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身陷险地(下)(1/2)
这时叶衡和罗暄也各自料理了一骑,这般下来,追风十二骑已连折四人,而己方也折了八名各派弟子和五名镖师。叶衡堪堪觉关窍,喊道:“十二骑既不与咱们正面交锋,咱们也不必管他们,所有人靠在一处,朝一个方向突围。”
众人各自摆脱缠斗对手,聚集在镖车旁,那剩余的追风八骑见他们抱团,果然不敢贸然冲上,只在外围迂回,伺机而动。众人合力突围,这伙喽啰哪里拦得住,步步溃退。众人堪堪杀出了一条通道来,冲出了重围,正要往东面撤去,忽听追风八骑中一人唿哨一声,东林中倏现一面火把,又杀出几百人来,将众人的去路兜住。原来天煞帮在这附近早有埋伏,不容众人轻易走脱。
毅基斯道:“没法子了,只能使禁功了,你们跑开些,跑得越远越好!”几名镖师闻言变色,急忙拉住毅基斯,纷纷道:“镖头,不可使那招啊!”“镖头,那禁功太过凶险了,不到万不得已可使不得呀!”“镖头,你若使出那禁功,我们可制不住你啊!”其他人闻言皆是大惑不解:究竟是什么武功,还有这许多顾忌?竟让这些镖师怕成这般?
东面林中的那上百喽啰正往这里奔来,众人正没做理会处,叶衡忽道:“大伙挨近些,手携着手,待少时对方火把全灭之后,咱们便向四周抛掷暗器,造出混乱,然后一齐趁乱从北面杀出去。”
郝汉奇道:“可如何让他们的火把全都熄灭?”叶衡道:“我自有法子,大伙找些布条,塞住马耳,再捂紧自己耳朵。”
众人虽然不解,但仍依言而行,外围的喽啰们见状,大感稀奇,都不知这些人何以突然捂上耳朵。叶衡从丹田中提了一口真气到喉间,猛地张口,将真气吼送出去,这真气一脱口,便化为雷霆万钧之势,如山洪暴、大坝决堤,沛然涌出,众喽啰们脸色登时一变,只觉耳边雷声滚滚,气血翻腾,五脏六腑似要从腔中蹦出一般,有内功的强运内力相抗,不会内功的只能捂住耳朵,涨红了脸在地上打滚,形状极为痛苦。
郝汉在干云庄尝过这吼声的苦头,心知没有内力之人定然抵抗不住,忙伸出手掌,抵在喻雨芙背后,将内力渡入,助她抵抗这吼声。喻雨芙正觉脑中嗡鸣不已,头晕目眩,忽然一股热息从背后涌入体内,登时神清智明,浑身暖洋洋地,说不出的舒泰。这般郝汉自己便没法捂住耳朵,可说也奇怪,此刻他耳朵暴于这吼声之下,竟觉不出难受,心神极为沉稳,没有一丝烦恶之感,与上次在干云庄被这吼声吼得气血贲张、心神把持不住以至从屋顶上坠落下来的状况大为不同,他略一筹思,便即了然:“是了,我已修练了半部夺化培炁诀的精奥玄功,如今这身内力与那时怎可同日而语?”
叶衡这吼声不但将周围的喽啰们吼得痛苦不堪,更是将他们手中火把催迫得摇曳不停、明灭不定,毅基斯见叶衡这吼技奏效,也撤开喉咙,张口咆哮了起来。比之叶衡浑厚悠长、沉如轰雷的吼声,毅基斯的咆哮更趋于刚厉威骇,便如同千百头狮虎一同嘶吼,摧枯拉朽,慑人肝胆,却能与叶衡的吼声之威不分轩轾,叶衡暗自佩服:“这般充沛的咆哮足可与我的万钧吼一较长短了。”毅基斯所使的乃是一门名为“战嗥”的西方武学,由维京人所创,是一门将体内原始之力以咆哮释放而出的高深战技。维京人在战场之上骁勇异常,作战之时,时常咆哮一声,鼓舞士气或威慑敌人,久而久之,便掘出了这门武学。
这两道震耳欲聋的巨响叠加在一起,宛如巨浪伴狂风,那喽啰手中的几十枝火把便如惊涛骇浪中的一页页小舟,无力相抗,渐被吞没,噗噗噗地尽数熄灭,周遭立刻暗了下来。
众人趁着敌人还没缓过来,各自掏出暗器,向周外撒出,一时之间,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众人当下手携着手,牵了马车,以黑暗为掩,向北冲了出去。此刻天煞帮的喽啰们不是被方才的两道巨响震得头晕目眩,便是被暗器射中,已乱作了一团,加之周围一团漆黑,一时间哪里分辩得出敌友,就这般任由众人逃了开去。
众人摸黑而行,不一会便将天煞帮帮众远远抛在后头。方才混战之中,众人丢失了好几辆镖车,但此刻刚脱虎口,也无心计较了。
天色渐明,东方已露鱼肚白,众人来到一处山路的岔道口,稍作停留,给伤者包扎了伤口,清点了人数,还剩四十多个人。
一名负伤的九华派弟子叹道:“早知还不如留一半银子给他们,让他们放咱们过去,总也好过把命搭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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