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大漠风沙（7）（2/2）

苏飞不禁为之一惊，虽听闻那‘塞外老姥’的功力绝顶，却未料及竟是高到了如此的境地。转头望着她离去的身影，面露敬佩之容来。

“云霄，我们去担水。”常飞雁对鹤云霄轻唤道。

“喂！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随我们一同前去！”鹤云霄冷斥苏飞道。

苏飞闻言，转头随着二人各取了副木桶向那河边走去。

三人担水向那碧绿的英草田中倾倒。苏飞此时已然知道这英草便是狄三哲所言的那当年‘沧海金剑’沈万尊亲手培植的那种奇异芳草，而那阎朗所取走的定也是这种英草的花瓣。于是便不再多问，自顾随她二人一齐担水。那二人显是经常劳作，挑水走路轻盈快捷。而苏飞哪里担过这么多趟的水，开始之时还能勉强跟上，而来回几趟之后，已然周身是汗，双肩倍感酸痛，走起路来更是缓慢而蹒跚。

见苏飞担水的“惨状”，二人冷漠的面容上也不禁现出一丝笑意来。

大约干了一个时辰，总算是将那草田尽数浇完。此时苏飞已是筋疲力竭，周身尽被泥水浸透。看上去好不狠狈可笑。而常、鹤二人却是面色从容，周身未溅上一滴泥水。

常飞雁看见他满身是泥水，便轻声开口道：“那河水甚是暖和，你不妨到那里去清洗一下的好！”

苏飞拭了一下面上的汗水，抬眼向她望去，只见她眼神中现出了一丝关怀之意，在他相望之下，便瞬间消逝。而转头与那鹤云霄向那木楼走去。

苏飞一人来到那河边，脱下长衫浣洗干净，放在一块巨石上晾干，将全身清洗了一番。待他上得岸上之时，已是日近中午。便在此时忽闻那木楼方向传来了脚步之声，抬眼望去，只见身着红衫的常飞雁手提食盒向这边走来。这时苏飞正赤着上身，斜躺在沙滩上，感受那如丝絮一般温和的阳光。一见她向这边走来，急忙起身将已然晾干的衣服穿好。

常飞雁来到他近前，将那手中的食盒放于地上，只抬眼望了他一眼，便默然转身欲离去。

“常姑娘慢走！”苏飞急忙将她唤住。

“你有何事？”那常飞雁虽是止步，但却并不回头。

“苏飞数次蒙常姑娘相救，如此大恩苏飞不胜感激！”苏飞动容道。

“你只想说这些么？”那常飞雁冷冷道。

“不！常姑娘，”苏飞急忙道，“如此大恩只恐苏飞今生是已无缘相报的。”言罢将话语顿了一顿，又轻叹道：“我苏飞如今已是家破人亡，无奈又被卷入江湖之中，幸而有家师等人相救，才能苟全性命至今日。而常姑娘却也是屡救苏飞性命之人。苏飞恳请常姑娘留下叙谈一会儿如何？”言罢一揖到地。

那常飞雁回转过身来，眼望苏飞轻声道：“你先去吃些东西！”言罢走到岸边的一块砾石上，面向河边凝神而坐。

见她同意留下，苏飞心中甚是欣喜，急忙将地上的食盒打开，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片刻便将那食盒内的四个大馍一扫而光。而后又来到河边，手捧那清澈的河水，饮了数口。抬头见常飞雁仍旧坐在那里凝视着泛着微波的水面，便迈步来到离她只有两三步远的一块石头上坐下。伸手捡起了地上的一颗石子，向那河心甩了过去。“通”的一声，激起了一朵飞散的水花。而那常飞雁竟是视若无睹，仍是默不作声。

“常姑娘，你是何时又是为何到这大漠之中来的？”苏飞开口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