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全能之眼（2/2）

“关于南钢，”樊德盛说，“我也是知道的，赖梦楷等人一直想捂住这个问题，而何明朝认为这对自己也无力利，所以也就没有管。去年南钢贷款5000万，可是却亏损的一塌糊涂。现在没有银行敢贷款给它们了。”

“你应该加上国内银行就更准确了，”任德峰笑笑，“有没有试过港资银行和外资的？”

樊德盛摇摇头，“这个我们也不能这么做，不然不就成了山木商社恶性收购南广电。”

“那不一样，”任德峰说，“山木商社是以低价吞并国有资产，而南钢是急需资金。你想想，如果南钢没有资金导致破产，赖梦楷他们就可以再搞来一个类似于山木商社的，重演低价收购，导致国有资产流失。假如贷款成功，南钢恢复生产，再到香港上市，三五年内还清贷款，就可以正常盈利了！这不就是你的功劳了吗？什么是政绩呀！”

“可是谁愿意贷给这个濒临破产的国有钢铁厂呀？”樊德盛又问。

“你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任德峰说道，“据说还有比这更为严重的，一得到贷款，马上就活起来的例子呢！”

“那下一步呢？”樊德盛问。

“如果你这一步走成功了，”任德峰继续为他规划，“你一定会有不少人的拥护，你就可以大胆一些，向山木商社的发起挑战。”

“怎么挑？”樊德盛听着听着就激动了。

“电子行业，高新技术开发区！”任德峰说道。

“这边不像你们深圳遍地是高科技企业，”樊德盛说道，“高新技术开发区毕竟困难了一些。”

“你当深圳一开始就有吗？”任德峰说道，“深圳以前是渔村，比你们现在条件还差。”

“可是地理位置，”樊德盛说道，“而且我们这里都是山区，不好发展呀！”

“你还没有试试看呢！”任德峰说道，“你知道攀枝花市么？”

“当然，奇迹之城！”樊德盛说道。

“那为什么南翔市不可以呢？”任德峰说，“首先你可以依靠高校引进人才，我听说南翔大学和南翔科技大学还是国家‘211’工程重点学校，完全有实力建设高新技术开发区。”

“你不知道，”樊德盛还是没信心，“前几届政府就已经有此意图，并建立了南部新区，可是却搞成了重污染的工业区。什么原因呢？就是没有高新技术企业入驻！”

“那一定是招商不利。”任德峰也有他的一套，“而且，如果你这么做，赖梦楷因为山木商社的利益受损，一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挠，这样子他们难免露出马脚。”

“你是说故意装傻，”樊德盛问他，“假如两头不对怎么办？”

“你那是可是市委常委，”任德峰提醒他，“你有话语权，就算是何明朝不支持你，你也要记住，省委省政府一定会支持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党代会开完之后，至少有一个省领导会找你谈话。”

“到底是谁把我调过来的？”樊德盛问起了这个问题。

“中组部！”任德峰神秘一笑，让樊德盛感到异常诡异。

“怎么是中组部！”他不可思议地喊道。

“因为你有使命，”任德峰给他解释，“如果调来一个太大的官，例如市委书记，他们一定会很警觉，从而不好开展工作，而调一个厅级的，就好办多了。”

说了半天，樊德盛终于接受了任德峰给他的计划。

“这个周末过完就差几天党代会就要开始了，”任德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加油，记住，多做一些比较虚的承诺。比如什么增加人均GDP呀，增加人均绿地面积呀，加大力度治理城中村之类的，切勿说什么要整治某某现象，也不要说带有什么减少、削减之类敏感字眼的词汇。”

“要不要说加大建设基础教育设施，或者是扩大城市面积之类的？”樊德盛问他。

“随便你，”任德峰说，“只要你认为你所说的不伤害任何人的利益就可以了。”

“党代会真是一个矛盾的东西。”樊德盛叹了一口气，“特别是在这里的党代会。”

“你只要记住一点，不要信口开河，不要逞英雄就没问题了。”任德峰提醒他。

“我知道。”樊德盛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