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魔术与法术 说不尽的烦恼(2/2)
安冬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呢,咱们谁不是变着花样在证明自己呢?”转眼却又严肃起来,道:“你不要随便忽视神秘声音说的话,他们说的话或许也有几分道理,你注意到没有,这个星球虽然离地球亿万光年之遥,可凡事你生命曾出现过的人物,特别是对你有影响的重要人物,都在这个星球出现了……你不觉得这有问题么?”
尤只虎正要承认安冬的话有理,但转念却想到话不能这么说,道:“你这话有毛病,你的前提是,因为和我有关系的人都到这里了,因此他们的到来原因,就必定和有我关系。可如果有些我并不熟的人也来了,我也不会知道啊。”
安冬道:“可你那些熟人,他们来这里的原因,都是见过一张你的形象变出的脸,用大嘴把他们吸过来……为什么他们见到的不是别的什么呢?你没有这个能力做到这一点,必然是和你有关系的什么能做到这一点,我想了半天,和你有关系的东西,有可能做到这一点的,就是天机剑呢。反正有一点,你是没法否认的,当初在众神之车中,你读到的那信息,都和控制时间空间有关系,都和主宰宇宙运行有关系。也就是说,谁真正弄懂了天机剑,貌似就是一界之主。不,甚至是万界之主。”
那巴里松正说的带劲,但见尤只虎没有打断他,并不知尤只虎在和自己的潜意识对话,以为这位老大认可自己说的,一时间连说带比划,事实加原创,唾沫横飞,越说越带劲,尤只虎忽然听到其中一句:“宁天女给我灌顶,让我一夜间有了神通,一飞冲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时我打遍西大陆各大门派......。”
尤只虎打断他,骂道:“就你这点本事,还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吹牛前要不要打个草稿?!”
巴里松正吹得天花乱坠,早把自己所知的一切进行了创造性发挥,猛地被尤只虎识破,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尴尬道:“这个......帅哥老大,我也就是个小角色,所知有限,怕您嫌我说得不够多,忍不住尽可能找些话来,想让老大您开心......。”
尤只虎又转过头来问另一个,那长相较帅的叫法隆,所说的内容,与巴里松相差不大。二人都对梵王教了解甚浅,只知道对吉祥天女是惟命是从,至于这次为什么要来搞破坏,两人所知的也就只是天女所说的那些,诸如东大陆众生堕落,需要我们拯救。那些不合作的众生们,我们就取了他们的命,让他们早入轮回,免得今生继续堕落,早晚会被大梵天抛弃。
同时,从两人口中知道,这次来临海的天女,确是宁剑冰。虽说尤只虎今生没见过她,但他相信,叫这个名字的人,又是修行高手,不大会是另一个同名同姓的女子,应该就是当年那个和他一起去参宿神的女子。
尤只虎放走两个人,安冬道:“这两个回去,再加上前一个被你打跑的,很快你就会引起宁剑冰的注意了,如果遇见她,怎么办?咱们可没法保证能打得过她!”
尤只虎想了一会儿,道:“如果真遇上宁剑冰,我会把许多事老老实实地告诉她,什么都不必隐瞒,然后再想办法劝她离开这里。”
安冬奇道:“你觉得她会听你的?你这自信哪来的?”
