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 魔火之眼（1/2）

炎魔兽法尔托伦的碎片，隐于黑暗中的恶魔之眼，召唤鬼火的黑神器，谁能够得到它，谁就能召唤地狱之火……

——《练金术-神器》

***

“……”麦尔斯颓废地跌坐在椅子中，此时的他，心中充满着悔恨和自责..26dd.Cn

如果当初不离开艾斯达大陆，那么卡米就不会跟着过来了，卡米不过来的话，不仅他不会死在战场上，而且西昂帝国也不会弄成现在这副样子……

麦尔斯很自然地把一切的责任都拉倒了自己身上，而一旁的耶拉姆看着自己主人这副样子，想劝又不敢劝。

妮丝蒂尔不管这些，她拉着悠然详细地询问了当时的情景，在听到那个后来出现的金发男子的长相后，她楞了一下。

是他？他为什么要救罗兰？学院长的意思吗？

妮丝蒂尔的身体一震，难道……时间到了吗？所以学院长才如此着急……

她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但这个答案却令她感到苦涩。

“一路上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妮丝蒂尔对悠然说道，“去找塞莲娜姐姐，她会帮你安排的。”

“是的。”悠然对于妮丝蒂尔还是很熟悉的，她乖乖地点点头，在侍者的指引下走出了房间。

妮丝蒂尔一回头便看到了麦尔斯颓废的样子，她楞了一下，随后明白了过来。

“你在自责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先知先觉，你也并非圣人，用不着把所有的过失拉到自己身上。”妮丝蒂尔走了过去，敲了敲桌面，把麦尔斯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如果你是在担心你的妹妹，那你可以放心，我大概知道她去了哪里……”

“嗯？”这句话引起了麦尔斯的注意，充满疑问的目光投向妮丝蒂尔。

而出乎他意料的，妮丝蒂尔摇了摇头道：“但是现在我不能把你妹妹的行踪告诉你，不过我可以保证她现在是非常安全的。”

“……”麦尔斯低头不语。

妮丝蒂尔轻叹一口气后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毕竟这么短的时间里遭到两次打击，换作普通人的话怕已经是承受不了了，老实说你的表现我还是很满意的。”

“与其在这里懊悔，不如思考一下以后该如何做，你现在可以说是掌握着奇斯卡鲁的全部力量，你为奇斯卡鲁所做出的牺牲，大家都记在心里，如果你想报仇的话，何不等这里的事情平息后，借用奇斯卡鲁的力量来收复西昂呢？”

“……借用……奇斯卡鲁的力量……”麦尔斯楞了一下，这是他所没有想到的，而被妮丝蒂尔一提醒后，他的脑子又活络了起来。

“……我想我有更好的办法……”麦尔斯沉思了许久后说道，“西昂帝国已经就此灭亡了，女皇陛下下落不明，这样的话作为继承皇族血脉的我，决定西昂帝国加入联邦，这样应该没问题吧。”

“从理论上讲是没有问题的，西昂帝国现在处于非常时期，你又相当于亲王的身份，而且我认为罗兰也不会反对这个主意的……”妮丝蒂尔意味深长望着麦尔斯，“如果不是你所刻意营造的种种形式的话，现在西昂的王位应该是你的吧……”

麦尔斯苦涩地一笑，做了个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下去的表情。

妮丝蒂尔理解地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加入联邦后调动联邦军队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这样一来计划又要有所改变了，我需要一点时间来准备文书。”麦尔斯道，看上去他已经恢复了过来。

妮丝蒂尔欣慰地笑着，奇斯卡鲁近阶段受到接二连三的打击，如果掌权者不能坚强地挺过去的话，那整个政权便会如散沙般崩溃。

现在的奇斯卡鲁，急需一场胜利来鼓舞士气……

正在妮丝蒂尔想着该如何将这个消息告知给前线的闪光等人时，一名内侍急匆匆地跑了将来，报告说有紧急军情。

麦尔斯和妮丝蒂尔皆是一震，以为闪光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离门最近的妮丝蒂尔从内侍手上接过军情，挥挥手让内侍退了下去。

“上面说什么？”麦尔斯忍不住问道。

妮丝蒂尔合上手中的纸，长呼了一口气道：“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啊……是卡提亚斯的求援，他们遇到大麻烦了……”

