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入股的要求(2/2)
所以当务之急,是为“星光大道”找到一个够资历又足够权威的承办机构。
这一点其实也不难想到,之前就说过,比如好莱坞的那条“星光大道”,其实就是由洛杉矶市政府领导下的星光大道组委会独立负责的,而它的维护,则是交给了拥有自主财力的好莱坞历史信托(ho11yoodhistoricTrust)来全权管理。也许很多人都没想到的是,要想在星光大道上拥有自己的星星,每位明星还需要在选拔后五年内支付给信托一万五千美元进行颁奖典礼后的安全维护等工作。
蒋希文的构思也大致如此,“星光大道”的提名和确认工作,应该是交给一个独立的部门来负责,而这个部门,最好能够挂名在上京市政府的领导之下;而“星光大道”的维修和养护,同样需要逐渐剥离出一个独立的信托机构来负责、总之,把“星光大道”和中华星娱乐集团完全分离开来,无论对这项荣誉,还是对中华星娱乐,都是一个必须面对的现实问题,而且分离得越干净越好。
因此收到这份名单之后,蒋希文第一时间离开了《蜘蛛奇谈》剧组,找到了上京市市长陈均鸿。
对于陈均鸿这个人,蒋希文并没有过太多的接触,只是从杨文烈等人口中,他知道这个人算得上是一个非常圆滑的人。
其实也不难想象,在上京城这样各种新旧势力错综交杂的地方,陈均鸿能够坐到市长这个位置,本身就代表了他拥有左右逢源的能力,同时还有足够强硬的背景,否则这所谓的“天子脚下”,又岂是随便找个人来都能够坐得安稳的?
只是两人甫一照面,蒋希文便知道,这个陈均鸿不但是个圆滑的人,还是个很有野心的人。
当蒋希文提出这次过来的目的,希望陈均鸿代表上京市政府出面,组建“星光大道”组委会的时候,陈均鸿脸上的笑意依旧和蔼,但是言语却有些闪烁地回到:“这件事,恐怕还需要市议会做出讨论决定,我个人的意见,并不能代表全体市议员的想法。”
这样的官腔叫蒋希文无可奈何,因此他也只好拜托陈均鸿尽快将这件事提上议程,早一日做出决定,就多一日的筹备时间。
陈均鸿表面上当然是连连称好,甚至对蒋希文的想法称赞有加,可是一说到实质的问题,他依旧是一副讳莫如深的笑脸。只是两人聊了半天,他突然将话题一转,问了蒋希文一句话:“听说蒋先生拍电影,赚了不少钱是吧?”
蒋希文心头一愣,不知其意欲如何,只好不咸不淡地回答到:“是赚了一些钱,不过做生意嘛,总是要有钱赚才会去做的,不知陈市长问此话是什么意思?”
陈均鸿脸上笑意更浓,又装作有口无心地样子说到:“这件事,还是听我在路家的朋友说的,据说路家还握有贵公司二成半的股份?”这句话一出,蒋希文心头立刻警意大盛。
陈均鸿说得没错,路家在中华星确实有着错综复杂的股份份额,这其中,包括中华星影业的二成半股份,国家电器制造一厂的四成干股,以及中华星娱乐集团的一成股份,这些东西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外界也很少有人知道,陈均鸿虽然只说出了中华星影业的二成半股份,但是就凭他的这句有口无心,就已经很费人思量了。
蒋希文既然心中起了警惕,也就不再和陈均鸿绕圈子了,只是淡淡地带着笑意看着他,听他接下来的明白话。
陈均鸿看到蒋希文神色自若地望着自己,知道自己的话似乎有些露骨了,当下也不再遮掩,直接说道:“实不相瞒,陈某背后,靠的是山西陈家。”一听到陈均鸿的话,蒋希文心头也肃然起来。
山西陈家,北方最古老而庞大的几大家族之一,历经十一个王朝更迭,从未没落。这个家族涉及的行业非常广泛,但最主要的还是在钱庄、酒业以及商贸行业上。作为北方豪门世家的带头人,这个家族同蒋希文的中华星一样,也是有限的几个能够参与政府的军工计划的富商之一,仅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陈家的背景和财力。而蒋希文之所以有资格进入政府的军工系统,一是凭借他惊人的敛财能力,二则是因为他的顾问身份,很多军工计划的背后,都有蒋希文提出参考的影子。
从这一点来说,蒋希文和他的中华星影业,在实力和底蕴上,还是比不上山西陈家这样的世家大族的。
听到陈均鸿的话,蒋希文心头也大致亮堂了,陈均鸿的意思,无非是山西陈家看中了中华星影业庞大的展潜力,希望能够同路家一样,参与进来分一杯羹。
对于外界的入股,蒋希文同当前的很多家族和企业是持有不同意见的。通常来说,华星人比较注重权力,对分享和合作持有一定的排斥态度,这一点,同地球上的中国人其实很像。就好比众多的中国企业,初期集权于某一个人,对市场反应度极快,展迅,可是到了中期,逐渐演变成了家族企业,排斥外资,拒绝合作,最终停滞不前,甚至倒退没落。而与此相反,很多国外企业,最初规模极小,但是他们善于利用外资,懂得适当地分享,不论是风投还是入股,来者不拒,最终成长为庞大的参天大树,这其中,最著名的当属谷歌和脸谱网。
当然,这种合作并不是盲目的接受投资和入股,因为引进外资而被吞并的企业也不在少数,就连大名鼎鼎的乔布斯,也曾一度被赶下苹果公司总裁的宝座,所以接受外界注资,其实也是有很大的风险的。
所以但凡是聪明人,都需要在合作与被吞并之间做出适当的衡量,并最终在这种平衡中掌控大局。蒋希文并不排斥外资入股,甚至对外来的资金持有一定的欢迎态度,因为代表这些资金流入公司的,不仅仅是账面上的数字,还包括这些资金背后庞大的背景和人际关系,与现金比起来,人际关系更像一个看不见的宝藏,拥有巨大的能量和财富。
只是对于山西陈家这样的庞然大物,蒋希文尚且不敢轻易松口。就算他自信自己对中华星娱乐集团的掌控力,可是在生意场上,一百个蒋希文也比不上人家陈家随便出来的一个大掌柜,这一点,蒋希文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因此对于陈均鸿的表白,蒋希文只好假装糊涂地说到:“原来陈市长竟有如此深厚的背景,和山西陈家比起来,希文赚的这一点点小钱,实在让陈市长见笑了。”
陈均鸿却不是个好糊弄的人,既然他已经说出了前半句,当然不会让蒋希文如此轻易的抹脱干系,因此他不紧不慢地接着说到:“陈家历经几百余年,一直都在不断地寻找和开拓新的商业领域,陈某偶尔从朋友那里听到关于蒋先生的故事,一方面对蒋先生拍摄电影的功夫叹为观止,可是陈某还看到,蒋先生在商业方面也有着越常人的能力,因此陈某一直在想,不知道陈家是否有这个机会,能够同蒋先生一起合作?”