尤只虎苦笑道:“我前生救过她的命,就算她不听我的,如果知道我是前生那个尤只虎,该给点面子吧?就算一命报一命,她也不该杀我。”
正说话间,忽然觉得空气中有一股震动,这震动被风云甲瞬间分析出能量结构,画面展现在他眼前:一柄长且宽阔的飞剑,正从远处疾驰而至,那震动便是因它破空过而时引发出来的。
那速度极快,尤只虎刚才知晓,那飞剑端掀起的光茫已经冲到身前。
尤只虎挺身相迎,胸口正对着光茫后面的剑锋。那剑锋一至,立刻在风云甲外层的防护圈上刺得华光飞逸、金流四溅,但风云甲的化解能力却更加强悍。任剑尖处传递过来的冲击层层叠加,总是在防护圈上将其能量结构从大到小的循环化解,并转化为与自身能量结构相配的振动模式。
这样一来,那双方抗衡的势力转眼间此消彼长,飞剑的能量峰值一过,渐渐衰竭下去,而风云甲却越发精神起来,化解与转化的速度越来越快。
尤只虎只是站在那儿,保持着专注,凝神于两者的能量交换过程。他明显感到体内的元婴在操纵着天机剑,从外面的攻击中学习,从外面的各种环境变化中学习,同时,元婴又将这种学习经验自我化,与天机剑同时成长,相铺相成。
顷刻,风云甲闪过一丝强烈的光茫,然后消停下来。而那飞剑也彻底失去了动力,从半空中掉在地上。尤只虎知道这飞剑已变成一块破烂,踏上一只脚,轻轻用力,将已失去能量光泽的废剑踏为两断。
安冬道:“能发出这飞剑的人,绝不是刚才那两个嘻皮青年有的能力,是真正修行过的人。”
话音才落,天机剑已经把刚才从飞剑上得到的信息分析整理完毕,展现出一个画面来。那画面中,一个长相绝美,轮廓精致,雪肤皓齿,身材曼妙的女子就在眼前。这女子一身雪色长裙,面无笑容,眼光深邃,悠然而立。
尤只虎看得呆了,好一会儿,才和安冬同时道:“这宁剑冰……她现在比从前更漂亮了啊,真有神的气势了。”赞叹几句后,两人又同时道:“咱们色心太重了……。”
尤只虎叹道:“要说嘛,我这人的心灵,平时也挺平静的,很容易专注,只要不见美女,很少有啥事能影响我,我完全可以非常专注地做任何事,可一见美女,立刻完蛋……。”
安冬也叹道:“主要是我们在这方面的经验极其欠缺,总是抱着某种幻想,因此容易引发这种不易控制的情绪……。”
尤只虎顿足骂道:“啥叫极其欠缺?我们在这方面的经验,根本就是没有!你不用说得那么含蓄,这事你知我知!我从来没有和一个女生两情相愿地、轰轰烈烈地爱过一次,要么就是单相思,要么就是被情敌杀了,要么就是对方死了,要么就是别人看不起我……。”
安冬道:“所以我说嘛,咱们经不起诱惑的原因,主要就是这方面的经验几乎等于零。你彻底经验过的事,往往对你的诱惑不会太大。比如你从小生活在富裕的家庭里面,因此钱对你的诱惑就不太大,很少有人能用钱打动你。”
尤只虎想了一下,又道:“大概有这方面的因素在吧……。”想起宁剑冰,他又道:“我现在就去找宁剑冰,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何必这么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在一起聊聊天不好么?”
安冬笑道:“是啊,就算咱们不打她的主意,大家在一起叙叙旧,不成么?这借口挺像真的,我都有些信了呢,嘻嘻。”
尤只虎从刚才那两人口中已得知,现在宁冰剑及其手下,都住在市中心的博物馆,可他忘了问博物馆所在的位置。只好化风升到半空中,看看整个市区哪个建筑是完好无损的,想来这个城市,除了宁剑冰自己的住处外,再也找不到一要幢完好的建筑了。
他在半空中放眼看去,果然见市中心处,有一幢圆形建筑,而建筑的上方,一股隐隐约约的能量柱直冲云宵。
安冬道:“那能量柱向四周散发,并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禁制圈,将整个临海罩住了。”
尤只虎点头道:“听了刚才那两人的话,我在想,宁剑冰在这里搞这么大一个事,这里基本没人存活下来,她肯定知道东大陆所有的军事力量都会对这里进行狂轰滥炸,就算把这里翻个地朝天,也在所不惜的。她在这里的作用既然是吸引对方的注意力,目的肯定是达到了,只要她的防护圈够强大,可以一直吸引东大陆的军事力量不断打击。这样她们真正要做的事,就可以在暗中进行了。”
安冬道:“就是不知道她们到底要干什么?有什么事可以值得杀这么多人?我们的修行资料中,修行者都是挺慈悲的,不会随便做恶的,因为做恶事对他自己不仅没好处,反而是障碍修行的大忌,为什么宁剑冰不怕呢?”