***

相比较闪光等人，卡提亚斯的一路是很顺利的，因为从帝都逃出时也带走了龙骑士团仅剩的三百余头飞龙，虽然构不成足够的战力，但用于侦察却是绰绰有余了。

一路西行，根本就没有发现一点点魔族的踪影，在下属将士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卡提亚斯却皱起了眉。

“你担心什么呢？一路上没有发现魔族应该也是正常的事情吧？”法露琪丝看着皱着眉的卡提亚斯奇怪地问道。

因为搜索法迪安斯平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所以近卫骑士团驻扎在双城要塞，以此为圆心仔细地搜索着整个平原，到目前为止还是一无所获。

“当然，魔族不一定会出现在这里，但法迪安斯地形复杂，到处都是丘陵和森林，这里要藏下一支军队实在是太简单了，所以我才担心。”卡提亚斯道。

“不过一直这样紧绷着神经，下面的战士们会受不了的。”塞洛说道，部队一路急行，一直到双城要塞才得到了真正的休息，全军上下不同程度地显露出疲惫。

“龙骑士团的视野在这里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当初仓持就是利用这里的地形在龙骑士的眼皮底下溜走的，所以我们只能靠步兵一点一点地搜索。”卡提亚斯摇头道，“让士兵们分批休息吧，这次的任务不能疏忽，一旦我们这里出了漏洞，不仅阿雷斯王那边不好交待，我相信大家的心里也会不安的。”

“是的，我明白了，我会去安排的，分成三队，轮流进行搜索，不过只靠这样搜法的话，怕是要一个多月才能把这里全部搜遍吧。”塞洛道。

“那就如此吧，情愿多花一点时间……”卡提亚斯想了想后说道，“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办吧，法露琪丝你和我带一支部队去梦罗克，我有点担心那里，如果梦罗克遭到攻击的话……那里可是花费了巨大心血的地方啊……”

“梦罗克的守军还有八万，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

“他们并不知道魔族入侵的消息……”卡提亚斯摇头道，“万一被偷袭的话会被打个措手不及的，梦罗克没有完工之前是缺少自我保护的能力的，我们去的话也可以提醒一下他们。”

“你说魔族会不会出现在更加西面？”法露琪丝突然想到了什么。

“联盟吗？那我们倒不用这么担心，最先遭殃的是他们那边……嗯……我应该去安排点探子渗入西部去，不管怎么样，那边的情报还是很有用的……”卡提亚斯沉思道。

如此一来，驻扎在双城要塞的进位骑士团便被分成了几拨，而卡提亚斯和法露琪丝两人则带着一队人马离开了双城要塞往西行进，目的地是尚在建设中的梦罗克城。

然后，就如同编写好的剧本一样，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发生了。

***

一路行来，卡提亚斯一直紧皱着眉，无论怎么样他都无法去除笼罩在心头的疑虑。

“怎么了？”看到卡提亚斯一直没有松开过的眉，法露琪丝不无担心地问道。

“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总觉得周围这一切都有种奇怪的感觉……”卡提亚斯骑在马上环顾四周，“这一草一木……虽然我无法全部记住这里的一切，但是我总觉得这一切都与我当初来到这里的时候不同了……”

“你是太累了吧……”

“……或许吧……”卡提亚斯叹了口气，“从接手梦罗克防务开始到现在可以说还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次，整个人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这一切或许都是我的幻觉也说不定……”

“找机会休息一下吧，还是身体最重要啊……”法露琪丝驱马靠近过来，她的碧龙留在了双城要塞，自己则骑着马跟在卡提亚斯身边，现在的她，眼神中毫不掩饰地射出关心的目光。

“或许你是对的……我是应该休息一下了……”被法露琪丝如此一说，卡提亚斯愈发觉得疲惫。

“那我们还是抓紧赶路吧，照这个速度的话，后天晚上便能看到梦罗克的城墙了。”卡提亚斯一拉马缰，**的骏马长嘶一声，“弟兄们，都跟上了！”

而在不远处，一道阴森的目光注视着行进中的卡提亚斯一行人。

……

两天后的凌晨，卡提亚斯刚刚醒来就感到眼皮一阵乱跳。

“真是个不好的兆头啊……”揉着发痛的眼角，卡提亚斯将其归咎于自己睡眠的不足，但是很快他就会发觉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一天也并非是已往那种平静的日子。

