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行如修，途如道（1/2）

赤松峰高约四千米将近五千米，周围地形险恶，丛山俊林，座落于大山脉之中端，御空而行，往东数千里，就能走出这座山脉。若一普通人，是无论无何都不可能从山脚爬到山顶的。好在李小麦与赤松子都非普通人可比，行走于山林之间如履平地。

赤松子的行为有些奇怪，竟然要带着李小麦从山脚向山顶走一遍。虽然不明白赤松子为何如此，但李小麦知道，其中定有深意。

往前走了几十丈，一条小路出现。蜿蜒向上，直通山顶。小路并不宽，最多只容三人并行，且高低不平，曲曲折折。路边杂草丛生，好似多年没有修理过路面了。

走在山路上，半个多时辰后，赤松子这才开口说道：“道友观此路何如？”

此时二人已经走了三四百米，听到赤松子突然缓步向自己提问，李小麦朝四周打量去。只见云深林密，远处层层叠叠，一片幽绿成黑。向下看去，如雾里看花，灵气浓郁，挡着视线。向上望去，云山雾遮，或有云气流动，绵绵絮絮，阳光不能照透。山顶似有仙家宝物，放出道道详光，瑞气千绦。

“小道曲曲折折，蜿蜒而上，如虬盘绕。立身于此，入目照现千山重万林密，却不能得窥灵山真貌。”

听到李小麦的话后，赤松子“呵呵！”笑了起来，并不作评价。再次向上走去，李小麦见他如此，默默不语跟在他身后。

片刻，赤松子忽然开口道：“当年贫道化生后，机缘福厚，曾得一高德大士指点，拜其门下求道数百载。而后稍有成就，便独自游历洪荒，直到遇有一日御空而行，见这赤松峰灵秀，颇有仙气，便按落云光，居于此山。苦修百年有余，以望得窥更上层道境，道行再做突然，没想到百年做了无用功。突然有一日，在山顶远望四方，见赤松峰耸立于群山环绕之中，却不知山底如何，便走下山峰。自山脚向上望，竟然独有一番感受。心有所获，便亲手自山脚开辟一条小道，直通往山顶。”

好似拉家常一般，赤松子与李小麦说起了自己的拜师求道之途，又讲了自己学道修行的过程。李小麦听到最后，赤松子竟然说自己亲手开辟了脚下的这条道，只觉他话中有话，意有所指，却一时想不明白。

“还请前辈指点！”李小麦突然拱手道。

“呵呵，万不敢如此说。贫道微末道行，修行至今数千年，也只是一知半解，只觉前路重重障碍。贫道不过比你先行几步，只有一点心得，你我等共同探讨！”赤松子神色极为无奈，似乎对自己修行之路颇多迷惑。

“我等修行者，重道行，其次道法，再次才是神通法术。若一味陷于争斗意气，实乃走入左道之中，非是正途。神通法术自不必说，乃是安身立命之本，可若把心力全都耗损在神通法术之上，又令自己走入迷途之中。若要求大道，自逍遥，于天地之间大自在，这些都旁枝末节，非我等所求所取。只有悟道境，以提升道行，方为正道，方可成大道。”

赤松子说的浅显易懂，其中也没有大道理。李小麦初初化生，还没有踏上修行之途，这些话只是做为忠告，希望他日后修行过程中，不过太注重神通法术，最终落了下乘而与大道无缘。

“多谢前辈指点！”李小麦躬身应道，他不是争强好胜之辈，机缘来到洪荒，自然坚定一颗求道之心，把赤松子说的这些话全都记在心上，不敢忘却。

见李小麦虚心受教，赤松子赞许的点了点头，面带微笑道：“道友能如此想最好！”

“敢问前辈，何为道境，道行又如何？”

说实话，李小麦刚化形时，想到自己身处洪荒，也兴奋过。这可是洪荒，天地开辟之初，天材地宝遍地都是，随便得一些，放在后世都是了不得的奇珍。自经过妖虎景王争斗后，疗伤十几年，搜寻宝物的心思便淡了许多。尤其是御剑飞行几十天，见识了洪荒不宁，心中只剩下求道之念，不得正道，神通在大，法力再广，终将化为飞灰。

对于修道，李小麦可谓一窍不通。赤松子话中提到的道境道行，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便出主提问。

赤松子没有立即回答，突然停下来，向山下望去。李小麦颇为不解，刚才已经走过了，也没什么奇怪的啊。“前辈向看什么？”

“看路，亦是望道！”

这话说的有些深奥，明显另有所指。李小麦根本无法理解，只得不说话。良久，赤松子才开口说道：“你我从山下走上，脚下的小道已经亲身感受过了。你可知贫道当初开辟这条路是何目的？”

“此山道由山脚而始，山顶而终，自是通向山顶的途径。不过我等皆可御空而行，这道有些多余了，不知前辈可另有深意？”李小麦觉得这条山道实在有些多余，修行者皆有神通术法，若想上山，根本不需要这条路。

听到李小麦的话后，赤松子笑了笑，道：“你还未开始修行，这样说也自无不可。”

果然另有深意，李小麦马上拱手行礼道：“还请前辈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