尤只虎摇头不语,鼓着风向那博物馆飞去。
一路上没有遇上任何障碍,甚至来到博物馆门口,也清静异常,安冬道:“咱们打了她三个人,毁了她一柄飞剑,现在还直接上门来了,门口居然没有任何阻拦……会不会有诈?”
尤只虎一边踏上门口宽大的台阶,一边笑道:“安冬,潜意识和意识的区别在哪儿?意识更善于逻辑推理些,嘿嘿,相信我,这里不会有诈的。刚才我在路上的时候,想过一个问题,宁剑冰出现在这里,有可能也是被那张长相像我的大嘴给吸过来的,如果是这样,宁剑冰一定是很怕我的,她刚才的飞剑虽然没把我咋样,但却能准确找到我所在的方位,比导弹还要精确,说明什么?她已经用了她的法子,看到了我,甚至是看到了我的长相,对我一定有顾忌的,如果我猜的没错,我们一直走进去,都不会遇上抵抗的。”
安冬乐道:“你难得不缺心眼一次,这么说来,只要你不告诉宁剑冰你的过去往事,她对你的忌讳就会一直在,不会随便对你下手。”
尤只虎点头道:“宁剑冰这人,虽然我和她相处过一些日子,其实我真不是很了解她,但我有一点我知道,她其实是挺聪明的一个人,否则在参宿神早死了。”
刚到门口,那博物馆的大门自动打开了,一个身着米黄色长裙的女子,恭敬地对尤只虎道:“天女正在主宫恭候上人,请上人随我来。”
尤只虎见这女子极为年轻,不会超过二十岁的年纪,长相清纯可爱,不知为啥也加入了梵王教。那风云甲却不理会眼前是谁,自动将这女子的身体结构当作能量结构进行分析,很快就得出结论:这女子的松果体也是被刺激过的,和前面那几个小子一样,有某种异能。
尤只虎对那女子笑道:“小妹妹,你有啥异能啊?”
那女子一愣,见他一脸轻浮浅薄的样子,心中微惊,脸上一红,低声道:“我会一点点他心通……。”
尤只虎乐道:“嘻嘻,那你知道我在想啥不?”
那女子见他嘻皮笑脸,不知道他用意如何,更没法探到他在想啥,只好答道:“小女子能力浅漏,不敢在上人面前现丑。”
尤只虎笑道:“嘿嘿,你有啥本事只管用,不用担心现丑,你长得挺可爱的,再怎么现也不会丑。”这几句话立刻将他那荡漾的色心暴露无遗,那女子已经从其他人那里听说过他的厉害,怕自己不小心把这色狼的狂性引动,不敢接嘴,只是低着头向前走。
尤只虎肆无忌惮地调侃了那姑娘几句,心头大爽,大摇大摆地往博馆里面走去。
穿过几个较大的陈列馆,来到中央区域,见到宁剑冰正一脸平静,不卑不亢地看着他,那从上到下的洁净白色,那黑柔飘逸的披肩长发,让尤只虎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安冬叫苦道:“这人果然是那个宁剑冰!还好有风云甲掩盖了咱们的修为破绽,否则咱们会被人一眼识破的。”
尤只虎注意到两侧整整齐齐地站着向几十个年青人,每一边大概有二十来个,或男或女,都很年轻,女生都长得清纯漂亮,男生个个都帅气扮酷。装扮却并不统一,各色样式的都有,但大多比较符合年青人时尚或赶潮的风格,有些甚至打得像游戏中的形象,比较卡通另类,总得来说,丰富多彩。相比之下,尤只虎只是一身单调的西装衬衫,看起来比较乏味。
那外甲随时都与四周的环境交流,尤只虎刚停下来,已经将在场诸人的身体结构能量化,一一分析出来,并将结果排列展示。安冬微惊道:“这宁剑冰此时的能量结构相当强悍,绝对不亚于陈楠他们!”
