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对不起，我迟了（2/2）
看完这条长长的短信，常青儒用无力的手指回复了六个字、一个逗号和一串省略号：
“对不起，我迟了……”
眼泪变得更加汹涌、苦涩，透明的镜片早已经被泪水打湿，仿佛全世界都已变得模糊……
“为了你，我离开了初恋，我苦苦守望了一年，可，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你要给我等待的诺言……为什么你不等我……为什么你不直接拒绝我……为什么，为什么……”
握紧拳头用力地、一下一下地捶着自己的大腿，常青儒头靠着车窗玻璃，自顾自地控诉着，一阵阵绞痛从胸口传向五脏六腑……
一旁的司机大叔叹了口气，摇了摇脑袋，终究不忍心打扰这个悲痛的大男孩，也不知道他要坐车去到哪里，只好先顺着主道开去。车似乎很缓慢，大概是因为车上载着颗沉重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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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本是悲喜剧，东边日出西边雨。按下悲痛的常青儒不表，望大北侧、老旧的篮球场上，夕阳西下，一对情侣脚踩着浪漫的金黄，正快乐地享受着“二人世界”。
双手护住脑袋，背对着篮筐，我无奈地忍受着林某人的打板攻击。篮球砸在篮筐边角，精准地打在我的**上，唉唉，连续三次都攻击同一个部位，太狠了吧？
垂头丧气地捡起皮球，我一**坐在篮球架下，不满地说道：“喂喂，别瑟瑟了，我说，敢不敢不那么准啊？”
某女子带着满脸胜利的骄傲蹦了过来，也大大落落地坐下，拍了拍某男的肩膀，说道：“嘻嘻，小女子不敢，不敢～你也不能怨我呀，愿赌服输嘛，我们两个玩的是‘砸王八’，总有人会输的嘛～再说了，你好歹也赢了两局，谁让你砸不到我的哟？你就向上帝他老人家抱怨去吧～”
灌了几口可乐，我向身旁飞了个白眼过去，嘟囔道：“愿赌服输？哼哼，有那样玩的么？我投三分你罚篮……砸不到你？我忍心下手么……”
抢过我的可乐瓶，林瑛毫不介意地喝了几口，打了个嗝，用“商量”的口吻说道：“你看，情侣装都弄脏咯，两件都交给你洗呗～”
我一下转过头，惊问道：“不是吧？大佬！我可没给女生洗过衣服，第一次又要交代给你？”
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细密的汗珠，又把纸巾顺手递给我，林瑛满不在乎地说道：“交代给我，是你的荣幸！哼哼，你的第一次……不也是我的‘第一次’……”
用带着清香、和汗香的纸巾将脸面和脖子擦拭了个遍，我微笑道：“呵呵，好吧好吧，只要您不嫌弃我的手艺，我洗就我洗，不过得说好咯，下回你洗。”
林瑛乖巧地点了点头，笑道：“嘻嘻，那行，下回我的‘第一次’也给你，来，我们再玩一局就去吃晚饭吧！”
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抬头问道：“我还投三分呗？”
“不～我们都罚球，一人投十次。”
我心头一喜，终于不整我了？不过，想起某女“恶劣”的球品球德，我又是一惊，不会又要玩什么花样吧？
果然，身旁的某女眯着笑眼，接着说道：“我照旧，你嘛……作为男孩子，就闭着眼睛罚球吧～”
战战栗栗地站在罚球线上，哥们我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啊，灵光一闪，要不咱偷偷地瞄几眼？
微微眯着双眼，正要作弊，某女突然喊道：“等等！”说完，来到我的身后，用她那双不知道会不会很脏的小手蒙住我的双眼，笑嘻嘻地命令道：“嗯嗯，可以开始了～”
腰背贴着她软软的、香香的身子，我一阵眩晕，也不知是被气晕呢，还是幸福的眩晕……举手，拨出去的皮球也不知被我丢到了哪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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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手夹着篮球一手捧着林瑛那件蓝色的半截袖，我吹着口哨，哼哼着欢快的曲调回到了寝室。
推开宿舍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烟味和声声忧伤的吉他旋律。麻衣不知道去哪鬼混了，紧锁眉头的彬舞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挥舞着手指对我“说”道：“秋，你可算回来了！青儒上午一回来就坐在阳台上抽烟，一直到现在都没去吃一口饭，我问他他也不说话，你快去劝劝他。”
放好衣服和篮球，我拍了拍彬舞的肩膀，说道：“没事儿，小白，我去问问他怎么了，你也还没吃饭吧，赶紧去食堂吧，给常子也带一份饭菜。”
彬舞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离开了寝室。心肠善良的他担心着常青儒，确实没顾得上吃午饭和晚饭。
走到阳台上，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边抽烟边弹着吉他的常青儒，而他的眼睛正沁满了泪水……
“怎么，哭了？”
常青儒抬起双眼，又别过头，叼着香烟笑着答道：“哪能啊，作为一个老团员了，怎么可能哭，我……我这是让烟呛的。”
望着满地的烟头，我皱起眉头问道：“有心事吧？昨晚唱歌那会儿就看你满脸辛酸，我不介意当一回忠实的听众。”
扔掉即将烧尽的烟头，吐了串粗粗的眼圈，双手接着拨弄沾满烟灰的琴弦，眼泪不争气地淌了出来，常青儒黯然说道：“这吉他曲叫做《对不起，我迟了》，很好听吧……秋，不骗你，我真的好伤心、好难过，我真的好想从这六楼跳下去，死了多好啊，反正心也死了……”
没来由的心酸和郁闷，我扬手一巴掌扇向常青儒的脸庞。“啪”，一声脆响，打断了那哀伤的旋律，打斜了沾满泪痕的眼镜，挥散了那安静的烟幕……
“**的跳啊！跳下去就能解决问题？蹲在这里伤心就能解决问题？**的，就不想想关心你、疼爱你的那些人？就不想想陪你一起难受、一起饿肚子的小白？**的能不能爷们点儿？像个男人一般去面对问题？”
面对着暴跳如雷的某男，常青儒把头紧紧地埋在臂弯，颤抖着肩膀，呜咽着，抽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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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6o6寝室很是寂静，一向嬉笑搞怪的麻衣听我说了常青儒的事情，也变得很沉默……相处了一段时间，寝室四人的感情已经很是要好，大家都对常子很是担忧。
十二点多，熄灯半个多小时后，麻衣听到对面常青儒的床铺传来一阵阵声响，轻声惊问道：“咦，老大，二哥在干嘛呢？不会是苦极生乐，在打灰机？”
望着灰白的天花板，我轻声骂道：“打你妹的灰机！常子他，还在哭呢……都睡下吧，明儿还要接着军训……”
冷清的夜色里，三声长长的叹息和那隐约的呜咽声，久久地萦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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