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话 胜利？或是失败（1/2）

什么是胜利？什么是失败？其中的道理究竟又有多少人能够说清？战争本就是双刃的利剑，没有一方的失败，又怎么会有另一方的胜利……

——流达斯

“仓持闪光同学？仓持闪光同学？”戴着单片眼睛的白发老人捧着大本子点名，“怎么？又没来吗？”

大教室里的学生们动作一致地摇头。.26dd.Cn

“这种课，他来不来上还不是一样的……”

“不过这样明目张胆地逃课总归是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像教导主任讨好他还来不及呢……”

不管下面的同学如何小声的议论，白发老人还是拿起笔来在仓持闪光这个名字旁边打上了一个叉，如果往旁边望一眼的话就会发现这一行上全部都是叉。

……

依格斯紫学院迪亚维那分部，是坐落在依迪法尔大陆中立贸易都市菲兰迪亚的著名学府，在依格斯紫学院中也属于顶尖的分部。

种满大树的林荫道是学生们喜欢待的地方，经常可以看到身着统一制服的学生们相携嬉笑着走在这条道路上。

现在是上课时间，这条路上冷清了很多，不过并不是一个人也没有的。

红发的少年叼着一根草，懒洋洋地躺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

现在应该是上战术理论课的时候吧？

闪光无聊地翘着腿，这一次全学院范围内的模拟战术比赛他再一次得到了第一名，而他所属的迪亚维那分部也得到了一笔不小的奖励，自然对他的这种旷课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真无聊……”太阳晒得他浑身暖洋洋地，闪光的上下眼皮开始打起架来，“不如睡一觉好了，醒过来正好可以吃午饭。”

少年傻笑着幻想美好的一天，直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将他从树枝上扯了下来。

“碰”的一声，闪光很不优雅地摔在地上。

没有人敢惹他，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或者觉得生活不够刺激的时候，所以闪光非常火大地抬起头来准备看看是谁干得好事。

不过当他看到了竖在自己面前的翠玉法杖时，他很聪明地把到口的脏话吞了回去。

如果说在依格斯紫学院中还有谁能够治得住恶魔闪光的话，那就只有依瓦尔伦-格里特斯了，依格斯紫学院的学院长，人称“大贤者”，同时也是仓持闪光的指导老师。

“老师……”在依瓦尔伦面前，闪光没有一点点恶魔的样子。

“又逃课了啊。”依瓦尔伦闪耀着智慧的眼睛看着低头认错的闪光，严厉的目光中又饱含着慈爱。

闪光讪笑着，“这种课……”

“我知道这种课对你来说上与不上没什么关系，”依瓦尔伦叹了口气说道，“但闪光你千万不要忘记啊，在人们注意着大目标的时候，往往会忘记眼前的小事情。”

“什么意思啊？老师。”闪光眨巴着眼睛，一头雾水地问道。

用翠玉法杖敲了敲他的头，依瓦尔伦气不打一处来，“我不怀疑你的战略和智谋，但正因为如此才会使你忘记去注意一些基本的东西，闪光，如果你无法体会到这一点的话，迟早会因此而吃亏的……”

※※※

闪光缓缓地醒了过来，首先感受到的是传入耳中嘈杂的声音，刺痛了他仍有些昏沉的脑海。

听到了低沉的呻吟声，站在窗前向外望的雾岛立即转身来到床边。

“你醒了？”雾岛蓝色的眼睛中丝毫不掩饰关心。

“我昏过去了？”闪光坐起身来，一手撑住头，眩晕的感觉微微刺激着他的神经。

雾岛点点头说道，“时间不长，不过大家都很担心。”

“外面怎么样了？怎么这么吵？”闪光还记得自己过分地使用了精神力而导致了昏迷，之后卡提亚斯似乎发动了冲击。

“第一次冲击克将军顶住了，不过重装骑兵撤了回去，改用轻骑兵来冲击。”雾岛将现在的情形告诉了闪光。

“卡提亚斯想要消耗我们的防御工事，他要保存重装骑兵的实力来做最后的一击。”

闪光揉着额角，思绪总算集中起来了，“你去帮鲁克将军防御卡提亚斯吧，我要好好想想办法。”

“你没事了吧？”雾岛还有点不放心。

得到了闪光确定的答案后，雾岛才起身离开。

在雾岛关上房门后闪光才疲惫地重新躺下。

是梦啊……怎么会做这个梦？

老师，您说的话中总是很有道理的，可我每次总归要到事后才能发觉……

“……这次……要输了吗？”闪光轻声地自言自语道。

“何谓胜利？何谓失败？谁能对此下个定论？”随着话语声，一个手持黄金杖的银发男子出现在房间中，黑色的眼睛注视着闪光。

“你是谁？”经过了初时的惊讶，闪光察觉到对方并没有恶意，他坐起身来，同样的用目光回敬对方。

一个细微的微笑出现在男子的嘴角边，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做流达斯。”

“流达斯……”闪光思索了一下，猛然醒悟道，“命运的使者？”

流达斯明显楞了一下，“很高兴你能认识我。”

“我只是听老师他老人家说起过，你来做什么？不会是帮我来打仗吧？”

流达斯笑了笑，正如闪光所料得一样摇了摇头，“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就自然会知道我不会涉足于世事中。”