尤只虎进来的时候雄纠纠气昂昂地,可见了宁剑冰这副模样,那美女特有的气势与诱惑,立刻让他整个人就像雪狮子向火似的,化去了一半,安冬叹道:“唉,就算她是男人变的人妖,我们也经不起引诱的……。”
不待他说话,宁剑冰已经上前两步,左手抚在胸前,微微欠身,道:“梵王教吉祥天女宁剑冰,问候西山灵修院二当家。”那声音悠扬悦耳,平静中却又杂着骄傲与警惕。
尤只虎奇道:“咦,你消息灵通啊,咋就知道我是西山灵修院的二当家?”
宁剑冰微微一笑,指着他的手,轻声道:“上人手指上,不是戴着西山灵修院的玄澜碧玉环么?宁剑冰虽然孤漏寡闻,却也知道这是西山灵院二当家特有的标记。”
安冬苦笑道:“原来这指环的作用,果然就是标明咱们是西山灵院的二货。”
尤只虎一时犹豫起来,不知道该不该给宁剑冰说明自己就是当年那个尤只虎。因为他发现自己现在的形象对宁剑冰有极大的威摄力,他稍想片,正色道:“你叫宁剑冰是吧?既然知道我是西山灵修院的人,想来你也知道我来这里,绝不会是来支持你们梵王教搞屠杀的。”
宁剑冰轻轻点头,微微笑道:“东大陆有哪些高手,我们都了解得很清楚,在来之前,已经分别派人去勾通过了,想来这些人对我们的圣化行为应该有所共识……只是没想到,天下奇人甚多,我们居然漏掉了西山灵修院的二当家,这是我们工作做得不够细致,惹二当家不快,该当致歉。”
尤只虎见她所说的话,尽是些不着要点的内容,但又总是把话题封得很死,让自己不好继续,甚至连随口敷衍两句都觉得困难,一时暗叹道:“宁剑冰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果然能算个老江湖了,比起她来,我真得很青涩啊。”
他一时无语,便干脆冷场,独自沉默起来。
安冬叹道:“唉,和美女交流的心理障碍,这毛病该怎么克服啊,按心理学的说法,再让你紧张的事,只要经历了,那心理障碍也就克服了,我们是不是该去找个青楼妓院混一段时间,把这个障碍彻底摆脱?”但这说法过于离谱,安冬自己也只好回到潜意识深处去,看看如何摆弄一下那些复杂的观念纠缠,让尤只虎能在美女面前树立起自信来。
尤只虎和安冬默而无声地犯愁,谁知这样反而难为了宁剑冰。
那宁剑冰刚才从飞剑传递回来的消息中,看清楚尤只虎的长相后,已经大吃一惊,因为这人的长相,正是几年前张开巨口将她从参宿神吸过来的人。自己的飞剑被毁,已经用不着吃惊,因为人家能把你一口吃过来,毁你一把剑算啥?
再见尤只虎大摇大摆地直闯过来,她心中已非常恐惧,但她毕竟在江湖上混了多年,早已能随时克制自己,随时让自己的心尽可能平静地对应种种意外。因此她干脆直面尤只虎,心中盘算着,如果这人修为实在太高,自己不如叛了梵天教,改投此人算了。可这人到底是个什么角色,自己眼下完全不清楚。倘若先入为主地随便暴露出自己的想法来,不仅跳槽失败,而且还得罪旧老板,这下子自己可就悲哀了。
此时见尤只虎莫名沉默,一时诧异起来,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更探视不清对方的修为。她表面上平静淡定,不卑不亢,进退有节,谦恭有度,可心里面却打着鼓,随时防范着对方突然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