异况在部队刚开始出发不多时便发生了。

“停！”卡提亚斯一摆手，后面的队伍迅速地动作起来，不一会儿一个简单的防御阵形便完成了。

手下的军队还是那样训练有素，能够让卡提亚斯放心地面对任何敌人，但是这次他却觉得一股凉意从心底冒了上来。

挡住路的是一个人，或许不应该说**，至少人类之中是罕有那样魁梧的身材。

那是披着一个巨大斗篷的身影，黑色的阴影下散发着无比迫人的气势。

“你是什么人？”卡提亚斯强压着因为对方的气势而从心底升起的颤抖之意，上前一步问道。

“用你们人类的语言可以叫我巴尔德克……”那人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来自于九幽地狱一般，令人不寒而栗，“当然，凭你们这些弱小的种族是不配称呼我的名字的。”

“魔族？”卡提亚斯的瞳孔开始收缩，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

“呵呵呵呵……”巴尔德克的笑声令大多数人不由自主地伸手捂向耳朵，不过它似乎很喜欢这点，越笑越大声，“人类啊，至少你还是有点脑子的，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

沙沙的声音突然自四周响起，各种各样的魔兽从树丛中钻了出来，呈半包围状挡在卡提亚斯身前。

“……”卡提亚斯一眼扫过去，根本无法确定对方的数目，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对方的实力大大超过了自己这边，一旦打起来的话局面不用说肯定是一面倒。

趁着对方还没有完成包围圈，及时逃离这里才是最佳的应对方法。

他背在身后的手悄悄地做了几个手势，法露琪丝见到，心领神会地转身吩咐士兵们去了。

“你应该是想在这里把我们全灭吧？但是，我们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卡提亚斯望着眼前那令人生畏的阵势，坚定地说道。

“哈哈哈……”巴尔德克大笑起来，“那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就叫做猫捉老鼠。”

“……”卡提亚斯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嚣张的魔族，他身后的将士们已经彻底地被激怒了，不顾于双方实力上的差距，纷纷请求迎战。

“都冷静点！”卡提亚斯喝止道，“死在这里的话根本是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们先撤……”

挥手命令部队后撤，卡提亚斯回过头去盯着冷笑的魔族说道：“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弄错了，到底谁会是老鼠而谁会是猫……”

看着撤退中的人类军队，巴尔德克大笑起来：“这就是人类的军队吗？这样的军队竟然能够令家主如此重视，真是可笑……”

“弟兄们，让我们来好好享受一下狩猎的乐趣吧，让这些弱小的人类切身体会一下恐怖的滋味。”

四周的魔兽开始仰天嚎叫起来，震耳欲聋的声音令整个平原颤抖着。

***

来时的三天路程，回去的时候却花了五天的时间，因为巴尔德克的部队一直跟在卡提亚斯身后，而且还时不时如猫戏老鼠般上前来骚扰一番，令卡提亚斯根本无法迅速行军。

另一方面，生怕双城要塞兵力分散的卡提亚斯让法露琪丝先行返回通知塞洛，自己则带着后面的魔族军队兜圈子，为要塞方面集结兵力争取时间。

这样一来，卡提亚斯就带着魔族军队在平原上多绕了两天，虽然所有人都显得疲惫不堪，但并非没有收获，至少卡提亚斯弄清楚了对方兵力的规模。

但这个结果却令卡提亚斯吃了一惊，魔族军队至少有五万的数目，这个规模已经超过了卡提亚斯自己所带的军队了，加上魔族强悍的战斗力，正面对抗的话自己这边绝对没有胜算。

而魔族的那个叫巴尔德克的显然是抱着**的态度，要不然自己这队人马早就被全灭在半路上了，但即使如此，卡提亚斯也绝对没有自不量力地想过能靠现在的实力来战胜对手。

所以卡提亚斯决定一方面利用双城要塞来进行防守，一方面派出信使向阿雷斯以及奇斯卡鲁方面求援。

“根据从帝都到这里的来回路程，我们最少要坚守半个月的时间。”站在双城要塞的城墙上，卡提亚斯看着不远处慢慢逼近的魔族军队说道。

“我们能坚持那么长的时间吗？”看着千奇百怪的魔兽们，法露琪丝悄悄皱起眉，女孩子对这种恶心巴拉的东西天生就具有厌恶感。

“弹药、粮食都十分充足，对于双城要塞的城防我也是充满了信心，坚守上半个月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卡提亚斯对此倒是信心满满。

法露琪丝转头看向城上那些巨型投石机，思量了半晌后才赞同地点点头。

这些火焰投石机的威力她是亲眼见到过的，如今被卡提亚斯这样一说也开始产生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