“闪光，你犯了一个错误，但并不是最致命的，战争是双刃的利剑，只能有一个结果，不是胜利便是失败，但并没有说每一场战争都要有这个结果的。”

就当闪光细细回味着流达斯的话时，流达斯的身影开始慢慢稀薄起来。

“就像你说的那样，卡提亚斯同样是人，他同样也犯下了致命的错误。”就像来时一样突然，流达斯消失在了闪光的面前。

“……就算卡提亚斯也犯错了又怎么样？就算现在发现了又怎么样？在这之前这里恐怕就要陷落了吧……”

……

“情况怎么样？”闪光来到城墙上，发现卡提亚斯的部队暂时退了下去，正在集结并准备第二次冲击。

“可以扔的都扔完了，储存的弓箭也射完了，现在这里可以说已经没有任何防御能力了。”鲁克苦笑着回答闪光，但在他的眼中却有着一些难言的光芒闪过。

闪光知道鲁克眼光所包含的意思，但他没有说出来，本来是想利用一下这一点的，看上去这回是不大可能了……

卡提亚斯……我们所不知道的……你究竟是犯了什么样的错误呢……

※※※

山城岩堡的起义军比卡提亚斯想象地要顽强得多，从一开始他就有准备对方的魔导师会出现在这里，所以他把不多的高级祭祀全带在了身边。

事实也证明了他的猜想，祭祀们十分成功的抵挡住了对方魔导师第一次的攻击，虽然仍有些伤亡，但在祭祀的及时治疗下并没有大碍。

这其中祭祀曾向他报告山城岩堡上又有过一次强烈的元素波动，程度与前一次一样，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平息了下来。

卡提亚斯猜测了很多原因，认为最有可能的便是对方的魔导师无力再启动第二个魔法了，就他所知要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连续两次聚集如此强大的元素除非是贤者级的魔法师才能够办到，但他也无法排除这是对方故意设下的陷阱。

或者也有可能是对方为了拖延时间而故意这么做的，不过卡提亚斯可不愿冒这个险，他宁愿相信对方的魔导师有这个实力，毕竟现在的局面是他们这边占据了主动。

所以他把重装骑兵撤了下来，改用轻骑兵来消耗对方的防御力量。

城墙上洒下的弓箭对机动力优越的轻骑兵来说没办法造成致命的打击，山城岩堡的防御工事实在是差得可以，没有几个回合便不再看见有弓箭射下来了。

不过山城岩堡的守军并没有因此而溃败，他们组织起整齐而有效的防御阵形，一波一波地冲散了卡提亚斯的攻击。

在地形地势上守方占有相当大的优势，某些地方帝国士兵要同时面对三到四个起义军战士的攻击，所以帝**一时间倒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眼看战局进入了僵持状态，卡提亚斯立刻下令将部队先撤下来，眼前的情况与他预想的不符，原本打算迅速结束这里的战事再赶回去支援主力步兵大队，再耗下去的话对于整场战役大局会有影响。

回头望去，远方两支部队交缠在一起，可以想象战况的惨烈程度比之这里有过之而无不及。

卡提亚斯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他要速战速决。

……

“卡提亚斯不想等下去了。”看到帝**稍稍收缩了一下的队形，闪光皱着眉说道。

“要用重装骑兵来冲击了吗？”鲁克问道。

“不止是重装骑兵，我看他想要突击了。”

“孤注一掷吗？”听出闪光话里决战的意思，雾岛看向城外杀气腾腾的骑兵。

“鲁克将军，你这里放了黑火药吗？”闪光转头问道。

“只准备了五桶，但没有大炮。”原本这里的黑火药是准备用来装备大炮的，现在没有大炮这些火药等于白费，鲁克想不通闪光准备用来干什么。

“对方要进城，我们就放他们进来。”闪光平静地说道，“我们也没有退路了，如果卡提亚斯不准备决战的话，我也会逼他决战的。”

一只大手按住了闪光的肩，闪光转过头去只看见鲁克闪亮的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

“明白了，如果你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就让我来和你一起面对这道难关吧。”鲁克激动地说道，现在的这副场面让他想起了以前征战沙场的时光，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再次涌动在了他的胸中，让他觉得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十岁。

雾岛也把手伸了上去，“鬼门关我已经走过一次了，不在乎再走一次，让我守在你的身边吧。”

周围的士兵们听到他们这种豪言壮语也纷纷高举起手中的兵器高声呼喝，一时间全军士气冲天。

起义军的士兵们不怕死，他们只是不愿意默默无闻地死去，战争在带来死亡的同时也带来了热血与豪情，男人一生的风采在这一刻也最为辉煌。

闪光微微一笑，反手握住了两人的手，“那就拜托大家了，一定要活下来啊。”

……

卡提亚斯的冲锋很快就开始了，以重装骑兵为先锋，掩护着小型的攻城车向着山城岩堡的城门冲了过来。

无数的马蹄踩在地上的震动令城墙都有些微微的晃动，攻城车的重木锥一下一下砸着城门，脆弱的城门在第五下冲击时便经受不住这巨大的力道而向后倒去。

早就等待在一边的骑兵们立刻从倒下的城门中涌入了城内，如同裂开了一道口子的大堤在巨大的水压下一下子决口一样，山城岩堡的城防终于倒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