲击结束了，帝**全部撤回了双城要塞，斯特安鲁军也暂时停止了进攻的步伐。

“差不多了，就让下一次的攻击来结束这场战斗吧。”吉斯卡尔喃喃地说道，然后下了一个令他后悔终生的命令。

“全军突击！”

冲天的战鼓一下子将士兵们疲惫的精神唤醒，喊杀声瞬间充斥在天地之间，数万的士兵们高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向着眼前这两座庞大的城堡冲去，就连大地都似乎为了士兵们高昂的斗志而颤抖。

然后异变就发生了，首先是无数的飞龙从克洛克鲁城中飞起，每只飞龙都抓着一只大木桶，它们没有向敌军阵地中飞去，而是飞到弓箭射不到的高空中盘旋。

虽然不知道帝**想要干什么，但就这么几只飞龙能够对十几万的军队产生怎么样的作用，对此吉斯卡尔摇摇头，命令全军继续突击。

但当红色的光芒从城墙上燃起的时候一切就太晚了，与闪光采用了相同的办法，卡提亚斯命令士兵们将石块上绑上草绳并浸在火油中，投射之前点上火。

但他所作的不止这些，当斯特安鲁军明白在头上盘旋的这些飞龙是死神的代言人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龙骑士们一起动作，盘旋在空中的飞龙都将抓着的木桶抓破，事实证明，这对那些巨大的肉食动物来说和抓破一块豆腐没什么两样。

装在桶中的全部都是高品质的火油，也就是卡提亚斯从帝都紧急调动过来的物资中的大部分东西。

漫天洒下的火油如同下雨一样落到了斯特安鲁军的头上，加上城墙上砸下来的火石，双城要塞前顿时燃起了熊熊的大火，而斯特安鲁士兵们则惊恐的后退，然后他们发现，周围没有烧起来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

飞龙不断地起飞，木桶不断地在空中被捏破，火油不断地倾倒下来，火焰丝毫没有要灭下去的意思，不管斯特安鲁士兵们如何努力灭火。

“哈哈哈哈……都去死吧！”要塞城的城墙上，一身紫衣的罗刹狂笑着念动起火流星的咒文。

“九天的战神啊，请降下破灭的火炎来，站在我面前愚蠢的敌人啊，感受我的怒火吧！”

空气中的火元素狂暴地跳动着，无数鲜红的火球自空中形成，无情地想着斯特安鲁军阵营中狂奔而去。

大多数火流星都在空中点燃了倾倒而下的火油，这下子便成了真正的火上浇油，原本的火油现在变成了火雨从斯特安鲁军头顶降了下来，斯特安鲁士兵们甚至连呼吸都可以吸进火焰了。

短短的数十分钟，冲锋上去的斯特安鲁军便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除了烧死的更多的是混乱中相互践踏而死的。

吉斯卡尔现在的表情可以说是目瞪口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帝**会采用如此不仁道的战术。

但战争是残酷的，无奈之下吉斯卡尔只能下令撤军。

阵营后方的帅旗已经转了方向，传令各个部队后撤，但前方战场上一片混乱，各级军官都无法将命令传达下去，只使得场面越来越混乱。

站在城头上的卡提亚斯用一种几乎怜悯的眼神看着城前那些在死亡中挣扎的斯特安鲁士兵。

这是胜利者才配拥有的眼神。

站在一边，始终不发一语的法露琪丝如此想到。

卡提亚斯默默地举起左手，这是总攻的信号。

一瞬间双城要塞里鼓声雷动，所有的城门全部打开，首先是推着黄沙车的工兵队，他们依次将黄沙倾倒在火焰上，此时火油也烧得差不多了，所以火很快就灭了，夹杂在工兵队中的是步兵，他们专找落单的或躺在地上还没死的敌人，及时地补上一刀。

斯特安鲁溃败的速度虽然很快，但至少还有一半的兵力返回了自己的阵营中。

“顶住，都顶住。”各级军官几乎要喊破喉咙了，但士气大挫的士兵们现在只知道一味的逃，无法跑最快也没问题，只要跑在别人前面就可以了，几乎每一个士兵都如此想到。

忽然间，大地开始有规律的震动起来，斯特安鲁士兵纷纷诧异地回头看去，只看到帝国工兵队和步兵纷纷向两边让开，中间则冲出一队骑兵。

只一眼望去便知不是普通的骑兵，暗黑色的铠甲几乎完全包裹了骑士和战马，所有骑士全部都拿着长三米左右的重型骑士枪，整齐的马蹄发出隆隆的响声向着斯特安鲁军阵营冲去。

阿斯及利亚帝国近卫骑士团的王牌部队，卡提亚斯手下的重装骑兵！

重装骑兵的冲击到底有多少威力呢？后来闪光曾经这样评价到：“如果在平坦的平原上，你的视野之内看到开始冲击的重装骑兵，手中又没有能够有效克制重装骑兵的部队，并且你正好不是轻装快骑的话，那就最好跪下来祈祷了，期盼有奇迹发生。”

这是如同秋风扫落叶般的气势，就是阵容鼎盛的军队都会感到头痛，更不要说是已无心恋战的斯特安鲁军了。

重装骑兵两侧是狼骑兵，比起重装骑兵，狼骑兵的速度可是快很多了，拥有不弱攻击力的狼骑兵负责两面的包抄。

骑兵的后面则是主力步兵大队，在骑兵撕开对方阵形后步兵便负责将对方一小块一小块地围起来分而破之。

而此时的龙骑士团则悠闲地多了，他们不用再像平常那样冒着箭雨俯冲下去杀敌，而是只要在空中盘旋几下，然后照着人多的地方扔支标枪下去就行了。

这种标枪也不是普通的标枪，卡提亚斯根据龙骑士团的特点亲自设计了一款龙骑士专用标枪，这种标枪头比普通标枪大了一倍，枪身长了三分之一，头重脚轻，非常适合从高出往低处投掷，一名士兵如果只穿普通铠甲的话就会被整个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