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树林 下（1/2）

果然是豁牙，他藏在项致彬身后的树影里，零乱的头象是一撮撮杂草，佝偻的身体在宽大的衣服里象稻草人一直随风飘荡，嘴大张着，不断出咯咯的声音，象快死的病人出的那种叹息样呼吸。

“为－什－么－要－把－我－埋－了？”豁牙一步步向项致彬逼了过来，嘴里出含混不清的声音。项致彬被逼得连连后退，眼看豁牙的手要抓到他的胳膊了，项致彬咬咬牙，手里的铁铲狠狠地拍了过去。

没想到拍了个空，铁铲竟然从豁牙的身体穿了过去。见逼向自己的豁牙并不是个实体，项致彬更加害怕了，拔腿向前跑去。也不知跑了多远，总感到豁牙紧紧帖在自己的背上，“咯咯”的声音就在自己的耳边。跑着跑着，项致彬的脚下被什么东西一跘，一下跌了个狗啃屎。

跌倒的项致彬想着这下完了，被豁牙抓住，自己有十条小命也完了。赶忙在地上摸索着跌倒时掉了的铁铲，准备做最后一搏，没想到却摸到了个方方的盒子。

刚一摸到，项致彬就知道那是什么了，这东西他现在太熟悉了，不是自己埋在树下的镜盒又是什么？

身后已经没有咯咯的声音的，爬起来的项致彬向四周望望，哪儿还有豁牙的影子？难道他是不让自己把这见鬼的镜盒埋起来，才在树林里追自己的？这个盒子，自己明明挖了个不浅的坑埋了起来的，怎么又会绊上自己一跤？抱着盒子，想着这几天遇上的事情，项致彬感到更加的迷茫。

醒来的时候，项致彬现自己好好地躺在自己小书店后边的架子床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树林，怎么回来的，一咕噜爬起来，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衣服，衣服上糊着星星点点的泥点，胳膊和腿上是一道道细细的划伤。下床后现鞋上沾满了泥土，屋子里踩着一串带泥的脚印。

昨晚的记忆象是在做梦一样，项致彬想来想去都弄不明白自己在树林里绕来绕去，到底是在梦中还是醒着。如果是醒着在树林里绕了大半夜，最后自己又是怎么回来躺在自己的床上的？难道那个豁牙会好心的送自己回来？

如果只是自己做梦了，这身上的划痕，地上的泥脚印又是怎么回事？

项致彬现在说什么也不相信街背后那片小小的树林会走大半夜都走不出去，在树林里见到的豁牙，最后也只是个虚影，就更让他感到不真实了。

爬起来的项致彬去卫生间放了次水，又爬上了床，也懒得再去想昨晚的那些记忆了，看看时间刚过六点，就睡起了回笼觉来。

再次醒来已经1o点多了，李鹃早已开门营业了。见项致彬终于从里间出来，李鹃问他：“项哥，你昨晚去哪里了，怎么弄得满屋子都是泥啊？还有这个东西，”李鹃指着放在桌子上的镜盒，“怎么看着都象刚从土里挖出来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些问题，项致彬自己也是迷迷糊糊弄不明白，当然不能给李鹃一个准确的回答，只好岔开话题问李鹃吃过早饭了没有。

李鹃好糊弄，另外两个人就不好糊弄了。项致彬正准备出门去吃点什么，罗胖子和韦澄一起进了书店。看样子昨天还不共戴天的两个人已经合好了。罗胖子一进来就指着项致彬脸上和身上的划伤，哈哈大笑着说：“我说呢，昨天下午开始打老项的手机就不在服务区了，原来是带着哪个妹妹钻树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