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阿格亡故柯温即位(2/2)
他们兄弟之间终于有了接触的机会。柯温主动找兄长和好,不料又遭了冷遇。阿格听说父王生前想传位给柯温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传位未成,阿格得到了父王的信任,才顺利的继承了王位,如今文武百官都想结交的新国王,刚打了个胜仗,纷纷赶来道贺。柯温也侧身于道贺的队伍中,然而得到的却是阿格下属冷漠的回答:“太子身体不适,不能接见殿下,请殿下自便!”
柯温吃了闭门羹,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王宫。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兄长的性格现在竟是如此偏狭、固执,城府竟是如此之深,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他无端的想起了翡翠国历史上亲兄弟之间,为了争夺王位而骨肉相残的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老是在他心头萦绕。阿格即位后,会不会使出这个杀手锏来?他有点不寒而栗了。
那阿格继承王位以后,由自信而刚愎自用,又由刚愎自用转为专权跋扈。他鉴于父王生前软弱,纪纲不振,自秉政之后,便雷厉风行,惩治不法官吏,一时好邪去朝,贤能升迁,纪纲颇有起色。但是罢免的那些官员,多是翡翠国他爷爷的老臣,往往聚集在一起痛哭。以此攻击阿格,在这个之中难免有歌颂柯温的话语流露,柯温好心对阿格说道“对朝中大臣不可过分。”而阿格我行我素,不肯迁就,朝廷中流传着要推翻阿格,扶持柯温当国王的谣言,说是谣言,可是无风不起浪啊。
若真是言者无心,闻者可有意,阿格把柯温派往了边疆,柯温本来没有要当国王的意图,如果能到边疆去,远离王宫,反而对自己是一件安全的好事。阿格除掉了对手,心里好不高兴!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正当阿格踌躇满志之时,忽然患了疾病。他起初以为只是疥癖之疾,不以为意,谁知病势竟越来越沉重,终至于卧床不起了。他躺在病榻上,只要一闭上眼睛,便看见柯温瘦弱的身影,还有被他折磨的血肉模糊的大族长,还有被他杀害的人,好像都站在在面前,有的还在大声叫着“还我命来!”
虽然他心里念叨,是那个雅缇杀死的不是他杀的,又想到自己妻子和女儿的逝去,心中依然不平,可每次他都大汗淋漓,惊惧而醒。召来了王宫的御医诊治,用尽办法,仍然没有起色,他渐渐茶饭不进,身体愈来愈羸弱了。一天中午,阿格正躺在床上呻吟,忽听室外有喃喃祈祷之声,他艰难地爬起来,透过窗板看时,原来是弟弟柯温。只见他跪在院子里,双手合十,低声祷告道。“愿神抵护佑长兄疾廖,如有灾难,请降柯温一人之身。”(一起看文学网首发)
阿格不禁为弟弟的至诚所感动,一腔怨恨、误会,此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爬起身来,侍女给他披上了一件睡袍,跌跌撞撞地挪到门口倚着门框立定,颤声叫道:“弟弟,为兄错怪了你,今日才如梦初醒,已是悔恨莫及,请弟弟宽容!”
柯温看着兄长一副虔诚的样子,忙飞快上前,握着他的手,眼里噙着泪花说:“兄长,你肯原谅小弟了吗?”阿格一脸羞愧的神色,动情地说:“都怪为兄鲁莽,听信了谗言,几乎断送了手足之情。往日已逝,不可挽回,从今以后,当与兄弟和睦如初。”柯温说道:“但愿能够如此!”他破涕为笑了。
阿格说道:“弟弟,为兄有句话要说,不知你可同意吗?”柯温答道:“兄长有话,但请直说。”阿格又说道:“为兄之疾,一日比一日沉重,谅来不久于人世。我想将来传位于你,只要翡翠国兴旺,则为兄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了。”
柯温不由得一怔,马上回绝了:“兄长说哪里话来,你的疾病不过是时间长了一些,并非不治之症,怎能轻生!何况我从来没有想过继位的事,为弟的没有治国的方略,如果翡翠国江山将来断送在我手里,怎对得起列祖列宗在天之灵?”阿格喘息着说:“为兄的话出自肺腑,并非一时心血来潮,戏弄于你,望你三思!”
柯温看他如此认真,不忍拂他之意,便息事宁人他说:“事关重大,非你我兄弟所能决定,来日让天意来定夺吧。”阿格说道:“弟弟,不瞒你说,为兄还有一件**,压在心里,一直没对别人说起,如今连忏悔也来不及了。”柯温答道:“兄长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说着他睁大了睛睛。好像等待着特大的新闻。
阿格脸上流露出无限痛苦的表情说:“叔父斤姆艾是我派人鸩死的,深夜扣心自问,悔恨交加。我死之后,请兄弟找僧人超度他的亡灵!”柯温当然不肯相信兄长会于出这种荒唐事来,也没有听说过叔父斤姆艾和他争夺王位的事情,淡淡一笑说:“兄长累了,我扶你进屋歇息吧,不要尽说这些没根没梢的话了。”
阿格执拗他说:“这些都是真的,并非为兄信口开河,无论如何要替我……”说到这里,忽然一个趔趄,站立不稳,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孱弱之人,哪里经得起这一摔,当下便头晕目眩,不能言语了。等柯温叫来宫人侍女,七手八脚把他扶到病榻上,已是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了。
柯温衣不解带,侍奉汤药,可怜阿格神志一会清醒,一会糊涂,清醒时吃力地握着柯温的手摇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洒落在柯温的手上。柯温除了安慰乃兄以外,也只有眼泪汪汪的份了。阿格即位就打了胜仗,报了他的仇,才几个月,就患上了疾病,如今旧疾未痊,又添了新病,大口大口咯起血来。他自知不起,便拒绝服药,弥留之际,拿出他在做人质时候写的诗歌,阿格从来没有给人看过,他颤颤巍巍的把手稿递给柯温,柯温紧紧攒在手里,俯在兄长耳边说:“兄长但请放心,这册诗词我一定妥为保藏,他日传于后世。”
阿格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是一阵扯肝揪肺般的咳嗽。他痛苦地抽搐着,不一会工夫,便瞑目而逝了。柯温捧起乃兄的遗稿,痴呆呆地读着,但心思却在诗词以外,翻了半天,竟一个字也没有记住。
他确实没有当国王的伟大理想,但是,当国王的宝座展现在他的眼前的时候,那份幸福感油然而生,国王的种种好处,许多威严使得他再也看不进兄长的诗词,脑子想的是在大殿之上,怎样面对群臣,柯温确实本来没有治国的方略,然而,就在他的兄逝去,自己当国王已经明确使得情况下,他的治国方略马上出现在脑海里,翡翠国的西北方有个不小的岛国,名叫颂琪国,其实力不在于翡翠国之下,两国几乎连年征战,柯温知道阿格是个好哥哥,但是屈辱的人质生活改变了他,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国家。
即位以后的第二天,柯温带了文武大臣来到了西北方向的海边,极目千里,海天浑然,云在静静疾走,浪在无声奔流,似能感到地球、天体的运动;似能跳到早已消逝在地平线外面的过去年代的人,物。绰绰约约,虚渺飘忽,历历在目。柯温想起了他的祖父,父亲,哥哥,这时候从怀中拿出了阿格给他的书稿,在大海的的浪涛前看了起来。驱马天雨雪。军行入高山……