蒋希文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头,淡淡地问到:“那陈市长希望我们怎样合作?”
“诶。”陈均鸿摇了摇手指头,一脸正色的说到:“不是陈某和蒋先生合作,是山西陈家同蒋先生合作,陈某身为市长,可不敢知法犯法,以政府人员的身份参与商业活动。”
这一点他倒没有说错,根据华星联邦共和国的法令规定,政府人员是不能以任何形式参与任何民间的商业活动的。虽然这一点在古今中外大家都有着心照不宣的理解,可是明面上,陈均鸿还是要做出一个姿态来摆脱其中的干系的。
蒋希文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引起心头的任何波澜,依旧神色不变地说到:“那山西陈家的意思,是希望同中华星展开什么形式的合作呢?”
“五千万,中华星娱乐集团二成半的股份!”陈均鸿显然早有准备,一开口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开价。
蒋希文脸色一紧,五千万,就想要中华星娱乐集团二成半的股份?
虽然当年路家仅仅用十万银元,就获得了中华星影业二成半的股份,后来又用二十万银元得到了电影器材制造一厂四成的干股,可是那是什么时候?若非当时路飞红慧眼独具,力排众议,恐怕路家至今都会为这件事后悔几百年。
而后路家为了获得中华星娱乐集团一成的股份,又拿出了真金白银的八百万银元,这一成股份,一方面是蒋希文念及创业初期路家的大力帮助,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和文中的关系,否则以中华星娱乐集团旗下几大子公司的展度,区区八百万银元就能获得一成股份,各大世家豪族还不扛着麻袋在门外排队?
五千万华币现在听来是不少,可是说句不好听的,蒋希文随便拍几部电影,就能够赚回比这些多几倍的钱,因此对于陈均鸿的话,他纵使涵养再好,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讥诮的神色。
陈均鸿当然知道这点钱蒋希文根本不放在眼里,也没有指望这样就能打动他,因此还是好整以暇地带着笑意说道:“蒋先生或许觉得陈家是有些狮子大开口了,不过做生意嘛,讲究的就是个讨价还价,蒋先生有什么意见,也不妨尽管讲出来,陈某虽然无权代表陈家直接拍板,但是为蒋希文转达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的这句话说得可有技巧,原本是陈家求着蒋希文想要入股中华星,可是经他的口说出来,倒好像变成了蒋希文想要同他讨价还价,将陈家的资金引进中华星一般。
蒋希文并没有在语言上中他的圈套,而是面无表情地笑到:“如果陈家真的有心入股中华星,就请拿出你们的诚意来,区区五千万,请恕蒋某狂妄,恐怕连中华星影业的二成半股份都买不到,更遑论中华星娱乐集团!”这句话,将蒋希文骨子里的傲气展露无遗。
事实上他说得并没有错,到目前为止,中华星影业每部电影的票房都过千万,五部电影一共拿下了3.16个亿的票房,论到吸金能力,天下恐怕无出其右,陈家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个大金矿,才把主意打到了中华星的头上。
面对这样近乎暴利的行业,陈家只肯拿出区区5千万,就想白得地位还在中华星影业之上的中华星娱乐集团的二成半干股,着实有些狮子大开口的味道。
陈均鸿能坐到上京市市长这个位置,涵养早就非一般的人可以比拟,听闻了蒋希文的狂言,心头也不着恼,只是更加客气地笑道:“既然蒋先生不满意我们的方案,那蒋希文何不说说您的意见,只要陈家力所能及,陈某将洗耳恭听。”
蒋希文思量了半天,才对陈均鸿说到:“这件事干系太大,恐怕也不是我一个人能拿主意,最起码,还要经过路家的同意。如果陈市长真的有心的话,不妨等我三天,三天之后,希文会给陈家一个最后的答复。”
陈均鸿双眼直视蒋希文的眼眸,看到他的眼神里并没有敷衍和躲闪,而是一种大大方方的了然,心头也有了计较,随即站起身来,向蒋希文伸出手道:“那我就静等蒋先生的好消息了。”
“也不一定会是好消息。”蒋希文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同样伸出手跟陈均鸿握了一下,继续说到:“只是星光大道的事情,还要麻烦陈市长多多上心了。”
“一定,一定!”陈均鸿笑容满面地说到:“买卖不成仁义在,陈家的大门,随时都为蒋先生打开。”
“那就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蒋希文同样不甘示弱,颇有深意地说出了临别前的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